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得正好是那只受伤胳膊。

    巨大的撕扯感传来,疼得温乔皱眉。

    她回眸,对上那双愤恨的眸子,“我做什么了?”

    “刚才若不是你讨好太后跟皇上,绮绮怎会被冷落?你是不是并无悔改之意?”温泽寒冷眯眼,越想越觉得这事是温乔故意为之。

    今日于温绮而言很重要。

    她早早就准备。

    就为讨太后皇上高兴。

    却被温乔夺走。

    “她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温乔皱眉,感觉胳膊上的力道更重。

    更疼了。

    她能感受到伤口已经炸开,血染在纱布上,若是不赶紧处理,怕是等会染到衣裳上,难以说清。

    “温乔,我看你是真不识好歹……”

    他的话还未说完,温乔却断了他的话,“三哥,这里可是太后的寿宴,方才皇上跟太后让我入宫上学,你若是对我动手,恐是不太好吧?”

    “你——”

    这里距离寿宴极尽。

    方才温乔哄得萧政跟太后那般高兴,若是温泽寒还跟之前一样对温乔,温乔若是跟萧政太后告状,那温泽寒下场可不太好。

    温泽寒的手松了松,但眼底却依旧是警告,“温乔,你最好老实点,你要记住如今你待在什么地方。”

    回到侯府,他依然是温乔三哥。

    “三哥也别忘了,我日日都要入宫跟皇子们一并学习。”温乔微微勾唇,朝着他一笑。

    随时随地,想怎么告状都可以。

    温泽寒怒火蠢蠢欲动,却又被压下去,“你觉着,他们能护你多久?”

    不过是一时得意罢了。

    温乔却低垂着眼眸,语气却变得有些乖巧,“三哥,我什么都没做呀,而且我与皇上太后亲近,也是拉进与侯府之间的关系。”

    “是吗?”

    从温乔口中说出来的话,温泽寒怎么不信?

    再次抬眸时,温乔目光变得楚楚,“三哥,我也是你妹妹,你怎能不信我?”

    温绮常用的便是这招。

    她用,只看到温泽寒眼底的厌恶。

    但看得清,温乔也能提醒自己前世的种种。

    温泽寒狠狠甩开她的胳膊,厌恶道,“温乔,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说罢,他便离开。

    温乔冷眼看着他背影,嘴角冷勾。

    安分?

    像前世那样安分,最后被他们踩在脚下蹂躏吗?

    她转身,捂着吃痛的胳膊,寻到不远处的一假山处,四顾了下周围。

    此刻,大多人都在寿宴内护着萧政跟太后,现下无人。

    温乔解开腰带,脱下上半身衣裳,借着月光看着胳膊上的一片红,皱眉,她把纱布从胳膊上解开,看着不断冒出的血液,倒吸一口气,拿出之前就备着的一点药给纱布。

    她知晓来皇宫不会安然无恙,所以提前备好。

    重新上药,温乔包扎好伤口,暂且也不想回去。

    在四处透透气也不错。

    还未走几步,一人却朝着她撞过来。

    来人脚步不稳,似乎并未注意到温乔在此处。

    温乔想躲避却见情况不对,接住眼前人时,因为太重,温乔撞在背后的假山上,她感觉伤口在瞬间又崩开了。

    “你是何人?”男人察觉到有人接住她,抬手抓住她胳膊。

    夜色中,那双眼如鹰狼般充斥着危险。

    蓄势待发,似乎随时能咬死温乔。

    温乔对上那双发青的脸,手划过他的脉搏:“你中毒了?”

    且是很深的毒。

    不过她只是浅浅摸了下,知道得不深。

    可下一刻,一只大手却蓦然掐住她脖子,指尖稍稍用力,“你到底是何人?”

    他嗓音低沉骇人,暗色下,浑身的杀意紧紧包裹着温乔。

    强大的窒息感让温乔一时间难以开口,她掏出腰间一根银针,拼尽全力扎入眼前人的某个穴道。

    男人身子一软,松开温乔靠在旁边假山上。

    “你到底是何人?”他压低嗓音,却又感觉浑身无力。

    温乔摸着脖子喘了好几口气。

    就算是中了毒,他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道。

    她轻喘几口气,好奇眼前人,“你又是何人?今日可是太后寿宴。”

    因夜色太黑,她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脸。

    但见他这口吻绝不会是宫内太监侍卫。

    “你不知我是何人?”他陡然开口。

    “不知。”

    难不成,此人是想对皇上跟太后下手?

    前世没听说这种事。

    萧景珩嘴唇微动,但体内的毒性在此刻却爆发。

    他捂着胸口处,喉咙处的血腥再也压不下去,一口鲜红刺目的血液吐出来,随后身子摇摇欲坠,朝着另一边倒去。

    “你——”

    温乔立即去把他再次接住,见他紧闭双眼,手搭上萧景珩脉搏。

    脉象紊乱,体内似乎有一道力量在冲撞着他的身子,这些年他似乎拼命想把这压下去,但事与愿违,反而让那股力量越发凶狠。

    是毒吗?

    温乔稍稍皱眉,把他身上那根银针取下,看着萧景珩到旁边的亭子内。

    她随后又掏出几根银针,再他身上好几个穴道刺入。

    不过尔尔,她取下银针。

    银针黑得发亮。

    “果然是有毒。”温乔再取出其他几根银针,无奈,“我只带了这么几根,能逼出你体内的一点毒,也能让你舒服些。”

    方才撞见他,应当是毒发了。

    可这皇宫中又有何人给他下毒?

    现在月色落下,温乔能瞧见此人的面庞。

    他双目紧闭,五官清冷,身子被温乔随意的放在亭内长椅上,但椅子放不下他的腿,一大半的腿都悬空耷拉在地上。

    倒是个俊美男子。

    温乔用银针给他逼出一点毒后,起身,看着他未醒的样子,“放你在这,应当无事?”

    她又不知道怎么会送去。

    这人醒来,应该知道如何回去。

    温乔得赶紧回寿宴,否则离开太久会被质问。

    她连忙转身,匆忙去往寿宴内。

    等她离开,长椅上的萧景珩缓缓醒来。

    方才毒发体内那股力量冲撞着他的身子,此刻却全然消失,似乎整个人清爽不少。

    先前,他毒发至少也要三个时辰。

    是因为那女子吗?

    方才夜色很暗,又因毒发痛苦,他并未看清那人模样。

    但或许,那人能帮他解毒。

    萧景珩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眸光微眯,“不管你是何人,我定会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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