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的副作用,让我觉得浑身无力。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些了,我决定回家。
现在的疗程,并不需要住院,柳倩在医院附近帮我找了一间房子。
一室一厅,不大,但很温馨。
难得能体会到一丝安稳。
可当我回到家,敲门声却忽然响起。
打开门,竟然是温晴,她手里提着不少东西,看起来很吃力。
“你来干什么?”我问。
“你先让我进去,”温晴说,“东西太多了,我提不动。”
思索几秒,我还是侧开身子,让她进门,我看了一眼,都是些昂贵的保养品和补品。
我不禁皱起眉头:“这些我不需要,你提给宋淮远吧。”
“他有,”温晴淡淡地说,“你也有。”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她还是做到了雨露均沾。
“放下东西,你可以走了。”
我的语气有些生硬,但温晴并没有离开。
反而放下东西后开始环视这间屋子。
狭小逼仄的空间,廉价的家具,泛黄的墙壁。
对于她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很廉价,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说:
“你就住在这里?”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嫌弃。
“我在这里有房子。你直接搬过去不就行了吗?这个地方又小又破,不利于你的病情恢复。”
我笑了。
她的房子?
我凭什么搬过去?
我宁愿住在这个破小的房子里,也不愿意回到那个冰冷豪华的牢笼。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我的不情愿,温晴又开口了:
“我们两个现在还没有离婚,你不用不好意思,就当是你借住的。”
我苦笑。
借给我?
“呵,我可还不起。”
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迟了。
温晴的脸色一僵,或许是想发火。
但又想到什么,忍了下来。
默默地拿起桌上的东西,进了厨房,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给我做饭吃?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无比荒谬。
傅柯文的消息跳动在手机屏幕上,我坐到沙发上开始回消息。
离开的时候我曾经拜托他帮我调查我妈的事情,关于母亲的疑问像蛛网一样盘绕着我。
我妈为什么要借那么多钱?
又是给谁?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事情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和傅柯文有一搭没一地聊着,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像是某种东西摔碎了,紧接着是温晴的惊呼。
我忍不住抬头看向厨房的方向,起身走向厨房。
满地狼藉,锅碗瓢盆散落一地,一片混乱。
温晴站在一片狼藉中,显得格外突兀。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
“你是要炸了我的厨房吗?”
温晴转过身来,脸上难得地露出尴尬的神情。
“我只是想……给你煲个汤。”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看着满地狼藉的厨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出去吧,我来。”
温晴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我开始收拾残局,温晴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感到困惑。
曾经百般折磨我的女人,如今却要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突如其来的示好,是不是又是她新的阴谋。
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无论是阴谋还是真心,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麻木地收拾着厨房,任由思绪飘散。
我收拾好厨房的狼狈之后,用她买的食材做了一桌简单的饭菜,酸菜鱼,一碗汤,两碟小菜。
我出来的时候,温晴正坐在餐桌前等着我。
这让我忽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那我和她会不会也像这样,酸菜鱼,两碟小菜,一碗汤,过着平淡的小生活?
但随即我又苦笑一声。
我还真是异想天开。
反正只要宋淮远的病好了,他们也就回国了。
而我也会继续留在这里治疗,或者,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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