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眠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的大床上,她低低地哼了两声,一直陪在旁边的人便凑了过来,温热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地道:“还难受吗?”
眨眨眼,司眠拿过那人递过来的眼镜戴上,眼前的东西慢慢变得清晰。她还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不由分说地强硬求欢,铺天盖地无法逃脱的快感,还有自己不受控制喷出来的……
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司眠羞恼地推了她一把,自己钻回被子里,闷声道:“我不要理你了!”
傅妙言揪了揪被子,没揪动,“为什么呀?”
裹成大福团子的司眠露出个脑袋,双颊绯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眼睛还泛着水光,控诉道:“你、你居然在外面就……”
傅妙言眼底染上些许笑意,“就什么?”
司眠的声音越来越小:“就那个啊……”她实在是害羞的狠了,这次在外面乱来确实突破了她的耻度,没想到傅妙言浓眉大眼的居然这么,这么,这么会玩儿。
“好吧,以后不在外面了。”傅妙言说,眉眼间的笑意加深,压低了声音,“以后就在家里,卧室,厨房,客厅,阳台,你喜欢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从傅妙言嘴里说出来的,司眠惊得眼镜都歪了,“你是傅妙言吗?!”
傅妙言忍俊不禁,“我不是傅妙言是谁?”
司眠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沉默着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视线垂着,并不去看傅妙言。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傅妙言突然说道:“后天就是除夕了。”司眠嗯声,依旧不接话。
昏暗灯光下司眠的脸依旧瓷白细嫩,纤长的睫毛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妙言突然想到: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愿意注视着我的呢?
可惜没有人能给她回答。
气氛逐渐凝滞,谁也不主动开口,不对视,不交流,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哪怕靠的那么近,却有种互不了解的尴尬感觉。
还是司眠先开了口:“你要回家过年的吧。”
“嗯。”傅妙言说,神色有些歉疚,“我得回家看看我爸,今年都还没回去过,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身边又没人照顾,我……”
傅妙言还在继续解释,司眠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司眠抬起头看向傅妙言的脸,跟两人刚认识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仔细看来甚至还稍微胖了一点。
可为什么突然觉得那么陌生呢。
傅妙言的小心翼翼没躲过司眠的眼睛,司眠认真地盯着她的脸,柔软而蓬松的头发,浓密又张扬的眉,眼睛很亮,眼尾微微上挑,山根很高,显得她眉目深邃迷人,嘴唇饱满鲜嫩,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熟悉且迷恋的模样。
司眠张了张嘴,那句“我好像不认识你了”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唇角勾起了点点笑意,冲着神色有些黯然的傅妙言招了招手,“别那么紧张。”
傅妙言很乖,像只忠犬似的爬上床,伸手就想要把司眠抱进怀里,却被那人阻止了。傅妙言顿时不满起来,嘴角向下弯,眼角也向下,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可她真的太乖了,只要司眠有一点儿不情愿就不会再动作,乖乖地等在原地,连任性的勇气都没有。
司眠叹了口气,让傅妙言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像往常她对自己一般揉了揉她的脑袋,“生气了吗?”
傅妙言摇摇头,“没有,我怕你不高兴。”
司眠被她逗笑了,“我有那么容易不高兴吗?”
“没有没有,”傅妙言赶紧否认,“不过我有个想法,你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什么想法?”
傅妙言深吸了一口气,手在被子里面搭在了司眠的腰上,“我想带你回家,一起过年。”
这确实出乎了司眠的意料。她本以为傅妙言在意的点是不能陪自己过年会惹自己生气,没想到压根儿错了方向,那人是想带自己回家却怕自己不乐意而生气啊。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怦怦跳个不停。同样是心动的感觉,这一次却不像是之前的那些令人激动令人热血沸腾,反而是像在心上开了一个小口子,有暖暖的东西流了进来,将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带走了。
司眠有些无措,“一起过年?你爸爸他……”
没有让她说完,傅妙言猛地坐了起来翻身压在她身上,脸贴到她的面前,两人一上一下的姿势,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紧紧相贴。
傅妙言说:“你别担心,我爸那儿我去说,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眼睛很亮,司眠的目光完全被吸引过去,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司眠听见傅妙言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我要带你回家。”
直到坐在傅家老宅的大厅里时,司眠都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
她就这么……到傅妙言家来过年了?
