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笑出声来,像被风拂过的铃铛,清脆悦耳又娇媚动人。
“姐姐既然唤我一声妹妹,那我做什么都是应该,姐姐又何必客气。”
“妹妹说的是,今日太晚,改日妹妹得空我来做东,我们好好聊聊。”万秋娘爽朗道。
“到时我们秉烛夜谈,不醉不归。”谢昭昭仰头笑着,明艳大气。
难得遇到一个兴趣相投之人,自然要尽兴。
“那当然好,我只怕某人不舍得放人。”万秋娘调侃。
裴恒看她的目光温柔的都要溢出水来,言语行动皆是维护。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看男人的眼光不错。
谢昭昭偏头看裴恒,眨了眨眼:“你要管我?”
男人冷毅的面容漾出一层薄笑:“不敢!”
谢昭昭一脸傲娇:“这还差不多。”
万秋娘掩唇笑:“你们两个这恩爱还没秀够。”
“姐姐又取笑我们,今日太晚,我们先告辞了,姐姐保重。”
“保重!”万秋娘这会儿的确走不开。
玉楼春里死了人,她这个老板总不能撒手不管。
谢昭昭发现沐儿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裴恒怀里睡着了。
这次特意来方城看戏,没想到真看了一场大戏。
离开时秦舒过来道别,裴恒看都未看她一眼,甚至脚步都没停。
谢昭昭倒是挺佩服她脸皮厚的能力。
若心思没歪,凭她这份毅力,也能在官场有所建树。
可惜了。
“那日的两名护卫你是向秋老板借的?”裴恒道。
怪不得能追到陆容与的别院,查到她的下落。
“嗯,我那时只觉得她身份必然不凡,便想借她护卫使使,没想到她竟是郡主,你在京城时可曾见过她?”谢昭昭道。
裴恒母亲是大齐公主,这些皇亲国戚想来他是认得的。
“她是异姓王方达独女,方达封地不在京城,为人也十分低调,我并未见过。”
但关于方达这个女儿他倒是听说过的。
万秋娘本名方序秋,夫家是河东郑家,是大齐数的上的门阀世家。
本以为是天作之合,没想到那位郑家三郎却是个十足纨绔。
方序秋不能忍,便要与之和离,可二人是皇上赐婚,代表皇家和世家颜面,婚姻并不是二人之事,而是两大家族。
郑家用夫为妻纲,女子名声为挟,甚至还有她未满三岁的儿子,想让方序秋忍气吞声。
可她不愿为其所累蹉跎一生,将其夫罪行言明皇上,要皇上判其合离。
其父方达膝下只有一女,对其十分宠爱,更是上书皇上愿为庶民,换女儿自由。
世人皆认为男子风流实属正常,是方序秋善妒不容人。
方序秋便放言,宁愿此生不嫁孤独终老也绝不与人分享夫君。
“秋姐姐好气魄,和离独美挺好,怪不得她看起来年轻,原来是没有被婚姻拖累。”谢昭昭心生佩服。
在古代女子能有这觉悟便是难得,而她居然硬刚到底。
纵然她出身高贵,可也少不了被世人批判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这大概也是为何她选择隐姓埋名。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谢昭昭抬起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他,不知他这是何意。
“你觉得婚姻是拖累?”裴恒低头看她,眼眸幽深。
“女人如花朵,好的婚姻自然滋养花朵,不好的那自然是拖累,因为贫瘠的土壤开不出艳丽的玫瑰。”谢昭昭轻轻笑着。
其实,她一直没有谈恋爱结婚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家里也从不会催她,因为他们都婚姻幸福,自然更知道婚姻的意义不是将就。
裴恒默了一瞬。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谢昭昭眯起眼睛笑:“你不会代入自己,又或者也觉得秋姐姐离经叛道?”
裴恒的确觉得男子纳妾不算什么,因为他父亲也有妾室。
他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一生可能就只能困守在边城,娶她是不得已。
但今日他听到她说贫瘠的土壤开不出艳丽的玫瑰。
很美的一句话。
也很打动他心。
他舍不得眼前这朵玫瑰枯萎,只想好好滋养。
男人深沉如墨的眼眸看着她,好一会儿都没将想说的话说出口。
大地无言却滋养万物。
虽然甜言蜜语动人心,但他觉得行动更重要。
谢昭昭等了半晌等了裴恒一句:“饿了吗?”
谢昭昭没好气道:“不饿。”
果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相比较而言,裴沐嘴甜得简直不像他的儿子。
若不是长的简直就是他的翻版,她真的要怀疑了。
不过,若真巧言令色也就不是他了。
他今晚所做的一切已经证明他的心。
“我又饿了。”谢昭昭说完自己先乐了。
才开始恋爱就患得患失,恋爱果然会降智。
裴恒不知她缘何又改了主意,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前面有家阳春面不错。”
他来方城办案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带我去了?”谢昭昭眯着漂亮的眼睛看他。
裴恒拉她的手:“走了。”
“是不是嘛!”谢昭昭不依不饶。
热恋中的情侣都有很强的分享欲,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对方。
裴恒这是在带她走入他的世界吧?
“你不说我不去了。”谢昭昭就想逼他说真心话。
他今晚说那句辱我无谓,辱我妻难忍时简直帅爆了。
可过后真是一句好听话都不肯说。
“谢昭昭,你想我怎么证明?”
谢昭昭鼓了鼓腮,当然是听她喜欢听的啊。
恋爱中的女孩子没有不喜欢对方说情话的吧。
而且……
谢昭昭眼睛陡然睁大,因为裴恒吻上她的唇瓣。
虽然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但街上还是有人的。
他居然吻她。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搂着她腰。
谢昭昭这次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强烈侵略性。
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谢昭昭心脏狂跳,有些控制不住。
在她纸上谈兵的认知领域里好像有些超纲了。
裴恒松开时,谢昭昭气息微喘,面颊桃红,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意。
而裴恒倒是淡定如斯,如陈年老酿,只醉人不自醉,本就低沉的嗓音压得越发低:“走了,去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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