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晞眼中泪光闪烁,郑重地拜了三拜后,将香稳稳地插好。随后,她又拿了三支香递给魏顾,眼中透着一股冷意。
魏顾双手背在身后,扭过头去,满脸不满。
在他看来,魏晞在魏家如此肆意妄为,简直是目无尊长,反了天了!
他才是顾家家主,岂能任由她在这胡作非为!
邵阳不紧不慢走到魏顾身边,若无其事地活动着胳膊关节,无声的震慑。
魏顾面色阴沉,狠狠瞪了邵阳一眼,心中虽满是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去接香。
哪知魏晞拿着香的手竟然躲开了。
魏顾顿时火冒三丈,怒火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魏晞二话不说,反手将点燃的香倒过来,直径怼在魏顾右手上。刹那间,魏顾只感觉一阵刺痛袭来,仿佛有根烧红的细针狠狠扎进皮肤里。紧接着,那疼痛愈发强烈,魏顾不禁惨叫出声:“啊——”
“魏晞!”他用力往后抽胳膊,却被魏晞死死按住,丝毫挣脱不得。
邵阳、琴心以及魏府家仆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多多少少给吓到了。
说来也怪,魏顾被魏晞抓着的手竟开始发麻,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只见魏顾手背那被香灼烧的一点已经通红,并且迅速向周围蔓延。疼痛感仿若有火舌沿着手臂的脉络舔舐,魏顾每一寸神经都被这灼热搅得叫苦不迭。
邵阳连同侍卫们往那儿一站,魏府的家仆们根本不敢上前。
“魏晞,你简直疯了!你可知自己在干什么?!”
“我是你父亲,你这等大逆不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呵……”魏晞冷笑,眼神冰冷如霜,“倘若真有天谴,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逆子!”魏顾痛苦高喊,那眼神恨不得……恨不得将眼前这讨债的东西给杀了!
香灭了,魏晞松开魏顾,把香扔到地上。
魏顾抓着右手手腕,颤抖着后退几步,见着被烫的地方竟都冒出了水泡来。
魏顾气急败坏,脱口而出:“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应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收住。
魏晞凝眸,几步逼近:“应该什么?”
“应该……应该把你给掐死!”
呵……魏晞冷笑,“那可真是遗憾,我会让你知道,当初你没掐死我是你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此刻的她,周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在魏顾眼中,她此刻就好似索命的厉鬼。
“父亲,听闻我娘亲诞下的是双胎,我哥哥去哪儿了?”
魏顾猛然一怔,顿时呆滞住,那眼神好似回想起了什么,竟露出痛苦的神情。
“凌儿……我的儿……”他似是不愿回忆,猛吸一口气,而后怒视魏晞,“你是要搅的你娘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吗!”
提及兄长后,魏顾的反应有些奇怪……看来还需要好好查查才是。
“你给我娘上香,她才会不得安宁。”魏晞一字一顿,冷冷看着魏顾,“午夜梦回间,你是否能听到我娘的哭声?”
“她在说她死得好惨……说她的孩儿们好惨啊!”
魏晞本就与安浅有六七分相像,此刻在魏顾眼里,她仿佛真成了安浅,
似在向他索命!
魏顾吓得浑身发抖,眼神慌乱,冷汗直冒。
“不……你是病死的!与我何干?!”魏顾突然发狂大吼。然后便就叫着跑出了祠堂。
“哎——”邵阳想拦没来得及,转头忙问魏晞,“夫人,要抓回来吗?”
魏晞盯着魏顾跑走的方向,摇摇头。
按照规矩,要迁出灵位,上完香后,需要由长辈把灵位从供奉的位置取下来。
这件事,本应该由魏顾来做。可魏晞怎会让魏顾那双手碰娘亲的灵位,在她心里,那双手太脏了。
魏晞上前,恭恭敬敬地,亲自将娘亲的灵位取了下来。她指尖忍不住在上面轻轻抚摸,目光柔和,眼中有淡淡的哀伤。
“我们走。”魏晞捧着灵位走出魏府,登上马车,前往慧光寺。
她一节一节台阶走上去,到慧光寺把娘亲的灵位安置妥当。
待寺庙僧众诵经祈福、净坛完毕,她又虔诚地上了香,向住持道过谢后,捐了香火钱。
做完这些,魏晞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皇后娘娘。
她不禁皱起眉头,赶忙拉着琴心,快步躲到假山后面,眼睁睁看着身着便服的皇后从眼前走过。
皇后娘娘吃斋礼佛,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同样大家也都知道皇后娘娘常年身体抱恙,虽然这是她装出来的。
可刚才从魏晞面前走过去的皇后可是容光焕发,面色红润。
难道皇后在寺庙中不用装病……她和这寺庙到底有什么关系?
魏晞想起之前提醒景衍,要他远离太子和皇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
想了想,魏晞还是没有跟上去。这不是她能处理的事情。
离开寺庙,魏晞问等在门口的邵阳:“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去?”
邵阳答:“只有一些普通的香客。夫人是在里面看见熟人了吗?”
看样子皇后一直在寺庙内了。魏晞又想起之前景衍遭遇刺杀的事情,他们查到了大内官头上,于是怀疑是圣上想要景衍的命。
可近日看来,圣上依旧重视景衍。
魏晞看向寺庙方向……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让他们这么认为呢?
“夫人?夫人?”
“嗯。”邵阳连着喊了几声,魏晞这才回过神来,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回府吧。”
在从寺庙回将军府的路上,魏晞一直在脑海中梳理着近期发生的诸多事情,试图将它们串联起来,找出背后的关联。
眼瞅着快要到将军府了,天色已然全黑,魏晞突然想起一事,赶忙说道:“去皇宫,我要去见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这几日都在忙着准备东西,很快就要随乌力吉前往河洛族了。
见魏晞来看自己,朝阳公主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父皇还是不许我出寝宫,我都快憋闷坏了。”
如今的朝阳公主,举手投足间尽显成熟,再没了往日那翩翩起舞时灵动如蝶的模样。
见此情形,魏晞也只能出言安慰:“公主日后总归还是能回来的呀。”
朝阳公主垂眸,无奈地笑了笑,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一生恐怕也就只能回来寥寥几次罢了。
“公主,我想知道,那天你们为何突然在宫中私会,就这么巧被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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