傅家的大宅豪华得跟电视剧里头似的,三层的旋转楼梯,扶手好像还镀了金,华丽的吊灯,司眠抬头的时候都快被上面的钻石亮瞎双眼。
傅妙言端着草莓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非常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抬头盯着吊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司眠。
“干嘛呢?”
司眠愣愣的,“你家的灯真亮。”
傅妙言一愣,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可爱?”说着搂过了司眠的肩,毫不避讳地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脆响,司眠惊醒般回神,下意识地去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阿姨,抬手推开了傅妙言还在凑过来的脸,“你干嘛啊,还有人在呢!”
傅妙言噘嘴,“你怕别人看见啊?”
“不是,”司眠头痛,一回到自己家傅妙言整个人跟换了个芯子似的,骄纵的不得了,“这不是在你家呢吗?”
“对啊,在家怕什么的。”傅妙言笑意盈盈地看着司眠,手圈在她的脖子上,对着她的脸又亲了两口,“别怕,我爸晚上才回来呢。”
司眠无语,紧张的情绪被她这么一搅和倒是缓和了许多,“哎,随便你吧。”傅妙言只是笑,黏腻地凑过来,手一定要摸在她身上才算满足。
傅家阿姨做的饭很好吃,大部分都是司眠喜欢的口味,一看就是被人交代过了的。傅妙言给司眠夹了一筷子菜,道:“张姨从小看我长大的,做饭可好吃了。”
“好吃。”司眠眼睛弯弯,毛衣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白嫩的小臂。
今天傅妙言跟司眠的穿搭有巧妙的呼应,每一件都不一样,但当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又有种相映成趣的感觉,光是看上去就般配极了。
张姨笑眯眯地说:“司小姐真漂亮,跟言言太般配了。”司眠很少跟长辈相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害羞地低下了头。
上了岁数的人就喜欢水灵灵的小姑娘,司眠看上去内敛又乖巧,正是最讨长辈喜欢的那一型,张姨忍不住又道:“言言可是头一回带对象回来呢,司小姐有什么不习惯的跟我说,我帮您安排。”
傅妙言看司眠窘迫得耳朵都红了,笑道:“张姨,这儿有我了,眠眠有什么事儿肯定是找我呀。”
张姨脸上的褶子里都藏着笑意,“就是,是我操心了。”
在傅家,主仆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比起佣人张姨更像是从小照顾傅妙言的奶奶,是可以撒娇可以信任的人。
吃完了午饭,两个人去到傅妙言的房间午休,张姨很识趣的没有收拾客房,只是将傅妙言房间的床品换了新的,然后给她们换了一床更大更软的被子。
司眠脱了衣服只穿着吊带和内裤扑在床上,“累死我了!”
傅妙言把她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叠好,放在床头,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趴在了她的身边,一手支着下巴道:“怎么了?”
翻了个身面对着傅妙言,司眠摸了摸她的脸,道:“好紧张啊,怎么就答应你来你家过年了啊。”
傅妙言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后悔了?”
“那倒是没有。”司眠眨了眨眼,“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傅妙言看她穿的那么少,抬手裹进被子里,然后自己再凑上去抱着她,两个人鼻尖相对着,亲密地低语。
“这不还没见家长呢吗?”
司眠很自然地把手放在傅妙言的肚子上摸着她的软肉,有些迷茫地说:“我、我很多年都没有过过年了,自从我姑姑出了国我就一直是一个人了。”
司眠神色中的迷茫和脆弱被傅妙言收进眼底,无法克制的心疼使她吻上了司眠的唇,用自己的体温感染她,“不会了,以后都不会是一个人了。”
“嗯?”
傅妙言亲着她的眼睛,左手温柔地抚摸着司眠长长了的头发,“每一年我都陪着你,以后的每个年咱俩都一起过。”
所以别怕,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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