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吃了几口白玉鸡肉粥,就坐上马车去宫中了。

    马车上,还坐着她的孪生哥哥慕容铭。

    慕容铭斜躺在榻上,嘴里嚼着果干,一股吊儿郎当的模样:

    “哼,再慢点,我还以为你怕了宁安,不肯去呢。”

    慕容婉瞪了一眼哥哥:

    “谁说我怕?”

    这个月开始,慕容铭和慕容婉都要去宫中念书。

    这还多亏了太子慕容禛。

    慕容禛原本在东宫跟着张太傅念书,但觉得太过冷清,想要和同龄的宗室之子一起。

    皇上对太子尤其宠爱,欣然应允。

    毕竟还是启蒙期,太子喜欢热闹些也无妨,待到将来年纪长一些,需学治国之道和制衡之术时再分开。

    能一同与太子念书是莫大的荣幸,更别提还有张太傅指点。

    七王妃贺妍得知此事后,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了不少好话,才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入宫伴读。

    慕容铭和慕容婉到礼和殿时,殿内已经有几位皇子公主坐下了。

    七岁的宁安公主看见慕容婉,哼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慕容婉是个很早熟的孩子,她心中不快,但没有表现出来。

    至少不会在宫中让人看出来。

    她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锦盒,走到宁安公主面前福身:

    “宁安公主,昨日是婉儿失礼了,这是赔礼。”

    昨日,张太傅在课上提问,慕容婉温习了书中内容,答得很轻松,受到张太傅的赞许。

    她回家温习功课很认真,但她不是爱看书,只是喜欢得到赞扬和钦羡的目光。

    宁安公主没答出来,尴尬之际见慕容婉出风头,心中不悦,课后为难慕容婉,两人起了口角。

    慕容婉回家后跟母亲贺妍说了此事,贺妍安慰女儿一番,然后让女儿带上赔礼去给宁安公主道歉。

    宁安公主是淑妃之女,平日得皇上喜爱,不能得罪。

    慕容婉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宁安看见慕容婉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支绿松石  和蓝宝石打造的喜鹊,栩栩如生,精致耀眼。

    本就是孩子,宁安一眼就喜欢上了,连带着看慕容婉都顺眼了:

    “无事,本公主可不计较那些小事。”

    宁安拿着喜鹊在手中把玩。

    这喜鹊钗是去年外祖家送慕容婉的新年礼,慕容婉心中多少有些不舍,但也没办法。

    母亲说明年再给她打一支更漂亮的。

    “谢公主。”慕容婉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张太傅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大家都赶紧坐好。

    太子慕容禛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桌上的功课和笔墨早有宫人摆好。

    慕容禛的相貌像皇后,很端正,方形脸,额头宽,耳垂厚长。

    算不得很漂亮,但是大家都说这是福泽深厚之相。

    殿外走进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

    银发,清瘦,身板很直。

    像一棵落了雪的苍松。

    张太傅环视殿内,见人都来齐了: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公主、郡主世子。

    昨日老臣布置的习字课业,不知各位殿下可完成了?”

    每日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功课。

    张太傅看着一群个子才到他腰间的小贵人们,有些头疼。

    虽说教导皇嗣乃人臣之幸,但这终究是一群孩子。

    外面多少年轻俊秀的后生求教,他无暇指点,却只在这教一群孩子们识字。

    “张太傅,我都做完了。”宁安把自己的字帖摊开。

    张太傅走过去看:“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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