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笑了笑:“没事。”
那天向谢京肆倾诉她和叶婉君之间的矛盾时,唯独隐去了这件事,说出去实在太不体面,她想在他面前尽量维持好一点的形象。
转过弯,两人到达了一家其貌不扬的小店门口,正在收拾桌子的老板一抬头,认出了谢京肆:“是你小子?好长一段时间没来过了。”
“回学校看看,想您的手艺了。”
他边回答边拉着南絮坐下,熟练地自己拿了碗筷茶杯,斟上两杯热茶:“从前经常和他们来这儿吃饭。”
南絮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和同学逛过这条街,但没来这家店吃过,只记得附近有一家糖葫芦挺好吃的。”
没一会儿菜上齐了,虽是家常小菜,却色香味俱全。
两人吃完,谢京肆结了账,对她说:“坐着等会儿,我去买个东西。”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视线,南絮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不期然和街对面出店铺抽烟的男人对上视线,后者一喜,大步走来:“南絮!你也来逛学校啊。”
见到高中同学,她唇角含笑,打招呼:“闫鸣,好巧。”
“可不是巧了吗?”闫鸣是个自来熟,“咱们的班主任武老师今年正好退休,我们正寻思着给搞个同学聚会,也算是给老武的欢送会,应该就这几天,过年大家都有空嘛,要是定下了你也要来啊。”
武老师当班主任期间对南絮颇为照拂,她想了想,点头答应:“好。”
“那可太好了,改天聊哈。”
闫鸣前脚刚走,谢京肆后脚就进来了,浓黑的视线往他身上瞥了眼:“他是?”
“高中同学。”南絮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杏眸里漾开笑意,“你去给我买糖葫芦了?”
他眼皮垂下:“尝尝怎么样。”
她接过,咬了一口,糯米纸在口腔里融化,薄脆香甜的糖衣下是酸甜的山楂。
味道很好,但和记忆中的不太像。
高中时她几乎没有朋友,除了性格内向外,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她没有零花钱。
那时候的女孩子总得约着去逛逛精品店,漫画摊,或买一杯奶茶什么的,她攒下的钱几乎都用于学杂了。有段时间她投稿给杂志的两篇文章过了稿,得到了稿费,手头才宽裕不少。
恰好前桌季芸芸热情邀请她逛街,她同意了,两人一起在小店里买了漂亮的笔记本,又吃了糖葫芦,这是她高中生涯里为数不多的轻松惬意的记忆之一。
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将糖葫芦赋予了独特的期待,而如今的糖葫芦和谢京肆有关,又被增添了不一样的甜蜜。
细碎星光充盈在眸底,南絮笑道:“好吃。”
一连吃了三颗,她神情变得苦恼:“吃不完了。”
下一瞬,谢京肆拿走了她手中的糖葫芦,极其自然地咬了一口:“剩下的我吃。”
看着糖葫芦上的咬痕,南絮小声提醒:“那是我吃过的。”
江烈不是说他有大少爷脾气,有点洁癖吗?竟然会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谢京肆眼眸微阖,视线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她,嗓音倦哑又低沉:“口水都吃过了,还在乎这些?”
过分直白的字眼惹得南絮耳尖发烫,她嗫喏地问:“你不觉得太甜了吗?”
里面的山楂酸度不高,和外层的糖衣混合起来恰到好处,但对于他来说恐怕还是有点甜腻了。
他三两口吃完,将竹签扔进垃圾桶。
“是挺甜的,尤其是第一口。”
南絮的反应慢了好多拍。
她疑惑:怎么会是第一口?不应该越吃越腻吗?
直到察觉谢京肆黑涔涔的眸光带着放浪形骸的调侃,肆无忌惮落在自己的唇上,且颇具意味深长的暗示,南絮才恍然大悟,明白他的暗喻。
“大庭广众的,你、你真是……”话到这里顿住,她一时半会儿没找到贴切的词来形容。
谢京肆贴心地帮她补充:“不要脸、不知羞?”
南絮:“!”
他怎么能对自己有这么清晰的自知之明,而且还能毫无心理芥蒂地说出来!
谢京肆俯身,恣意张扬的眼含笑:“我说糖葫芦第一口甜,怎么就不知羞了?就不能是第一口太甜,吃着吃着习惯了觉得不甜了?”
南絮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也是哦。
难道是她跟他接触久了,思维被影响了,不自觉地想歪了?
她咬咬唇,没什么底气:“可能,是我误会了。”
“哦?”谢京肆更加来了兴趣,大有刨根问到底的架势,“误会什么能觉得我不要脸,说来听听。”
这让南絮怎么好意思说,她憋红了莹润雪白的小脸,别过头去,不吭声了。
谢京肆往旁迈了一步,绕到她视线的正前方,凸起的性感喉结上下滑动,薄唇溢出道闷闷的低笑。
以为在笑她思想不纯,南絮恼了:“笑什么!”
“怎么这么单纯?你没误会。”嗓音撩心入骨的隐匿着笑意,谢京肆俯身靠近她的耳畔低语。
“第一口的甜说的不是糖葫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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