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下气。

    惧内。

    这两个词,让永安侯脸色难看至极,直击他的自尊自傲。

    同时也怀疑的看着江离落,她是要闹的侯府不宁吗?

    江离落抬起惨白的脸,看着胡院正,十分虚弱的央求他:“若是我死了,劳烦院正和长公主说一声。”

    “我花粉症是意外,与侯府无关,不要迁怒永安侯府。”

    胡院正急的胡子都飘起来:“别别别,二小姐还是活着吧。”

    “长公主说了,你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本官全家都要陪葬!还有正规侯府都要陪葬!”

    说完,他又赶紧拉着永安侯到旁边,压低声音说:“不是长公主把我叫来的,是景昭王!”

    “江离落可千万别出事,不然你我全家的脑袋,明天都要栓在裤腰带上了!”

    永安侯微愣,不敢相信的问:“真是景……”

    胡院正赶忙点头:“快些吧,再晚一刻钟,江离落就窒息而亡了。”

    景昭王啊!

    光是说起这个称号,永安侯就肃然起敬,满是惶恐,哪还敢想别的。

    他沉着脸质问陈梅:“你快点说花粉都撒在哪里,要不然我只能派人搜查你的院子,严刑拷打你的人了!”

    被威胁,还要搜查她的院子。

    陈梅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今日又连续吃瘪,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现在又被这样威胁,顿时恼上心头,没了理智,抬手就指着永安侯,声音猛然拔高。

    “江文昌,你什么意思?竟然要为了江离落这么一个养女,搜查我的院子,拷打我的人?”

    她一大声,永安侯低声解释:“夫人别生气,我这都是为了侯府……”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梅声音更尖锐:“别说为了侯府,没有我,没有我爹,你努力三辈子都做不了侯爷。”

    “怎么,现在有了点身份,竟是拿侯府来压我,想骑到我的头上来了?”

    永安侯被骂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跟调色盘一样精彩。

    但他已经习惯了,被骂的低着头,不敢还嘴。

    看他们争吵,江离落勾了勾唇,抬头怒声反驳陈梅:“夫人不要辱骂我爹,他做永安侯是依靠他的才学本事,是皇上的英明神武!”

    “而不是靠夫人,不是靠你们丞相府!难道这天下的文武百官,伯爵公侯都是你们丞相府给的吗?当你们是什么,当你们是天子圣上吗?”

    又是一个大高帽扣下来,但这一招百试百灵。

    陈梅无话反驳,气的脸色铁青:“你不必老是给我扣高帽,永安侯这个爵位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没有我,他连三甲进士都不是,更别说探花郎,永安侯了!”

    十四年前,太后去寺庙祈福,在路上遭遇山匪,江文昌救了太后,当时问的封赏,陈丞相就说不缺银钱。

    然后先皇就给江文昌封了最末等爵位永安侯,三代可承袭爵位。

    可要说没有陈梅,江文昌就考不上三甲进士,探花郎。

    这就唤醒了江文昌那一点自尊心,还有多年的忍受的怨气。

    “来人,搜查梅香苑,把梅香苑的人全都抓起来,一一审问!”

    陈梅声如狮吼:“江文昌,你敢!”

    碗莲在旁边看到江离落使眼色,突然大声说:“奴婢想起来了,小姐的衣服格外香,花粉会不会在衣服上?”

    胡院正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抓起江离落的衣服袖子,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他喜出望外:“没错,蔷薇花粉就在衣服上,难怪一直不好,快让她沐浴更衣!”

    说到衣服,陈梅脸色煞白,因为蔷薇花粉就洒在江离落的那一身海棠衣服。

    她的乳娘金嬷嬷低声和陈梅说:“夫人不必担心,花粉很少,不会查到您的身上。”

    “一会儿,江离落沐浴的时候,衣服一打湿,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永安侯派人搜查院子也没用,那是花粉,只要衣服过个水,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最后的结果,也就是江离落经过小花园,还有在景昭王府不小心染上了蔷薇花粉。

    半点都查不到陈梅的身上。

    陈梅这才放心,吩咐金嬷嬷:“那你快些去办。”

    话音才落下,门口就传来声音。

    “长公主到。”

    永安侯等人抬头,看到静华长公主走进来,纷纷一惊,赶忙行礼:“参见长公主。”

    陈梅顿觉不好,长公主怎么会来?

    江离落是被搀扶着出来的,打算也跟着行礼。

    静华长公主快步走过来,扶起她:“不用多礼,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江离落那张青肿苍白到只剩眼缝的脸。

    吓了一跳:“你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完又转头质问胡院正:“你饭桶吗?庸医吗?来半天还没把人给治好,反而更严重了,脑袋瓜是砍下来当球踢吗?”

    胡院正忙跪下:“本来是消下去了,可江二小姐衣服沾染了花粉,还未沐浴更衣,神医来了也不会好。”

    静华长公主吼着:“那愣着做什么,快去沐浴更衣啊。”

    胡院正扯了扯嘴角,要不是长公主来了,现在人已经走老远。

    江离落抓着静华长公主的手,央求她:“长公主能否借个人给臣女,臣女知道对花粉过敏,便一直避之不及。”

    “可今日衣服却沾染蔷薇花粉,得了花粉症,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害臣女。”

    陈梅着急不已:“长公主,还是快些让落落去沐浴更衣,先缓解症状,其余再说。”

    一定要她的人,尽快弄湿衣衫。

    静华长公主看江离落这样嗬嗬喘气,随时能断气的样子,连忙点头:“先更衣再说,命要紧。”

    江离落却不松手:“若是臣女不小心沾染一点花粉,只会起红疹,不会这般呼吸困难,快要窒息。”

    “这花粉定是很多,求长公主给臣女做主,揪出这幕后之人,若不然臣女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

    胡院正都快哭了:“姑奶奶,求你快去沐浴更衣,是不是有人为之,只要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水中便一清二楚了。”

    “你就一刻钟了,再不沐浴更衣,会窒息死的!”

    到时候,景昭王也要他脑袋搬家啊!

    静华长公主一听,连忙吩咐贴身宫女:“碧珠,你去伺候江离落沐浴更衣,而后把她的衣物都拿来过水。”

    陈梅一听,身体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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