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晞抬眼看去,瞧着魏莺身后簇拥着不少人。
魏顾、付源、勇奂侯、赫连翎音。
倒是没看见景衍。
看见魏晞安然无恙,魏莺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失望,她转眼瞥见池塘里扑腾的人,立刻高声呼喊:“石小公子落水了!快来人啊!”
众人匆匆忙忙往池塘边去救人,付源当即跳下去,其余人在岸上伸手接应。
魏晞抬眼望去,发现石子路对面的赫连朗不见了。
石小公子很快就被拉上来,被水呛的猛咳,好在酒醒了。
“还好石小公子没事,姐姐你怎么能把人推到池塘里呢?”魏莺轻皱眉头,好心道,“你快给石小公子道个歉吧。”
又来了……魏晞神色淡淡,方才自己看见跑掉的身影就是魏莺。
当她看不出这点把戏吗?
“你——”魏顾怒目圆瞪,恶狠狠指着魏晞,“这是户部侍郎的小儿子,你就不能安分点,不惹祸就难受是不是?”
“快给石小公子赔不是!”
魏顾抓住魏莺的胳膊往石忝面前一扯。石忝则心虚地避开了魏晞的视线。
“石小公子,酒醒了?可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魏晞居高临下,目光如炬,直直逼视着他。
石忝眼神慌乱,不敢吱声。魏莺却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石小公子醉了酒,不记得也正常。姐姐你却偷偷跑出来,与不清醒的他独处……孤男寡女,这实在是……”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魏莺脸上瞬间浮现出五指印,众人皆惊。
“诋毁诬蔑重臣之妻,你可知是何罪?!”
“莺儿!”浑身湿漉漉的付源急忙将魏莺护在怀里,转头对着魏晞怒目而视,“她是担心你,你怎能动手打人?”
“啪!”
又是一声脆响,付源脸上也挨了一巴掌。
众人都愣住了。
赫连翎音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感觉魏晞对自己还算客气。
“混账!”魏顾怒不可遏,扬起胳膊就朝魏晞脸上挥去。
就在魏晞犹豫老爹能不能打的时候,勇奂侯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魏顾。
“哎——这是做什么?小辈玩闹而已,你还想动手?老脸不要了。”勇奂侯说着,放下魏顾的胳膊,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魏顾和魏晞中间。
无声的化解了魏晞的纠结。
“石小公子醉酒失足落水,将军夫人正欲喊人来救,咱们便到了。”勇奂侯语气悠然,一锤定音。
魏莺还不死心,娇声道:“可我明明看见……”
“今日宫内人多眼杂,看错也属正常。”勇奂侯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眯着眼看向仍坐在地上的石忝,“我说的没错吧,石小公子?”
“对!”石忝忙不迭点头,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起身,向众人行礼,“多谢各位救命之恩,都是误会。我……我这就去换衣服。”
说完,他便匆匆跑开。
开什么玩笑,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承认自己醉酒调戏将军夫人。
魏晞朝勇奂侯微微欠身:“多谢勇奂侯明辨是非。”
勇奂侯摆手笑笑:“老夫还要谢你,教导我家小女呢。”
二人同时朝着赫连翎音看去,赫连翎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魏莺这才察觉异样,赫连翎音方才竟未帮自己说话。她本是特意拉来赫连翎音给自己撑腰的。
“翎音妹妹……”
“你还是先带你夫君去换身衣裳吧。”赫连翎音对魏莺的态度明显生疏了。
原来,方才她看见魏莺离席,便追上去想同她聊天解闷儿。哪知却亲眼目睹魏莺将醉酒的石忝引到花园。
若非亲眼所见,赫连翎音实在不敢相信,一同长大的好姐妹竟会做出这般勾当。
她急匆匆将此事告诉了父亲,他才会跟着来。
“翎音,想必将军夫人也受了惊吓,你陪她回宴席吧。”勇奂侯吩咐一声,又转头看向魏顾,“魏伯,你我许久没好好聊聊了。”
魏莺惊讶又不甘地看着赫连翎音拉着魏晞走了,紧接着自己也被两位长辈赶走,只好灰溜溜地带付源去换衣裳。
可恶!
她特意让付源去灌石忝酒。就是知道他生性风流,醉酒必然出事。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
此时,魏晞和赫连翎音走在回宴席的路上。赫连翎音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衣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已然走到宴席入口,魏晞盯着赫连翎音缓缓向里面移动脚步……
“魏晞!”赫连翎音突然伸手抓住魏晞,“对不起,之前是我识人不清,误会你了。”
她低着头,不好意思看魏晞,只觉得自己愚蠢。
“要打要骂都随你,我都受着,绝无怨言!”
“这可是你说的。”魏晞说着,抬手作势要打。赫连翎音吓得紧闭双眼,眉头紧皱。
“我要打了。”
瞧着赫连翎音吓得后缩,魏晞嘴角上扬,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下:“就此一笔勾销。”
赫连翎音惊喜地睁开眼,眼神上瞟,抬手摸了摸额头:“魏晞,我承认你还不错。”
“在这儿做什么?”冰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赫连翎音回头,见是景衍从外面回来,吓得一颤:“我先回去了!”她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景衍皱眉:“我吃人?”
又惹的魏晞垂眸浅笑。
“看来你心情不错。”景衍顿了顿,“出什么事了?”
“嗯?”顺着景衍视线看去,魏晞才注意到自己衣服下摆处沾了水和泥土。
“被魏莺算计,但是勇奂侯给我解了围。”她知晓景衍不与各家往来,于是问,“会影响你吗?”
说起来,她和勇奂侯家算是走的比较近了。
景衍视线往里看,盯着几个空的位子:“无妨。不过皇后想见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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