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混乱中,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叫喊。
一个汉子拎起李章盛的胳膊:
“叫破天也没用!”
“爷爷给你吃个教训,以后莫惹贵人。”
“这双手是要不得了。”
李章盛瞳孔急促扩张,惊恐在他眼中烧成漫山遍野的烈焰,烧得他全身战栗。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吓得两腿间流出热意。
他的胳膊已经被拎起来,另一个汉子手持擀面杖粗细的木棍靠近他。
“唔——唔——!”
李章盛拼命挣扎,可木棍已经朝他的胳膊抡过来。
咔嚓。
幽静的小巷里,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章盛的脸惨白如纸,剧烈猝然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
他疼得晕了过去。
“何人在此处?为何宵禁后不归!”
夜里巡查的街使注意到巷内有动静,往这边走来。
抓着李章盛的一帮人见状,赶紧把人一扔,脚底抹油跑了。
街使提着灯赶到时,已经人去巷空。
唯有面色惨白的李章盛昏倒在地,两只手臂弯折成不自然的角度,像脱了线的人偶。
初夏的星星愈发亮了。
连睡梦都被照得亮晶晶的。
书院生舍里,薛澈在房中睡得安然。
他梦见他送了一包兔子糖给苏知知。
每一颗兔子糖都又白又大。
苏知知笑得灿烂,拿着糖说:
“阿澈送的糖是最好吃的。”
睡梦中,薛澈白皙的脸颊上染上红晕,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
李长史家的少爷被歹人打断了手。
这个消息在白云县如夏日晴空炸响的闷雷,人人都听到了。
大家都猜测莫不是李长史得罪了什么人,对方拿他儿子报复。
李韶儿原本还想回家告状说苏知知和自己在书院打架的事情,可是被李章盛这事情一对比,她的这点小事根本没人在意。
大夫来看过李章盛,说他手上的骨头都被打成几段了,就算接好,以后也会留下后遗症。
李韶儿和凤姨娘听说这个消息后,惊讶的表情下压着几分不敢表露的窃喜。
李夫人年纪大了,但凤姨娘还能生,以后指不定生个更争气的出来。
李夫人守在儿子床边,眼睛都哭肿了:
“我的儿啊,是哪个活该雷劈的混贼对我儿下手?”
“盛儿,你爹一定会查到是何人所为,为你报仇。”
“盛儿好好养伤,娘就在这护着你……”
李章盛靠在床上,两只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他表情木然,只问一句:
“娘,阿财在哪?”
“你问那个奴才做什么?”李夫人擦着泪,“不知道死哪去了,这两日都没见人。等找着他了,让管家打脱他一层皮。”
李章盛毛骨悚然,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他一闭眼就仿佛又回到那个幽深黑暗的巷中,被人拳打脚踢,夜里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他想把阿财找出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要抓的薛澈,为什么被掳的是他?
“盛儿别急,你爹肯定能找到人的。”
说曹操曹操到,李夫人嘴里念着,李琼就从屋外火冒三丈地冲进来。
李琼这段日子本就忙得不可开交,听说儿子被人打断了手,发誓把浔州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李琼这些年不是白混的,他有点脑子手段。
他真查到了那天晚上帮李章盛的那批混混,把人抓来严刑拷打审问。
不问还好,一问,差点气吐血。
原来是自己儿子想害人,结果找了一帮蠢货,下手找错了人,把自己给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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