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掐着掌心站起来,抱歉的说:“扰到你们了。”
霍南萧不否认,并不见多少诚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并没有理会张丽。
张丽很丢脸,她在霍家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带一个人回来吃饭,就要这么给她下脸色,还要当着姜玺的面。
她实在是记恨的厉害,但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不显露山水,继而笑着应承:“是啊,是不早了,得早点送姜小姐回去。”
霍南萧没有再说话。
宅院外,霍南萧靠在车上,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下,他眉眼轻抬。
“那人不对劲?”
姜玺暂时还参不透,但是她知道一件事,就是刚才那个人和她是同道中人!
一个会术法的人出现在霍家,还对她来者不善,显然不是好人,连同把他带过来的张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恶……你这么好看,他们竟然要害你!”姜玺踹了一脚车门,“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二奶!”
霍南萧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个为他打抱不平,气愤不已的姑娘。
她是企图得到什么呢?
霍南萧若有似无的勾唇:“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姜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双手环胸:“虽然我们是搭伙过日子,但你好歹也是我的人,丽夫人找人谋害你,还是关于术法的。”
“让别人欺负你去,我岂不是没面子。”姜玺一想到刚才,只差一点,就要跟那个老男人打成平手。
她一下子就泄气了,颇有种技不如人的挫败感。
“手伸出来。”
霍南萧抬眸看她。
“我看看。”
姜玺跟霍南萧简单把了个脉,他现在的身体还是虚弱的状态。
“还好这次他们没有动手,我建议你查查,我看那个远方亲戚,身上萦绕一股浊气,修的恐怕不是正道,你病危,或许和他有关。”
虽然现在没有直接证据,但她直觉向来很准。
“帮我查个人。”
霍南萧若有所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吩咐下去。
霍家水深,姜玺感觉不好搞,她戳了戳拐杖上面的龙眼睛。
怅然道:“霍南萧,嫁给你,算我倒霉。”
简而言之。
她想加筹码。
霍南萧一看她这满眼算计,不动声色的把拐杖拿远,打开车门:“里面机关多,别乱摸。”
姜玺噘嘴,有种跳入狼口的危机感。
“是我失策了,在我同意这门亲事前,我应该找人做个背调的,我嫁进来,外忧内患的,好好一个花季少女要被蹉跎成怨妇。”
“你是不是得补偿我?”她不甘心的问。
没想到男人突然回头,站在后面的姜玺正捻着他衣服上的绒毛,就一头撞了上去,疼的她捂着鼻子嗷嗷叫。
霍南萧从兜里掏出帕巾递过来:“我给,你要的起吗?”
姜玺白了一眼他,她只是撞红了鼻子,又不是撞破了流血,拿什么手帕!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他有钱又颜,有的是资本,可这一个只手通天的大人物,连个筹码,都不愿意加。
或者说,连个承诺都不许,就这样任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讨价还价。
姜玺闷闷地接过手帕。
“给不给不重要,最重要是诚意到了,你懂不懂啊。”
她气呼呼的钻进了车里,可没坐稳。
男人的脸凑了过来。
一张人神共愤,直叫人流口水的脸。
姜玺咽了咽口水,有些期待的问了句:“你想干嘛?”
是要以身相许吗?
霍南萧湛黑狭长的眸掀起,淡淡道:“这是主驾驶。”
说着,他淡淡的挑唇,“我要开车了,姜小姐。”
有点丢人,姜玺顿觉车内温度高,体温蹭蹭往上涨,她咬牙说:“你的车太热了,我要自己打车回去!”
霍南萧意味不明的哼笑:“好,不送。”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霍南萧真没送她。
当她在这个京郊城外打了三个小时,都没人接单的时候,她总算是意会到男人那最后的笑了。
姜玺的心顿时就像是泡在了水罐里,说不出滋味。
就像那年她被人送去道观,告诉她,以后这就是她的家时的感觉。
有点闷,有点疼。
姜玺随手拔了路边的稻草,闷闷软软的低骂了一句:“死瘸子。”
寅时,夜色沉寂。
姜玺历经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家门口,还没喘口气,就在门口灯笼下,看到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
正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望着她这个方向。
……
程灵站在屋檐下,看到侄女回来了,终于放心的笑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电话也打不通。”
能有电吗?
徒步几个小时,她手机用来在路上放歌了。
姜玺胡扯了个理由,一边说着,一边揽着二婶往屋里走:“你有宝宝了,以后得稳重点,二婶,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啊,在大也是姑娘家,又长得好看,晚上要是遇到歹徒,太危险了!”
谈笑间,姜玺突然愣住了。
她看到二婶头上有一团黑雾萦绕,这是怎么回事?
她产生幻觉了?
她搂着二婶在廊下灯光,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程灵被她看的,摸了摸脸:“怎么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姜玺闭了闭眼睛,那股森冷之意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很明显是煞气!
她睁开眼,打量了程灵一眼,问道:“二婶,我离家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接触什么不该接触的人,或者行径怪异的人?”
“没有啊,都和平常一样。”程灵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待进了客厅,倒了杯茶给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姜玺累了一天,脑子乱糟糟的,听到这话,她决定支走二婶,遂撒着娇说饿了,把二婶骗到厨房煮粥了。
而她,夜黑风高夜,正是她偷摸做贼的好时候。
正当她偷溜着钻进上次那个房间的时候,墙面上钟好巧不巧的打鸣起来,在乌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姜玺停下翻找的动作,凝神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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