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贵妃薨,四爷真真切切的当着于穗岁的面哭了一场,说起年氏以前如何如何?
于穗岁面上随着四爷的话感动,可是心里一片冰凉。她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问过原主,她是不是真的对雍正再也没有任何情爱。
原主给了肯定的回答。
于穗岁同四爷难过了一阵子,只是这时间不久,因为弘晖再次当阿玛了,索绰罗氏生了个小儿子。
四爷说起这个事的时候,还想给弘晖再选几个秀女。
“皇上,弘晖愿意守着他媳妇过,就叫他们好好过就是,这人生几十年,都畅快点,别叫老了后悔。”于穗岁不想弘晖纳妾,她真的觉得如果弘晖自愿守着索绰罗氏过,她没有必要做恶婆婆。
若是弘晖纳妾,她也不会管。
四爷气得哼了两声,“你就惯着他,慈母多败儿,他如今的年纪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多生几个孩子多好。”弘晖的儿子还是太少了,弘昀哪里他强求不来,身体就那样了。
这么多年也只生了一个儿子,他再送人也是白搭。
多生几个孩子,他是个人又不是种马,“他如今有三个儿子,看他们的样子,以后还会生孩子的,皇上且容了弘晖这点子私心。”
于穗岁想着还是拦上一拦,索绰罗氏刚刚生了孩子,这皇帝公公就不满要送人,说出去也叫她失了面子。
四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皇后这是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了弘晖身边,罢了,弘晖是她生的,就照她说的做。
弘晖的长子也聪慧异常。
于穗岁拦住了第一波,弘晖自己也拦住了第二波,他实在不想同皇阿玛一样,与妻子离心离德。
弘晖与索绰罗氏夫妻感情深厚,这些年来都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一点一滴的走出来的。
他自己心里有一杆秤,他不想叫额娘失望,不想叫索绰罗氏难过,不过是几个女人,他又不是离开女人就活不了的人,所以这妾室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时间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四爷就开始他的作死之旅,找了许多游方的术士进圆明园,开始开坛炼丹。
雍正还亲自穿上的道袍,然后跟着这些术士做起了法事,他们练的丹药于穗岁也分的了一瓶,叫她直接人在装在匣子的最深处,这种铅汞混合物,吃多了不死才怪。
太后听闻此事,从畅春园里赶过来,劝说这个儿子,只是没有听,还反被威胁说要叫十四回皇陵继续关着。
房子四周的窗户都钉死,然后只留一个洞,方便送饭跟倒夜香,十四在那样的房子里关了三年,等到年羹尧死了以后,他才被放出来,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王,成了落魄失意的恂郡王。
太后到于穗岁这里哭了一场,肿着眼睛才往畅春园去。
晚上四爷来了,直截了当的问,“你怎么不劝朕?”
于穗岁看着地上的黑砖,她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声音有些喑哑,“皇上,我说了你就会听吗?”她又不是傻子,皇上喜欢的爱狗这几个月无故的死了好几只,这狗怎么死的?
四爷没顺着话说,又直直的盯着于穗岁,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奈何她低着头,“你不关心朕吗?”
于穗岁心里想骂人,但是她忍住了,抬起头来,眼睛微微湿润,鼻音明显,“我叫人去查几个道士的身份了,想要等到结果出来了再去找皇上。”
她要是真的什么都不做,雍正的多疑,一定是要先拿她开刀的。
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爱恨都很极端,四爷这种人,是没有第三种选择的,她要做的就是坚定选择站在四爷的一方。
四爷没有意外,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早就知道皇后叫了人去找这些道士的底细,一直没有结果回来,她就真的按耐住性子等。
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必定要拿到证据才肯说话。
“朕有分寸的,你不必担心,这些丹药都是试炼品,等以后丹方成熟了,到时候做出来的丹药必定是有效的。”四爷还是解释了。
于穗岁想这丹药,你们要是这么容易就炼出来,你还在这个世界,她还需要花积分买?
不是她不信,是四爷啊,这术业有专攻,你一个啥也不懂的人跑去指导研究这个玩意,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四爷对自己很有信心,他觉得皇位都能到手,这丹为什么不能到手,他一定会炼制出五行俱全活的丹药的。
就这样不深不浅的聊过一回后,于穗岁就安静的等雍正的结局。
果然,雍正这丹药是没有成功的,他给自己在九洲清晏吃得差点嗝屁了,只好连夜叫来朝中大臣交代后事。
这真的是把自己给玩死了。
弘晖他们的事情完了之后,四爷才叫了于穗岁进去,她进去就望见四爷那明黄的中衣上有清晰的血迹。
“你坐过来,离朕近点。”四爷刚刚又磕了一把丹药,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四爷眯着眼睛,看不清楚于穗岁的长相,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他的眼睛都是批折子批坏的。
“朕走后,你将年氏的棺椁挪到我的墓室里来。”四爷要死了,想起自己那一段若有似无的感情,年氏真的是飞蛾扑火一般爱过他一场。
轰轰烈烈的,他虽不能回应相同的感情,他还记得年氏说过要生死同寝,这墓室建造的时候就设计好了。
于穗岁:“我知道了,我会同弘晖讲。”哎呀,又是这样,于穗岁都不耐烦了,这死了就是死了,还有什么?
投胎的人都排着队,那些排队的人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孟婆汤了,若是还记得自己是个人就不错了。
四爷放下一桩事,又道,“年氏生的几个孩子,除了最大的那个,剩下的三个皇后你多上一点心,叫她们都留在京城,她们身体素来病弱,去了蒙古那边怕是难过。”
于穗岁继续点头,“我晓得了。皇上放心,我会叫她们都留在京城的。”这联姻,专门送了公主去,怎么不送个儿子去。
真真是皇家有利你先享,皇家有难公主先挡。
事情都交代完了,四爷垂下眼睑,“朕先走一步,等日后地底下再见。”
于穗岁随即落下两行清泪,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四爷,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安静的掉眼泪。
“别哭了,你出去吧。”四爷不想看见她哭,他心里复杂。待于穗岁出去后,四爷叫了人进来,他又吞了一把丹药,然后撑着身体下床,叫人换上朝服。
四爷叫人扶着他去了九洲清晏的宝座,他端坐在那里,等待他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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