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正要去扶他上驴车,骆寒却已经拄着拐杖自己上去了。

    哇哦,以哥这种恢复的速度,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好了吧。

    骆嫣知道陆老爷的宅子的位置,上次她去娴妃的避暑山庄就经过那里。

    此时夜深人静,风高月黑,关键是还下了点雨,雨沙沙的声音是很好的掩护,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骆嫣没真的要要骆寒帮她放风,怕他受伤,让他一起来不过想他放心而已。

    “哥,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穿着灰色蓑衣的她,像个巨大的壁虎似的,身姿灵活地爬上了高墙,跳到了屋顶上。

    骆寒看着她的动作,眼神有些深暗。

    感觉认识了个假骆嫣。

    待看不见她了,骆寒也穿上蓑衣,拄着拐杖,下了驴车。

    骆嫣在屋顶上疾行,她脚步虽然很轻,还是会有声音。

    “你们听见什么没有?”一个耳力很好的护卫起了疑心。

    其他两个护卫也走了过来,“没有啊,怎么回事?”

    他们三个正要过去路老爷的厢房看看,忽然听到大门那里有动响。

    于是三个护卫便又朝大门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外面黑魆魆的什么也没有。

    “哎,你真是的,被你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其中一个护卫道。

    骆嫣不知道陆老爷在哪个房间,拆瓦的时候不免弄出点声响。

    “老爷厢房那边真的有声音,我们不要被调虎离山了。”耳朵灵的护卫道。

    三人正要往回去,忽然后脖子上被飞来的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一个接一个地软倒了在地上。

    骆嫣终于找到了陆老爷的房间。

    此时,他那肥胖的身体正压在一个小妾身上。

    丑不拉几的,骆嫣看一眼都想吐。

    她从屋顶将毒蛇沿着房梁扔了进去,最后几条蛇直接往床上一扔。

    正在兴头上的陆老爷,忽然觉得背上有什么东西冰冰的滑滑的,手一抓,那蛇对着他的嘴巴就是一咬。

    陆老爷惊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蛇!快来人呐,蛇!”

    偏偏那蛇还咬在他的一边嘴唇上,怎么拔都拔不掉。

    小妾更是吓了个半死,一看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蛇,衣服也来不及穿上,直接晕了过去。

    几个家丁听到惨叫跑进来,目光都被小妾吸引了,哪里还看得到陆老爷。

    “你们几个混账,看什么看,还不帮我拔蛇?”

    “哦哦哦……”几个家丁这才一起战战兢兢上去一起拉那条偏执的蛇。

    随着后丫鬟,管家,还有陆老爷那大老婆,一众小老婆的涌入,现场乱做一团……

    骆嫣趁乱溜之大吉。

    奇怪,好像没看见护卫呢。难道是骆寒引开的?

    出到外面墙下,却发现骆寒还在那里等着,几乎没怎么动过。

    “哥,搞定了,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骆寒的嘴角轻扯了一下,淡淡道:“走吧。”

    出到大路上,骆嫣憋着的笑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俯后仰。

    没办法,那蛇咬陆老爷嘴巴拔不下来的情景历历在目,刚好在她的笑点上。

    “有那么好笑吗?”骆寒瞟了她一眼。

    “哥,你没看见当时那场景,真是太搞笑了,估计这会,陆老爷和他的一帮小妾还在房里蹦迪呢。”骆嫣道。

    根据医学和心理学的综合判断,那个陆老爷中途被这么一吓,说不定从此不行了呢。

    “蹦迪是什么?”

    “呃……就是跳大神。”

    骆寒摇摇头,给她递过去一条干净的布巾,“把头发擦一擦。”

    骆嫣笑呵呵地接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道:“哥,你说陆老爷会猜到是我们干的吗?”

    骆寒道:“猜到也没关系。”

    “啊?”为什么这句话突然让她觉得有种安全感呢,这就是“有哥任性”?

    “对,我们兄妹同心,其力断金,不怕他们。”骆嫣道。

    骆寒见驴车已经走到了回村的路上,不需要怎么驱赶它,这才稍微坐进来一点。

    他看向骆嫣,眼神有些严肃冷清的,“好一个兄妹同心,为何我不知道你如此多才多艺,先是懂医,会造雨,会做饭,会种田,又是抓蛇,又是爬墙,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骆嫣呵呵地笑了一下,“哥,这很重要吗?还不是在——”

    “又是王府学的?”骆寒也说不上来什么心情,有些无奈道:“人家不知道,还以为翊王府是个杂学院,你不是去嫁人,是去学艺的呢?”

    骆嫣微微张大了嘴巴,“哥,这比喻太贴切了,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啊,真是难得。”

    难得听骆寒一下子主动跟她说这么多话,骆嫣有点受宠若惊,“哥,你太可爱了。”

    骆寒差点没被气死,感觉两个人所想根本没有在同一条线上,“别打岔,认真点回答。”

    骆嫣立马端正了坐姿,笑道:“你不相信?”

    “你觉得呢?”

    “那需要我发誓吗?”

    骆寒并未说话。

    四目相对,骆嫣不敢笑了,认真地看着他:“哥,你就当以前的骆嫣死了吧,现在的我是重新活过来的,既然是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必不会像以前那样。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细节你就不要考究了。”

    骆寒似有触动,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下晶莹的双眸像落满了星子一样闪耀,他无法移开目光,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要不是看她还顶着原来那张脸,他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好,那我就暂时不问了。”

    他只是怕,怕这是个梦,梦醒了一切恢复原样。

    “一言为定。哥,你头发也湿了,我帮你擦吧。”

    骆嫣将布巾换了干爽那面,将她送给他的那根发簪一拔,再轻轻一扯灰色的束发带,如瀑般的发丝便落了下来。

    “天呐,你的发质怎么比我的还好,真是羡慕啊。”

    骆寒神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身去赶驴。

    “今日,那个王侍郎找你是为了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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