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华集团虽不显名,但实力是杠杠的。
某几家互联网大厂,往上挖,就能发现春华集团的一部分影子。
春华集团屹立不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些利益会以各种方式送入一部分到民生。
政策不允许的东西绝不碰。
这是根基稳固所在。
否则容易变成主动修城墙的沈万三。
除言家外的几家,不外如是,深谙家族存活之道。
时代不同了,商界家族实力再大,也大不过国家基金。
国资底下十几个国有投行,那是张嘴就能把你吞下。
还会舔舔嘴唇,叹息你不够塞牙缝。
只要你本分赚钱,该你赚的只管赚。
不该你赚的,伸手就剁。
就算眼下不剁,那只是在筹划别的,轮到该剁的时候,不会客气的。
所以,大家族类的集团都很安分。
只有那些小点的商界势力才会使劲霍霍。
才会有所谓的【京圈太子爷】,这对于大家族来说都是扯淡。
但凡脑子清醒的,就不会让儿孙辈去戴上这个光环。
这不是光环,是毒榜。
今天仅是内部会议,如果是全体会议,那必须用会议中心。
各家分支和亲信,几百号人,跟公司年会似的。
言玉仪落座后,接过保姆送来的茶,静等太爷爷说话。
场中安静一阵后,太爷爷终于笑着开口了。
“玉仪啊,最近公司还好吧?”
“还不错,劳太爷爷记挂。”言玉仪面上洋溢笑容,充满晚辈对长辈的孺慕之情。
“呵呵呵,那就好。”太爷爷笑得很温和,“平时不要太辛苦,有事就让那些经理人去做。”
“知道了太爷爷。”言玉仪乖巧点头。
“行,玉仪也到了,有事就说事吧。”老太爷看了一圈,捧起茶杯,垂眸饮茶。
“我先说!”才五十七岁的四爷爷举了举手。
他轻咳一声,缓缓道:
“华融投资基金一直由老王负责,但他最近身体亏空得厉害,玩得太花。
每天混日子,华融上下早有微词,我建议换人!”
“我反对!”二爷爷也举了举手。
他先看了眼老太爷,然后看向大家:
“老王一直负责华融,劳苦功高,虽说现在放松了些,但也是因为公司稳定。
如果有人眼红就换人,那这样搞就会乱套了。”
四爷爷和二爷爷争论起来。
言玉仪静坐旁听,这次叫她回来,必定有关于她的事。
等着就是了。
至于这个老王,那是二爷爷的人,少不得半小时争吵。
会议总共开了四小时多,像极了古代朝会。
所有关于集团的事终于妥协商定。
其中包括人员撤换、财务审查、以及公益基金投放。
b类及以下企业,它们的兴衰,不在讨论内容中。
那是a类企业经理人的事。
家族会议商讨的只有a类企业和a+企业,比如各种投资基金。
全场安静了一小会,喝茶的喝茶。
三姑奶奶咳嗽了一声。
言玉仪心中一动,来了!
“玉仪啊!”果然,三姑奶奶冲着她开口:
“听说你最近交朋友了。”
这话一出,厅里所有长辈小辈都看向言玉仪。
有的神色古怪,有的目带探寻,有的面色慎重。
唯有上首的老太爷稳如泰山,端起茶杯轻嘬一口。
“姑奶奶,没有的事,您是哪里听来的?”言玉仪微微一笑。
“哦呵呵,就是一个老熟人,说路过的时候看见你了,和一个男孩子打打闹闹,还说挺帅的。”
三姑奶奶面上带笑,语气像平常人家聊天一样随意。
在场长辈小辈都面露惊奇,似乎对言玉仪会打打闹闹感到不可思议。
“姑奶奶真是消息灵通。”言玉仪脸上恭敬依旧,但心里却是不乐。
这哪是什么老熟人,估计是有人看着她的行踪。
也有可能是保镖中的一个被收买了。
什么可能性都有!
她笑着继续道:
“那是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您知道的,那时候我还在江市呢。
难得见面,就多聊了几句。”
二爷爷满脸慈爱地笑了下:
“这有什么好讨论的,都是孩子自己的事,玉仪真要合心意,带回家来,我们都把把关,哈哈!”
“二爷爷您说哪去了,真的是小时候认识的朋友,聊聊往事而已。”
言玉仪笑容不减分毫,连眼神里对长辈的敬意都没变。
二爷爷可不是关心,只不过是小试探一波。
心直口快一点的四爷爷也发话了,面色郑重。
“玉仪,交朋友一定要小心,尤其是不明来路的,咱们家大业大,行事更要如履薄冰。”
“知道了四爷爷。”言玉仪话语柔软了许多。
因为听着语气重的四爷爷,才是她一边的。
家里关心这事,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她的婚嫁。
上首老太爷放下保姆刚换好的热茶,茶杯触碰茶几,发出“哐”一声轻响。
儿孙们立刻看过去,等待老太爷指示。
“玉仪交朋友是正常的,谁都有朋友私交,用不着大惊小怪。”
他微微沉吟后,浑浊却睿智的目光投向言玉仪:
“玉仪啊,老四提醒得有道理,交朋友可以,一定要谨慎小心。
假如真的有了心仪之人,一定要请过来,让长辈们过过目。”
“知道了太爷爷,您放心吧!”言玉仪用力点头。
生在这样的家庭,婚嫁影响极大。
家族要确保股权不外流,不被骗走。
害怕她被忽悠得头昏脑热,最终给家族造成巨大损失。
毕竟,她手里有协议控股的家族股权。
“嗯,既然玉仪表了态,这事就过吧,她心里有数。”老太爷沉声给这事画上句号。
谁再提就是不知分寸了。
散会后,言玉仪陪着太爷爷聊了几句。
等太爷爷去休息后,又跟着自家爷爷和父亲到了偏厅。
“玉仪啊,你那事不是真的吧?”爷爷眼里透着一丝疑虑。
“我不是说了吗?就只是小时候的朋友而已,三姑奶奶无非是瞎蒙。”言玉仪一脸笃定,
“我您还不知道吗?什么时候打打闹闹了?”
“倒也是。”爷爷面色一缓,仿佛松了口气。
父亲接着开口:
“玉仪,你现在自己也有公司,忙得过来吗?”
“爸,您有什么吩咐?”言玉仪嘴角带着浅笑,眸光里透出了然。
“就是你弟弟,你也给他个锻炼机会,他说同学都有点看不起他,他要拿出点实力证明下。”
“什么实力?给个好听的名头是吧?再给他一份好看的年薪是吧?”言玉仪挑了挑眉,
“然后他就能在学校里昂首阔步,彰显自己年轻有为,年仅20就身居高位?
增加他引起女孩注意的光环?”
父亲一脸尴尬,咳咳两声后说道:
“你亲弟弟,怎么能这么说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太爷爷规矩严,零用钱不允许超纲。
他车撞坏了没钱换,又不好意思扫共享单车,天天假装徒步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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