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殿的嫔妃脸上的不满却是藏不住的,当即便有人道:“陛下待昭美人还真是不一般,这宫里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事。”
“是啊,昭美人行事这样不知分寸,把规矩放在哪里?又把皇后娘娘放在哪里?”
说这话的是楚嫔,同样是高门大姓出身,闺中时也是美名远播的才女,和宗雯华可谓一南一北势均力敌。
宗雯华的眉头微不可觉地挑了一瞬,“晨昏定省的规矩再大,也没有子嗣要紧。”
“难得陛下遇上心仪的,保不齐,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本宫只有高兴,哪里会介怀这些小事?”宗雯华可不会被轻易挑唆。
她想要对付窦昭昭有的是法子,更何况,窦昭昭得宠对宗雯华而言并非全是坏事。
“皇后娘娘慈爱六宫,着实是嫔妾们的福气。”张贵妃笑吟吟附和,看着宗雯华的眼睛含了几分期待。
真是可笑,宗雯华还做着能控制窦昭昭的美梦呢!
她倒想看看,彼时,天下第一贵女被一个乡野村姑比下去,宗雯华会是什么表情。
张贵妃语气微沉,“皇后娘娘大度,但今日妹妹们这些议论陛下的酸言酸语,实在是有些不成体统。”
“陛下命本宫协理宫务,为皇后娘娘分忧,本宫也不能坐视不理,就赐各位一本《女诫》,望诸位时刻谨记后宫女眷的德行操守,日后谨言慎行。”
众人目光游离片刻,明白这是一个信号,张贵妃欲与皇后争权的信号。
楚嫔率先站起身,其余人自然跟上,“嫔妾谨记贵妃娘娘教诲。”
坐在殿中主位的宗雯华嘴角噙着笑,看着这一幕,默默抓紧了椅子的扶手,眼中满是阴霾。
等众人散去,宗雯华抬手撂下手中的杯盏,发出“嘭”的一声响。
衷娥扶起宗雯华,也忍不住皱眉,“张贵妃分明是想借着昭美人打压您的威信,咱们就这样忍着么?”
宗雯华存着利用窦昭昭的心思,对窦昭昭的数次僭越都轻轻纵过了,本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
没想到,这些事攒着攒着,竟然把张贵妃推了上来,反过来成了打压皇后、积攒势力的手段。
“忍?”宗雯华冷笑一声,“本宫可不知道‘忍’是什么意思。”
衷娥抬头,对上宗雯华阴沉的眼睛,知道主子心中已经有了计量。
“本宫纵容她几次,她就以为自己能与本宫相争?”宗雯华扯了扯嘴角,“在她诞下皇子之前,本宫不会对她下死手,但,她总得要为自己的不听话付出一点代价。”
宗雯华抬眼看衷娥,后者附耳靠近,片刻后,笑着应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紫宸殿
窦昭昭由于力行引着进了书房,陆时至正好放下笔,合上书页。
窦昭昭屈膝请安后问道:“不是用午膳么?”
陆时至招招手,示意窦昭昭坐到他身边来,又牵起了她的手,“不是要朕负责吗?”
窦昭昭闻言不由得愣神,呆呆望向陆时至,帝王的神情依旧冷淡,微微垂着头,精致的眉骨将整个眼窝都投射在阴影中,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无端端地让他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
窦昭昭呆呆地看着,直到手指处传来药水刺激的麻痛,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还记得……
她没有问出口,但陆时至能从她傻傻的表情中读出来,薄唇溢出一声低沉勾人的轻笑,“昨日哭的肝肠寸断的,转头就忘了,你怎么傻乎乎的?”
此言一出,窦昭昭“唰”的一声把手抽回来了。
陆时至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叫她得逞了,抬头,就见女人眼睫一翻,瞪着眼睛看天,粉嘟嘟的嘴唇撅的高高的,满脸不高兴。
陆时至起了逗弄的心思,眉梢轻挑,并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窦昭昭滴溜溜转着大眼睛,自以为很隐秘地偷偷看他。在触及到他的眼神后,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下巴抬的更高了,傲娇又幼稚。
陆时至继续沉默,甚至把手里的纱布一放,作势要收东西。
“诶……”窦昭昭立刻转回过身来,小下巴也不抬了,麻溜地把手往往陆时至掌心里塞。
陆时至侧了侧身,一副不接茬的模样。
窦昭昭反过来抓住了陆时至的手,委屈巴巴,“陛下金口玉言,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陆时至瞧着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笑了,挑眉,“是朕说话不算数,还是某人不领情呐?”
“是陛下说话不算数。”窦昭昭毫不犹豫道。
“那朕不帮你上药了。”陆时至又要收东西走人。
窦昭昭不依,“帮!”
“不帮。”陆时至面不改色,字正腔圆。
“帮。”窦昭昭语气软了点。
“不帮。”陆时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边说着,还一边作势要站起身来。
不等他站直了,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东西被带摔了的声音,一道柔软的、裹着温香的身躯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一双手臂静静环抱着他的腰,声音媚的不像话,“帮~”
陆时至低头,对上窦昭昭亮晶晶的大眼睛,活像一只可怜巴巴求摸摸的小狗,看的人心都软了。
陆时至没有忍住,垂头落下一吻。
就在这个当口,门栏处传来一声惊呼,于力行听见动静进来,抬眼就看到这一幕,慌忙背过身去,“奴才该死……”
被人看到自己耍无赖的样子,窦昭昭的脸顷刻间染上红霞,慌手慌脚要退出他的怀抱。
可陆时至起了坏心,反手揽住了纤柔的腰肢,牢牢噙住丰润的唇瓣,任由窦昭昭的手徒劳地抵着他的胸膛,挣脱不得。
夺取女人的全部呼吸还不算,还坏心眼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等到二人分离开来,窦昭昭的下唇赫然肿了起来,唇边留有一个不深不浅的齿痕,让人遐想连篇。
偏偏才一分开,陆时至就高声叫人。
于力行三两步快走进来,眼睛都不敢抬,“奴才在!”
窦昭昭吓得以手掩唇,眼睛眨地飞快,一副见不得人的羞怯模样。
再看陆时至却是脸皮厚的出奇,指了指被带洒了的东西,“换了新的来。”说完,还暧昧地舔了舔唇。
窦昭昭的头埋的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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