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一人一骑守在路口,阴鸷的目光注视着朱瞻塙。
眼神中的怒气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
朱瞻塙翻身坐上枣红色的战马,轻夹马腹走到了朱瞻基的面前微微拱手:“堂兄。”
“堂弟,爷爷让我找你拿衣服,你为何躲着不见?”朱瞻基近乎咬牙切齿的说着。
“堂兄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是一直在这大街上查案呢吗?何时躲了?”朱瞻塙一脸疑惑的问着。
“堂弟,衣服。”
“什么衣服?锦衣卫一人一尺,堂兄来的匆忙,要不把我的给你?”说着,朱瞻塙开始脱自己的飞鱼服。
“大可不必。”
虽然只是一件衣服,但要是朱瞻基穿上了朱瞻塙的衣服,那岂不是要抢功。
“我自己去北镇抚司寻一件旧的。”
说罢,朱瞻基纵马离去。
路过汉王和赵王身边的时候,还故意停在打了个招呼。
“二叔,三叔。”
二人慵懒的坐在马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刚刚吃瘪的朱瞻基。
“呦,大侄子,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逛街了。”
“奉爷爷的旨意来查案,还请三叔为我寻一件飞鱼服。”朱瞻基咬牙切齿的拱手说着。
朱高煦则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异常痛快。
仿佛看见了朝堂上的自己。
“哈哈哈,大侄子,要衣服去找尚衣局啊,这里哪有啊。”
看着朱瞻基气愤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金豆子和铜豌豆笑的更是开心。
朱瞻基瞪大了眼睛,极力压制自己心中怒火,直接从怀里拿出来了金令。
“三叔,现在能拿衣服了吗?”
铜豌豆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不是说金令给了我家老二了吗?
这怎么还有一块?
朱高燧的笑容立马发生了变化。
“大侄子,你早说啊,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我北镇抚司正好还有一批新到的飞鱼服没发呢。”
“走走走,三叔带你去拿。”
说着,朱高燧立马笑着调转马头,准备带着朱瞻基离开。
心中也早就已经想好了,哪里有什么新衣服,都是旧的。
先把人带走,至于衣服那就爱要不要了。
朱高煦则是看着朱瞻基手中一模一样的金令感到诧异。
老爷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令不是只有一块吗?
难道刚才大侄子把小侄子的金令拿走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高煦立马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驾~”
朱高煦轻喝一声。
黑色骏马缓步上前追上朱瞻塙的脚步。
沿途五城兵马司的士兵连忙给汉王爷让路。
朱高煦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朱瞻塙的身边。
“小侄子,老爷子到底是如何吩咐你的?”
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自然是查案,没说其他的。”
“可查到了蛛丝马迹?”
“二伯,侄儿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你没见侄儿一个人都没抓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朱高煦自己心中也有所疑惑。
按理来说,既然是查案,自然是要带几个人回去审问。
不论有没有联系,起码得抓两个人回去做做样子。
结果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愣是一个人都没抓。
莫非那金令并非是老爷子赏赐给小侄子的?
否则的话,小侄子怕什么?
朱瞻塙纵马前行,汉王一把拉住了他的缰绳。
“小侄子,你既然有金令在手,为何不敢抓人?”
朱瞻塙淡淡的笑了笑问道:“二伯,抓人?难不成二伯是想让我把你送进昭狱?”
转瞬间,朱高煦被气的嘴角颤抖。
“小兔崽子,说话注意点。”
“怎么,二伯还想动手?”
队伍缓缓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注视着朱高煦。
朱高煦自知理亏却并不打算放手。
“小兔崽子,别以为奉上了一件传国玉玺,老爷子就会一直宠着你。”
朱瞻塙笑了笑说道:“二伯,你为何觉得侄儿手中只有一件传国玉玺?”
“小兔崽子,别和我绕圈子,信不信我揍你?”
“二伯,来,动手啊。”
说话间,朱瞻塙直接拿出了金令。
“你……”
朱高煦被气的浑身直哆嗦,连带着脸上的络腮胡子都在跟着颤抖。
“好小子,等你没有金令傍身之时,看你如何逃。”
说罢,朱高煦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朱瞻塙轻轻的笑了笑,根本没把自己这瓦罐鸡二伯的话放在心上。
随后,继续开启骗钱之路。
与此同时。
朱瞻基跟着赵王朱高燧回到了北镇抚司。
进入之后,朱高燧立马吩咐道:“马上去取一件飞鱼服来给我大侄子。”
“王爷,咱们好像没有……”
“废什么话,快去找。”
“属下遵命。”
说罢,锦衣卫红衣连忙去找飞鱼服。
朱瞻基则是把玩着金令坐在椅子上。
朱高燧陪笑着问道:“大侄子,老爷子为何把金令给了你?”
“自然是为了让我查案。”
“大侄子,查案这种活,可都是我们锦衣卫的,应该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朱高燧笑眯眯的说着。
朱瞻基则是摆着面瘫脸看向了朱高燧。
“三叔莫非是在质疑皇上的旨意?”
朱高燧立马笑容更深的说道:“哪能啊,我这不是看你堂弟他带着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出去了吗。”
朱瞻基看了一眼朱高燧说道:“三叔,当侄子的,也要给你提个醒,若是知情不报,那可是欺君罔上。”
听到这话,朱高燧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收敛。
“大侄子,此言何意啊?”
朱瞻基故作深沉的笑了笑,而后贴近朱高燧的耳边说道:“三叔,爷爷可什么都知道。”
“老爷子耳目众多,我自然知晓,但大侄子说的知情不报是何意?”
“三叔,堂弟瞒不住多久的,现在若是交出来,大家皆大欢喜。若是被我搜查出来,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朱高燧目光阴沉的看了朱瞻基一眼。
转瞬间宛如川剧变脸一般笑着对朱瞻基说道:“大侄子,有话不妨直说,我锦衣卫的情报那么多,我哪知道大侄子问的是什么。”
朱瞻基猛然站起身,抱着双手摇晃了两下说道:“好,三叔既然有意替堂弟隐瞒,那就藏好喽。”
朱高燧轻笑着说道:“既然老爷子让大侄子查案,那可得好好查。”
话音落下,之前去拿衣服的锦衣卫红衣也捧着一件老旧的飞鱼服走了过来。
“王爷,只找到了这一件残缺的飞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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