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道仿佛陷入了沉睡,谢昭昭听不到其他声音。
只有他。
她听到的不是走了,去吃面,而是昭昭,吻我。
于是,她踮起脚尖,将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送,红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灯影重重,思绪蒙蒙,她有种时空混乱的错觉。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身处何处。
她是书中的谢昭昭还是她自己。
像是为了得到证实,吻越来越深。
谢昭昭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有些坚持不住,这才不舍松开。
裴恒眼中欲望浓重,盯着她嫣红水润的唇瓣。
谢昭昭抱怨:“你太高了。”
每次亲得她脖子疼,还要踮着脚尖。
裴恒暗哑的嗓音喃喃道:“下次抱着你。”
“没有下次了。”谢昭昭口是心非。
裴恒却当了真,只觉脑子一热,控制不住想靠她更近,抬手直接把人抱起。
谢昭昭身体陡然失重吓了一跳。
本来要抱他脖子,可担心碰到趴在他肩上睡着的沐儿。
连忙又收回手臂,只能往他怀里靠。
“这样可以了?”
“你快放我下来。”谢昭昭这会儿知道怕了。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热就亲上去了,可现在却是不敢了。
“回客栈?”裴恒忍不住啄了下她唇角。
“去吃面!”谢昭昭羞到不行,在他胸口捶了下。
男人唇角笑意深了几分:“好。”
裴恒到底是放下她,不过抬手便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
谢昭昭调整了下姿势,十指相扣,还特意低头看了一眼。
一只骨节分明,是他的。
一只柔若无骨,是她的。
再抬起头时撞上他的视线,谢昭昭哼唧道:“以后要这样牵手。”
裴恒无声地笑,自是没有不同意的。
二人浓情蜜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整条街道仿佛都是陪衬,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那双怨毒的眼神。
谢昭昭那个贱人,怪不得勾的裴恒对她死心塌地,原来竟是用这种勾栏手段。
下贱!
秦舒向来是骄傲的,她是女官,在一众男子中一枝独秀,一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
她从没有如此颜面扫地过。
都怪谢昭昭这个女人。
她不会让她好过。
秦舒怨恨地看着他们牵着手的身影越来越远。
而她只能像个鬼魅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裴恒之前一直记得这家阳春面的味道,可今晚之后,他的记忆里只剩下她的唇瓣很甜。
比上好的琼浆更甜。
……
裴沐醒来发现一边是爹爹一边是阿娘,自己睡在中间。
他恍惚了一瞬才慢慢想起,这不是家里。
他明明是在戏楼听戏的,怎么又到客栈了。
裴恒本就睡得不沉,裴沐一动他便醒了,他悄悄对儿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蹑手蹑脚地抱起儿子到旁边的椅子上。
裴沐迅速领悟爹爹的意思,配合地捂着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昭昭醒来时天已大亮,伸了个懒腰,才从床上起身。
父子俩都不在,想来已经出去了。
脑子渐渐归位,昨晚的记忆也逐渐清晰。
谢昭昭下意识舔了下唇瓣,忍不住啧了一声。
痛!
谢昭昭嘟嘴,她现在怀疑裴恒昨晚吃的不是面而是什么不正经的药。
不然怎么就那么疯。
幸好沐儿醒来嘘嘘,不然,接下来的场面不可控制。
谢昭昭一边摇头一边拿手给扇风,让自己降温。
一大早就搞得小脸通红,内心黄黄的。
谢昭昭收拾完出了房间,沐儿正有模有样地练拳,裴恒时不时指点儿子动作。
她一出来,父子俩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阿娘,”裴沐欢快地叫了声。
不过并没有停下动作。
爹爹教过他有始有终,等他练完再找阿娘抱抱。
裴恒走过去,想要亲近的姿态明显。
人的身体有时候比理智更早做出判断。
谢昭昭想到昨晚差点犯错的吻,很想故作轻松,可脸红却先出卖了她。
谢昭昭无意识的咬唇,牙齿才碰到唇便疼的倒吸一口气。
然不住抬眼嗔了眼面前的始作俑者,他是力气大的没地方使吗?
“先吃东西?”裴恒低笑,心情愉悦。
“你哪来的脸笑,被你害惨了。”谢昭昭娇气道。
裴恒自然注意到她唇瓣,微微红肿,倒是更加诱人采摘。
“我下次轻些。”
“下次我要还回来。”谢昭昭不依不饶。
“给你亲。”裴恒这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眼神更像是在邀请一般。
裴沐终于练完了拳,飞快跑过来拉着谢昭昭手:“阿娘,吃小笼包好不好?”
好香啊,他打拳的时候香味一直朝他鼻子里钻,他差点就忍不住了。
裴恒倒是淡定得很,仿佛刚才那些少儿不宜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他弯腰抱起儿子,又去牵谢昭昭的手。
裴沐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小笼包,谢昭昭照例只吃包子皮,馅儿都留给了父子二人。
红豆粥软糯可口,配上咸香松软的包子皮,非常合谢昭昭胃口。
怪不得客栈生意好,老板的确经营得好。
“一会儿出去逛逛,下午回去,晚上正好到家。”裴恒道。
昨晚没有好好看完戏有些遗憾,但时间不够,只能等下次了。
“好啊。”谢昭昭觉得安排很合理。
方城是省城,比边城大得多,难得来一趟,当然要买些喜欢的东西。
一家三口刚出客栈便看到等在外面的秦舒,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郡守大人感谢裴参军破获昨晚玉楼春的案子,特请参军到府衙一叙,马车已经在等着,裴参军请。”
秦舒仿若昨日的事都没有发生过,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淡淡地滑过谢昭昭,又忽视她的存在。
裴恒昨晚已经拒绝了唐郡守一次,这次自然不能再拒绝。
不过,却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马车就不必了,我自己过去。”裴恒语气淡漠。
秦舒像是意料之中似的:“也好。”
但看到裴恒带着那母子二人一起上了前面的那辆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他当州府衙门是什么地方,竟然带着女人过去。
“我见过唐大人后很快便出来,你和沐儿在车上等我。”裴恒道。
出了昨日的事他不放心将他们留在客栈,赶车的老张其实是八方客栈的镖师,身手不错,能护着他们。
“你放心去便是,等你回来。”谢昭昭明白他的难处。
从古到今打工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更何况上司召见,除非他不想干了。
“等爹爹回来。”裴沐学着谢昭昭的语气。
裴恒这才点头,利落地跳下马车。
谢昭昭教沐儿摇手花玩,母子俩玩得不亦乐乎,不时发出笑声。
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裴夫人想知道唐大人找裴参军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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