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低吟着婴儿的哭啼声。
姜玺能感觉到意识在慢慢地抽离，她暗道不好，立马跪坐在地，念起了经文。
她这几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忘记小鬼日是靠吸食人的精气供养，时间越长，元气枯萎，供养人也离死都不远了。
刘慧芳那头顶的红血条显然快到尽头了。
难不成是她干的？
曾经师傅告诉她，养小鬼分为实鬼和虚鬼。
实鬼就是用胎死腹中的孩子，混以尸油，香土，在用混凝土给他塑个金身，供在家中可以五鬼搬运。
虚鬼则是取婴儿尸身上的某个东西，可以是器官，生长的头发，胎盘等等，做个假身，辅以镇魂铃，桃花木，符咒等东西放到一个玩偶中做成。
日日祭拜，可以借运。
姜玺睁开眼。
黝黑的房间里，有一个玩偶迸发出蓝色的眼光，姜玺的胸腔颤的厉害，她一把揪起那个玩偶，徒手撕开外面的布料。
果真在里面发现婴儿身上的胎毛。
“谁这么心狠手辣，想绝二房的种。”
姜玺拎着玩偶想要召开姜家会议，试探一下这些人，可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又缩了回去。
捅破了又怎么样，这人难道就不会记恨了吗？
记恨完，只会用更大的恶念来诅咒所有人，她不如先找源头，从根本上解决京城这一代的败类。
想了想，她决定给焦耳打电话。
焦耳是一个富二代，和她同岁，小时候生病被家人送去道观，因为家族关系错综复杂，他险些死在家宅阴谋之下。
好在那个时候，姜玺已经学有所成，刚好救了他的命，在道观这些年身体慢慢的养好了。
后来他被接回去，还是会每年去道观探望姜玺。
前段时间远在国外的焦耳，得知姜玺要下山，焦急的要回国和她碰面，但是她以家事繁忙拒绝了。
也不知道焦耳能不能接电话。
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通了，姜玺惊喜：“臭小子，接这么快。”
“姜妹妹，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对面传来嘈杂的人群声，姜玺怔住：“你在机场，你回来了。”
焦耳哼了声：“再不回来，某人恐怕都要忘记我了，怎么样，山下好玩不。”
“好玩好玩。”姜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回来的刚好，我有事想让你帮忙。”
此时，飞机场明朗俊容的焦耳，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好好好。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是吧。
焦耳将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悠闲地拖着行李箱，一副拽拽的大爷样：“好啊，不过我可是要条件的，不知道姜妹妹答应不答应。”
“什么条件？”
姜玺紧张。
焦耳嗤笑：“你当我是情种呢，姜妹妹，国外美女这么多，我干嘛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闻言，姜玺笑出了声，同时也松了口气。
不是她自作多情。
实在是这人每年生日都会向她许个愿望，就是希望她嫁给他。
她一年至少要拒绝他一千八百次。
圣诞节，生日，元旦节，情人节，劳动节，教师节，甚至清明节，这人都会借此索取一个愿望。
她怕了。
如今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
“你这么难约，今天就约见一次，怎么样？”
姜玺点头：“可以，不过现在太晚了，明天见吧，我正好跟你聊聊这事。”
程灵煮完粥回来，回到客厅，看着姜玺靠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玩偶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回来到现在都很奇怪。
程灵从抽屉里找了个体温计：“我看你状态不好，是不是发烧了。”
“二婶，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姜玺一把抱住她，反倒是让程灵受宠若惊了：“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婶婶，不对你好对谁好。”
姜玺有几分想笑，可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这些天在姜家受得委屈，就如水龙头般宣泄的掉下来，她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眼尾发红。
她不解，她真的不懂。
“为什么他们要害你，难道钱财真的能蛊惑人心，让人迷失心智，连家人都不顾了吗？”
白炽灯照在她脸上，衬的她肤色更白，一点血色都看不见。
彼时的她就像个蹒跚学语的孩童，什么都不懂，不懂人心。
可在程灵耳中，就像锥心的刺，扎入了心尖，生疼。
“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也不说，婶婶都快急死了，你要是在姜家过的不开心，等我生下儿子，我就求了妈，给你自立门户，好不好？”
姜玺心里闷的快要透不过气来了，这么好的二婶，怎么可以被那些人祸害！
“姜家的人是侩子手！”
“二婶这么多年不孕，其实是有人养小鬼，这玩偶就是媒介，他们想要二房断子绝孙，我要和他们对峙！”
程灵终于明白她生气，是为了给她打抱不平，崩溃绝望的同时，她拽着姜玺：“不要冲动，你在姜家本就举步维艰，不要为了我在得罪他们。”
“难道我不得罪，他们就能放过我吗？奶奶她最看重子嗣，应该不会对你下手，肯定是三婶。”
姜玺轻轻推开程灵的手，拎着玩偶，大步上楼。
桌上那碗粥还热气腾腾的冒着烟，程灵攥着干裂的手，挤出苦涩的笑。
这丫头……
姜玺踹开房门，一眼就瞧见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三婶。
她打开灯，刺眼的灯光将床上的人吵醒，刘慧芳揉着眼睛，瞪着站在门口的人。
朦胧的双眸一闪而过的寒色和冷意。
“小兔崽子，你三叔不在，你就对我这么不敬是吧，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姜玺冷哼一声，把玩偶扔到她脸上：“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弄的？”
刘慧芳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不过很快便笑起来，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玺丫头，我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可能玩这种过家家的东西。”
“天色不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赶紧回去睡觉……”
“不承认是吧。”姜玺一个箭步，上前揪住她的衣领，掏出玩偶里面的头发，还有藏在其中的符咒，给她看，“别装蒜，姜家最不想二婶怀孩子的，除了你们二房，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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