接连两天的拍摄，程瑶终于把帝都堆积的拍摄任务全部完成，也让她看见了帝都影楼的前景。
到底是心脏，老百姓接受的能力比省城要强的多。
原计划来帝都教第二批学员化妆，但因为城北七中的事情，不得不带十个姑娘再次返回东北。
其中有两个是最近加的，陪姐妹过来拍照对化妆感兴趣，顺势就报了名。
和上批学员的待遇相同，包吃包住，每人也赠送一本影集。
每每看到李梁怨念的眼神，程瑶都觉得自己好像是渣女。来帝都只为舒缓，用完收拾东西、买票就走，全程都不超过半个月。
“想啥呢？”
李梁沉稳的声音让她回神，程瑶翻身仰头看着他笑了笑。
“别，你别这么笑，有事儿直说就行。”李梁心有余悸的摇头。
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说不准哪根神经搭错了，又给他找点事情。
这几天给他接了两份活儿，还都很宁嘉宇那小子有关。
程瑶愣了一下，随后扫空罪恶感，翻个身再次背对他。
这般小性子让李梁很受用，凑过去又是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
随着绿皮车“咣当——咣当——”的晃悠，程瑶又一次带人回到东北省城。
下车那一瞬间，姑娘们纷纷说着“好凉快啊”、“好舒服啊”等话。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安顿她们特别顺利，直接和招待所要了两个三人间，一个四人间。早饭还是招待所供应，午饭和晚饭则是田大力那边送。
一事不烦二主。
既然七中干活的人找了老爷子，那这些人的伙食也得都归人家。
“十个姑娘？行，放心吧，一荤一素一个汤，没问题。”田大力满口应着。
洪婉珍端盘洗好的葡萄放在桌上，打趣说：
“自打你给你大爷安排了这份活儿，老家伙现在说话嗓门大了不少。出门跟人家打招呼，隔两条胡同都能听到。”
“真的假的？大娘有点夸张了吧。”
“我跟你说，一点都不夸张。他精神头比以前好多了，而且状态也好，大娘谢谢你。”洪婉珍边说边递给她几粒葡萄。
夫妻多年，女强男弱的模式也相处了半辈子。如今终于有个契机能改变一下，二老都很高兴。
三人热络聊天，聊着聊着田大力就把李槊做主的事儿讲了一下。
“……该说不说，三槊这事儿办的是真敞亮。这把老黄感动的，知道我给他们做饭，特意自掏腰包买了50斤猪肉送来。”
“50斤还多？那些油漆可是能买一头猪了。”洪婉珍随后补充。
“老伴儿，话不是这么说，那些桌椅的确是三槊给善后，但老黄把七中的安置房都交给三槊，这也不少了。”
“那还不应该的？找了三槊他们多省心呢。”
程瑶听着二老的对话，“噗嗤——”轻笑出声。
其实对这些东西她并不在意，虽然少赚了一些，但在大伙儿心里拔高了位置，这桩买卖就算没白做。
“大娘和大爷为我们好的心，我明白。能帮上黄校长也是我们的幸运，都说修桥铺路、兴建学堂是积德行善的事儿，少赚点能让孩子们如期进学堂，一举好几得呢。”
“瞅瞅，还得是桂兰，这想法、这心态，你不赚钱都天理不容。”
洪婉珍听着丈夫这番话，想要纠正又给咽下去了。
罢了，罢了，天理不容就天理不容吧，反正屋里也没外人，哪说哪了，不怕揪尾巴。
一个小时后，程瑶从田家出来，去了城东七中。没等进学校就看到老师们撅头瓦腚的给桌子刷漆，摆了那么长，还挺壮观。
“石主任，所有桌椅保持步调一致肯定不行，我这腰真受不了了。”
“是啊石主任，我也不行了。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把这些桌椅分三批，一批一批刷呢？”
其他人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全都是期待的目光。
前前后后，一共拉回来将近八百套桌椅。石主任是个干活麻利、不拖拉的性格，所以就召集所有人先把桌椅刷第一遍，然后再第二遍、第三遍。
想法看似不错，但她太理想化了。她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可人的惰性还有庞大的数量，根本不是理想化就能干明白的。
像这样的话语，几乎每天都有人说。石主任从起先的不吱声但现在，也真是忍得快到极限了。
程瑶拎着从帝都带回来的糕点走过去，打招呼说：
“石主任，忙着呢？真能干啊！”
“哟，你回来了，啥前儿到的？”
“中午，在田大爷家蹭了顿中饭。这是给你带的帝都糕点，记得拿回家给孩子吃。”
边说边打量桌椅，离开学还有十几天，加班加点刷还是能赶出来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貌似有点费劲。
程瑶的出现，也适时缓解了石主任的情绪。挥手让大家休息，她拉着程瑶去一旁抱怨。
都是同事，这种事儿跟身边人说肯定不行，但程瑶不同，她说起来无压力。
只可以程瑶并没给她机会，抢先一步道：
“石主任，我看你们已经把第一遍都刷了，第二遍和第三遍最好相隔时间别太久，所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老师负责一半，余下一半我们帮忙。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道理我懂。”
“不是……我没有让你帮忙的意思，你们已经很帮学校了，我不能……”
“好了石主任，你们也不容易。本来放假的，被拉回来干活儿不说，还是那么多的活儿，我能理解。咱们就两好并一好，我们刷一半，您这边干一半，别耽误开学。”
最后这句话，成功把石主任的话全部怼了回去。
看着不远处那一排排的桌椅，石主任紧紧握着她的手，好一会儿才迈步离开。
程瑶这边长舒一口气，哼着小曲进入教学楼。
一楼已经全部干完，随便进入一间教室，黑板、柜子都已经挂好、摆好，只剩桌椅入屋就能让学生进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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