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萦的耳房走了水,玉萦又中了毒,这一系列的事件显然都跟玉萦有关。

    她是花房的丫鬟,但住在流芳馆,又打理着泓晖堂的花草,着实不知道谁来管此事合适。

    更何况,昨晚世子当着夫人和一众仆婢把玉萦抱进了泓晖堂,还安置在了世子自己的榻上。

    玉萦身份如此特殊,宋管家的确不敢擅专,只得请赵玄祐示下。

    赵玄祐道:“火是在流芳馆起的,人是在流芳馆中毒的,何况,玉萦说,是宝珠给了她端的毒栗子糕,让宋管家去问问夫人如何处置吧。”

    “是。”想了想,元青又道,“玉萦已经醒了,还叫她在那边歇息吗?”

    玉萦只是一个丫鬟,睡在赵玄祐的榻上休养不合规矩。

    “让宋管家一并去问夫人。”

    问夫人?

    元青愈发摸不准头脑,世子不还生着夫人的气吗?这又什么事都去问夫人了。

    腹诽归腹诽,元青应声退了出去,很快将赵玄祐的意思说给宋管家听。

    见宋管家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元青忍不住道:“你知道爷为何这么做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哪里明白了?”

    “你这傻小子,”宋管家见元青这般迷糊,顿时卖起了了关子,“等着夫人处置完了,你就明白爷的用意了。”

    该怎么处置,爷的话很清楚,夫人是个聪明人,想必一点就透。

    宋管家匆匆离去,元青挠了挠脑袋,又回屋去了。

    午膳的时间到了,丫鬟正好给玉萦端了过来。

    一道荤食,一道素食,还有一道汤。

    比主子们的差,比大丫鬟们的略好。

    玉萦被毒药折磨了一宿,这会儿清醒过来,是真的饿了,等到一口气吃完了东西,抬眼见那丫鬟盯着自己,拿帕子擦过嘴后,有些不安道:“我是不是不该在世子的榻上吃东西?”

    “元青说让你在这里安心休息,回头有了安置的地方再挪动。”

    元青说的话,自然是赵玄祐的意思。

    昨夜玉萦中毒后虽意识模糊,最后的记忆却是倒在赵玄祐的怀中。

    他既然把自己安置在他的房间,想来他并非那么无情。

    玉萦微微舒了口气,昨夜的豪赌,总算是赌赢了。

    她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那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本来是在哪儿做事的?”

    “回姐姐的话,我叫映雪,是在前院跟着杨妈妈打理茶水的。”

    侯府前院和后宅泾渭分明,怪不得玉萦没见过这映雪。

    昨夜赵玄祐让人来给玉萦喂药,宋管家自是在前院挑了信得过的茶水丫鬟过来。

    “多谢你照顾我。”

    “姐姐客气了,我也是奉命行事。”映雪看起来比玉萦还小两岁,说话做事却很老练,想来是侯府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爹娘身边言传身教的。

    映雪撤了碗筷,给玉萦端来熬好的药。

    “这解毒药苦得很,姐姐喝过再拿清水漱一下口。”

    “不打紧。”

    玉萦连毒药都吃了,哪里会怕苦药。

    一饮而尽后,玉萦重新躺了下去。

    等到再醒的时候,映雪朝她福了一福,“恭喜姐姐了。”

    “喜从何来?”

    映雪上前扶着她坐起身,因屋里没有其他人,声音不低:“刚才宋管家递了消息,说夫人已经抬了姐姐为世子的通房,往后就住在泓晖堂,可不是大喜事一桩吗?”

    赵玄祐的通房?

    两世了,崔夷初红口白牙许给她的通房之位总算是给出来了。

    玉萦心中谈不上有多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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