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试第三：顾升！
县试第二：唐云飞！
县试第一……
全场，一片寂静。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一颗颗心破碎的声音。
没错。
苏云，县试第一！
本届青川县科考，县试案首！
几乎所有人，都是张着嘴巴，愣愣站在原地。
顾升能进入前三，那是毫不意外的。
身为顾家少公子，能得到的教育资源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能够企及的了。
可就这样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竟然只取得第三！
唐云飞，苏云，这两个从未有人设想过的名字，出现的那一瞬间，就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如果说唐云飞只是疑惑，震惊。
那苏云，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匪夷所思！
谁都想不到，苏云，竟然会是此次县试案首！
这话说出去，甚至比母猪会上树的可信度还低！
可是现在，这就是事实！
所有人几乎是震惊又不解的死死盯着榜单。
似乎是在这一刻，不认识那两个简单的字了一般。
有人喃喃自语。
有人身体颤抖。
就连那吹到脸上的风，此刻都好似一个个巴掌，重重的甩打到他们脸上！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不接受，也不愿意接受苏云能够通过县试的李琪，在这一刻不停地摇头：“苏云怎么可能通过县试，怎么可能会是案首？”
要知道，他当年通过县试，也不过是二十名的位置。
他努力了七八年，才堪堪考到二十名。
可苏云呢？
从进入学堂到现在，不过堪堪半年时间！
这个结果，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得了的。
他李琪，才是整个小岭村的希望！
“会不会是，判官把别人的卷子当成了苏云的卷子？”李琪身旁，有人失魂落魄的开口道。
纵使他们知道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现在，就好像是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李琪也如梦初醒般呓语着，渐渐声音越来越大。
“一定是判卷的人把苏云的卷子整错了，一定是！”
本来还在错愕中的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纷纷响应。
没有人能接受苏云比他们厉害。
一个甚至是在考场上睡觉都心安理得的痴傻纨绔，有什么资格能够取得比他们还优秀的名次？
更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砸了那么多钱进去本来能够稳稳赚一笔的情况，就这样化作泡影。
更多人心里想的是，苏云凭什么？
难道就凭他那刚学完三字经的才学？
难道就凭他那连狗踩都比不上的一手毛笔字？
荒唐！
荒谬！
那一个个难以穷尽心中想法的词汇，这一刻在所有人脑海之中不断交织，盘桓。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质疑。
声音越来越大，音浪越来越高！
“嚷嚷什么？你们这是质疑知县大人吗？”
负责放榜的官员站在高台上大声冷喝。
绝大数人都立即闭上嘴，在这种封建社会的古代，县官就是一方土皇帝，一般没有人敢忤逆。
“知县大人如今年岁不小，他老人家看错了，也不是不可能嘛。”
虽然大部份的民众已经不敢质疑县令，但是那帮所谓的书生，仍然心有不服，小声地嘀咕着。
那官员自然也是听到了，目光冷冷地扫向那群书生，“哼，知县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这样。”
话说着，那官员直接从衣袖里里拿出六张卷子，递给一旁的衙役，“把这些卷子给我贴到榜上，看还有谁不服。”
一旁衙役立刻上前，将官员手中的试卷张贴了出来。
这一张张试卷贴在那红榜的下方，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有人怀疑，有人好奇。
可等到看完以后，他们都是有些哑口无言。
因为那六张卷子除了卷面稍微有些杂乱，书写没有那么优秀之外，不管是对题目的作答，还是对于题目的理解，都已经是极其接近标准答案。
所以一眼看过去，那一张张卷子上面基本只有象征最优答案的红色圆圈作为记号。
“啧啧，这字是真丑。”
“可是答案几乎全对！”
“我看呀，这不过是他走了狗屎运，胡蒙对了罢！”
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也没有任何书生学子承认苏云比他们厉害，各种分析之后，都觉得苏云是走了狗屎运，胡蒙对罢了。
苏云是走狗屎运蒙对答案的理由，让那些书生学子的心理平衡了一些。
平衡过后，又纷纷哀叹。
哀叹自己命运不济，老天爷埋没了他们。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从后方跑了过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道人影扒拉开人群，来到那放榜处。
不等其他人阻拦，伸手便已经将一张试卷从榜上扯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齐鸣看着手中的试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瞳孔震颤着，将手中试卷丢到地上，再从榜上扯下一张来。
“你做什么！”一旁的衙役这才发现异样，连忙就想要过来阻拦。
“不可能，这不可能！”
齐鸣似乎是魔怔了一般，嘴里一直在念叨着这一句话。
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彻底消弭，剩下的，只有一句句的不可能在他脑海之中回荡。
衙役已经冲了过来，押着他就要往外面走。
但是齐鸣看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无比魔幻，似乎如今的自己，就是一道灵魂体游荡在这世间。
没有知觉没有痛感。
他不甘，他不信。
他几乎费尽所有心力，最后取得的第八名，怎么可能会被苏云这样一个家伙踩在脚下？
他才应该是整个县学丙班之中最有天赋，最有能力的那个才对啊！
纵使是衙役手中的棍棒敲在了他的身上，他都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刚刚得知自己取得了榜首的苏云，自然是目睹了一切。
不过很快，还是被周围的庆贺声拉回了现实。
“恭喜恭喜苏云兄夺得榜首啊！”
“苏云兄，我早就觉得你有能力的！”
“是啊，我早就说了，苏云兄可是人中龙凤，未来的成就必定是在万人之上！”
先前还对苏云嗤之以鼻的一部分人，如今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就好像之前一直唱衰苏云的不是他们一样。
苏云回过头。
熹微光辉之中。
少女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眶已经泛红。
盈盈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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