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你的。”打磨好,他将碗递给她。

    骆嫣笑意盈盈,“哥,我上次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不过,真好看。

    外表是兰,莲和牡丹花纹,雕刻极其的精致生动,就是不懂艺术,也觉得那种艺术的气质扑面而来,碗底还有一个嫣字。

    骆嫣闻了一下,“哇,真香!”这是一个香气四溢的碗。

    这要放到她原来那个世界去卖,得卖多少钱啊?

    “你上次送了我簪子,算是礼尚往来。”骆寒道。

    看她喜欢,他就放心了。

    骆嫣笑着说:“哥,你真是的,两兄妹讲什么礼尚往来嘛,谢谢啊,我听过铁饭碗,没想到你送我个木饭碗,不怕我吃咱们家一辈子啊。”

    骆寒笑笑,眼眸温润,眼底有浅浅的星光。

    “饿了吗?去吃饭吧。”他说。

    骆嫣还在看着碗,实在太漂亮了,而且是独一无二的,她可舍不得用来吃饭。

    骆渊骆曦小团子全部走过来,一脸的羡慕,发出阵阵感叹,“好漂亮的碗。”

    “为什么只是姐姐有?”

    “为什么只是姑姑有?”

    骆嫣有些小得意,把碗放在饭桌上摆弄,越看越喜欢。

    “哥,我真是太爱你了。”看见骆寒过来,骆嫣忍不住搂住人家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

    天哪,哥的脸干净清爽,怎么感觉吃了嫩豆腐一样?

    这完全是得意忘形,一时冲动,亲完她就后悔了,赶紧坐了下来,呵呵傻笑两下以缓解尴尬。

    完了,她忘了这里是古代!

    骆寒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琥珀色的狭眸似有震动,深深地看着骆嫣,好一会没回过神来,脸上却渐渐飞起一抹红晕。

    四小只在那拍着手,“哈哈,姑姑亲了爹爹,姑姑亲了爹爹。”

    骆渊和骆曦有些吃惊。

    特别是骆渊,早上他看见姐对那个小白说了“我爱死你了”这样的话,现在又听她对哥说了“我太爱你了”,心里好幽怨,为什么他就没有这种待遇?

    他闷闷不乐道:“姐,你怎么可以随便亲人?”

    骆老太太倒是一脸老母笑,“你哥又不是别人。”

    骆嫣本来挺不好意思,没想到骆老太太最开明,居然没责怪她轻佻。

    赶紧接着道:“就是啊,哥是亲哥,又不是别人,我还要亲你呢。”说完又要去搂骆渊的脖子。

    结果被他躲开了,“我才不要。”骆渊说着,心情却好了不少。

    “傲娇鬼!”骆嫣笑了起来。

    “我要我要!”四小只纷纷跳了上来,骆嫣在他们脸上啵啵啵啵了几下,啵完后有些得意的看着骆渊。

    “姑姑也爱我们吗?”

    “那当然,爱得不得了。”骆嫣道:“还有祖母,小渊和小曦。”

    “太好了!”四小只开心的饭都不想吃了,就黏着姑姑。

    骆寒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人手一份……

    “好了。”他面无表情地,将还搂着骆嫣脖子的骆山和骆肆抱下来,“吃饭要好好坐着。”

    “对,快吃饭。”她笑着给骆寒夹了一块红烧肉,“哥,多吃点。”

    “嗯。”骆寒默默地吃着。

    “姐,今日生意怎么样?”吃过饭后,骆曦问。

    骆嫣从袖口里掏出个钱袋子,因为好多铜板,所以看起来好大一包。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

    不是钱多少,而是,她的袖子好像特别能装。

    骆渊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袖子里能装下很多东西?又是钱,又是糖人,又是针包,有一次你甚至掏出了包子。”而平时却一点看不出来。

    “呃……这个嘛……”骆嫣捋着洁白的下巴,“可能是刚好这里面的口袋特别大?

    大家纷纷看向自己的袖口,没有啊,难道姐的衣裳是定制的?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骆嫣赶紧把钱袋子里的银票银子铜板都倒了出来,“快数数快数数。”

    除了骆寒和骆老太太外,其他人都兴高采烈去数钱了。

    骆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又是转移注意力这一招。

    骆嫣心虚地呵呵了一下,“哥,今日生意还是不错的。”

    “你给那家人送药去了?”

    骆嫣惊讶了一下,“哥,你记性真好,人家说了一句你都记得,送了,那位娘娘,还问了我很多话。”

    骆嫣笑笑,看向骆寒的目光别有深意。

    要是让哥知道,娴妃好像对他特别感兴趣,不知道哥会怎么想。

    骆寒微怔,“她问了什么?”

    “问了我们家都有谁啊,过得怎么样之类,都是琐事,而且,我很多答不上来,我不记得了嘛。”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骆寒似乎松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哪个娘娘啊?”骆老太太捕捉到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骆嫣也不想瞒着祖母,将怎么在避暑山庄遇到娴妃,今日又给她送药的事情说了一遍,但是没有提到沐非离,免得大家误会,又要放大黄。

    骆老太太听完瞪大了眼睛,“这真是巧了,关于娴妃在南风镇避暑我们还是不要声张,她必定不愿意太多人知道。”

    “是。”骆嫣点点头,问:“祖母,你对这个娴妃娘娘了解吗?”

    “了解那肯定是不了解的,只是道听途说。”

    骆老太太道:“听说很多年前,皇上将丽妃打入冷宫后,后宫惠妃德妃等诸多嫔妃中,就独宠娴妃一人,还想要将她立为皇后,娴妃却不想为后,导致后位空虚这些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有人不想当皇后的。”

    骆嫣道:“我倒是觉得这娴妃身上,真的有一种淡泊的气质。”

    恐怕是经历了很多事,对一切都看开了看淡了吧。

    “又或许是她身体不好,我给她诊脉,发现她虚弱得很,要真当了皇后,那得花多少精力应付各种宫斗啊。”

    “宫斗?有道理。”骆老太太笑道。

    两祖孙显然都不愿意在这个事上继续讨论下去。

    而骆寒早就去继续雕刻他的传世佳作了。

    骆嫣看向那个安静地雕刻的男子,也觉得他身上有一种淡泊名利的出尘之气。

    仿佛他应该是坐在那高山之巅,一树繁花下优雅抚琴的贵公子。

    但是,当他手下的刻刀苍劲有力如走龙蛇时,又觉得他应该是驰骋天下,叱咤风云大人物,不应埋没于此。

    如此矛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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