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赐躬身拱手目送朱瞻塙的背影离去。
“撤。”
朱瞻塙一挥手,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保持着原来的队形撤退出去。
郑赐一路恭送到门前。
朱瞻塙翻身上马的一瞬间,饶有深意的对着郑赐拱了拱手。
郑赐同样拱手回礼。
随手打开手中名单,继续下一家。
黄福。
此人之前是工部右侍郎,后来得到朱棣重用,升迁为工部尚书。
多了不说,上任期间政绩还是比较突出的。
越是突出的人,越是不干净。
“和光同尘”可不是说说而已。
尤其是现在,老爷子年年修运河,清理河道,花了那么多钱。
手下贪了他不知道?
即便不知道,手下被抓,那也是他御下不严。
还是原来的方式,到了黄福的府邸门前。
锦衣卫千户王腾直接踹门而入。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身后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直接将黄福及其一家老小,包括府上家丁全部包围在前院。
黄福立马笑呵呵的走出来对着朱瞻塙躬身拱手说道:“呦,镇抚使大人亲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朱瞻塙似笑非笑的扫视着黄福说道:“黄大人,天街刺杀一案,本官怀疑与你有关,与本官到北镇抚司走一趟吧。”
话音落下,立马有锦衣卫上前,但是并没有直接抓捕。
“误会,误会,镇抚使大人,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
仅一瞬间,黄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慌张。
“镇抚使大人,下官兢兢业业,可从未有过出格之举,还望镇抚使大人明查。”
朱瞻塙冷哼了一声说道:“刺王杀驾之人乃是靖难遗孤,黄尚书不该好好解释解释吗?”
称呼上的细微转变,黄福自然听得出来其中猫腻。
眼神微转之间,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
“镇抚使大人,此事下官确实要好好解释一番,下官相信镇抚使大人绝不会冤枉好人。”
朱瞻塙拍了拍黄福的肩膀说道:“晚些时分,本官在北镇抚司恭候黄尚书大驾光临。”
“镇抚使大人慢行,傍晚时分,下官必定亲自向镇抚使大人好好解释。”
朱瞻塙一挥手,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立马明白。
随后跟着朱瞻塙去往下一家。
一路上,五城兵马司的人很是疑惑。
锦衣卫就是如此查案的?
就进去说两句话,人都不抓就结束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他们锦衣卫的人就完全够用了,还要他们做什么?
闲着没事陪伴朱瞻塙逛街吗?
不过这是皇上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只能默不作声的跟着包围,然后又撤退。
不多时,来到了下一处府邸。
陈瑄。
此人在建文时期为右军都督佥事,老爷子上位之后封其为平江伯。
别的功绩暂且不谈,但说漕运方面功绩卓著这就够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陈瑄的府邸而去。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锦衣卫的探查。
赵王朱高燧和汉王朱高煦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朱瞻塙的踪迹。
如今眼看着朱瞻塙骑着枣红色战马走在队伍最前方,愣是追不上。
同时,去北镇抚司扑了个空的朱瞻基也顺着队伍看见了朱瞻塙的身影。
朱瞻塙丝毫没有理会双方队伍。
一挥手,锦衣卫千户王腾依旧是踹门怒喝。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与之前不同的是,似乎是因为喊的太多,所以嗓子有些发哑。
朱瞻塙依旧是之前的那一套说辞。
远处,金豆子和铜豌豆赶了过来,远远的看着朱瞻塙的背影小声嘀咕着。
“小侄子这是做什么?查的都是建文旧臣,而且说两句就走了。”
朱高燧眨巴着豌豆大的眼睛,同样一脸懵。
“我瞧着我家老二也不像是在查案的样子。二哥,要不过去看看?”
“不行,咱们若是过去了,那岂不是成了插手了?”朱高煦故作深沉的说着。
紧接着,就听到府邸之中突然传出一阵怒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嗓子,光是听声音就不像是寻常人能够喊出来的。
朱瞻塙则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给我搜!”
陈瑄当即转身拿过一把长枪横在身前怒喝道:“我看谁敢。”
王腾当即拔刀怒斥道:“妨碍公务,给我拿下。”
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在前,锦衣卫在后,直接将陈瑄团团包围。
“慢着。”
听到朱瞻塙的声音,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
朱瞻塙随手从怀中拿出了御赐金令。
“如朕亲临”四个字异常晃眼。
陈瑄直接单膝跪地拱手抱拳且中气十足的说道:“微臣参见陛下,问陛下圣躬金安。”
“陈大人,免礼吧。”
听到朱瞻塙的声音,陈瑄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
“嗡~”的一声。
手中长枪直接插在了地上,
看到金令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跌落到了谷底。
本就是建文旧臣,在朝中饱受争议。
如今身负要职,自然会因为天街刺杀一案而受到牵连。
朱瞻塙一挥手,兵马司的人和锦衣卫纷纷后退五十步,给他们留出来了一大片空地。
“陈大人,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想如何解释了?”
说话间,朱瞻塙也毫不掩饰的对着陈瑄搓动手指。
和武夫说话就要直白一些,不然的话,这些愣头青真的会装听不懂。
陈瑄虽然气愤,但看着朱瞻塙拿着金令的另外一只手,当即也就没了脾气。
“下官明白,晚些时分自会到北镇抚司寻镇抚使大人解释。”
“嗯,本官要看你好好解释。”
说罢,朱瞻塙大摇大摆的带着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离去。
尽管这些大臣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抗。
甚至连弹劾的心思都没有。
这可是御赐金令,代表了皇上的意思。
即便被斩了也只是白死而已。
只要不傻都明白,这事的确可大可小,若是不能让朱瞻塙满意的话,必然会被死咬着不放。
届时,直接抓紧昭狱,就算不死也要扒层皮。
即便和刺杀案毫无关系,最后还要被皇上怀疑。
与其受了苦又被猜忌,还不如直接破财消灾。
朱瞻塙走出陈瑄府邸的时候,左右瞧了瞧。
对着二伯和便宜爹眨了一下眼睛,而后轻笑着看向了皇太孙朱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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