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朔与楚月一起离开,杜常月和荷叶才回了屋。
“小姐真是大度,竟也不趁机罚她。倘若换了奴婢,定要狠狠罚她。”荷叶说的咬牙切齿,仿佛她才是与楚月有仇有怨的那人。
杜常月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何时才能看清局势。”
“今日世子跟着她一同前来,我若罚她,岂不是更让世子心疼?到时候他二人关系只会更好。”
“况且,那楚姑娘倒也不曾对我做过什么,我又何必要与她计较。”
不过是额头一点伤,倒也不值得计较。
荷叶嘟囔:“依奴婢看,姑娘就是心善。”
杜常月也不再与她争辩,只琢磨着明日的事情。
明日……
只怕是要见见她上一世的婆婆了。
翌日。
杜常月照旧前去给李氏请安,可李氏却是一脸愁容。
“你呀,怎的又让他二人在一起了?”
即便不曾说是谁,但杜常月也还是猜到了,“世子与楚姑娘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儿媳哪能拦得住。况且如此倒也好,只要楚姑娘不再寻死腻活就好。”
“免得王府中出事。”
话虽如此,可李氏仍旧止不住的惋惜,“母妃本想撮合你跟阿朔,这眼看就要成了,你这……唉!”
口气中满满的无力感。
杜常月如今却全无半分心思放在韩朔与楚月身上,她只知道福锦楼与临福楼要分开,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的开下去了。
但此事务必要与李氏提前言明。
“母妃,儿媳今日还有一事要说。”杜常月顿了下,才接着言道:“儿媳已然跟孙掌柜说了,往后临福楼不可再去福锦楼拿东西。”
“两家酒楼,还是要算的清楚些为好。”
毕竟临福楼如今是给了窦姨娘。
所赚的银子自然是进她腰包了!
但府中每个月却都还要给她不少的分例,如此以来,府中开销大了,她不得不考虑这些。
“这……”李氏为难的皱起眉,“不妥吧?”
当年窦姨娘就是为了救镇北王才受了伤,以至于如今都只能坐轮椅。
为此事,这些年她没少贴补窦姨娘。
临福楼去福锦楼拿东西这事,她也是默许了的。
“儿媳知道母妃是有意照顾窦姨娘,但两家酒楼之间的账要算的清楚明白。否则日后账目对不上,终究是麻烦事。”
“况且,临福楼也没少赚,何必要来福锦楼拿东西?”
杜常月甚至将福锦楼本月账簿都拿来了。
“母妃掌管福锦楼多年,想必也知晓福锦楼每月只能赚五百两。”
“可如今京城寻常酒楼,尚且不足福锦楼一半大的,每月也能赚五百两。”
账簿摊开放在李氏的面前。
看着上面一笔笔的记录,李氏眉头微微颦起。
杜常月又道:“再这么下去,只怕有朝一日福锦楼只会入不敷出。到时候真若关了门,岂不可惜?”
这酒楼是李氏陪嫁过来的铺子。
只是多年前王府实在拿不出银子,她这才将这家酒楼给了王府,所赚银子也都拿去贴补王府开支了。
她虽是不在意福锦楼每月能赚多少。
更不在意窦姨娘派人去拿东西。
可若要福锦楼关门,是万万不行的!
李氏咬咬牙,终是拿定主意:“你既是如此说,此事就听你的。晚些母妃跟窦姨娘说此事。”
“不必。”杜常月将账簿收起来,递给身后的荷叶,“此事母妃不便出面,还是儿媳与她说吧。”
“儿媳到底是晚辈,她想必也不会对儿媳怎么样。”
最多就是日后再与她算账就是了。
毕竟那窦姨娘也不是善茬。
李氏终究是答应了她。
还不等窦姨娘派人来找,杜常月就已经带着荷叶,拎着补品去了窦姨娘的院子。
彼时窦姨娘身边正站着临福楼的掌柜,才刚跟她说了两家酒楼的事情。
丫鬟匆匆来报:“夫人,世子妃来了。”
窦姨娘两眼一眯,往屋外看去。
来的还真是时候!
“请进来。”言毕将手中账簿收起来,放在一旁,冲着身侧的掌柜低语道:“你先回去,今日酒楼所用菜、物件,统统自个去买。”
“是。”
那掌柜的应了声,恭敬退出去。
在院中正好遇到了世子妃,掌柜的拱手一揖:“见过世子妃。”
杜常月倒是不认得此人,但见他身上衣衫不料并非粗布,可也算不得贵气,不过却是一身新做的衣裳。
这样的人,又在此时来找窦姨娘,就只有一种可能——
临福楼掌柜的。
“孙掌柜常常提起陈掌柜的大名,说陈掌柜生财有道,改日我必然要登门讨教,到时还望陈掌柜不吝赐教。”杜常月寒暄道。
“世子妃过奖,陈某也是只懂些皮毛。”陈掌柜道。
杜常月含笑道:“陈掌柜自谦了。”
见屋内走出一丫鬟,杜常月又微微颔首,“陈掌柜既是有事就先去办吧,我正好也有事前来拜访。”
陈掌柜拱手道:“是。”
等他离开,杜常月和荷叶才接着往屋内走。
进门见到窦姨娘后,将带来的补品递给丫鬟,主仆二人冲着窦姨娘福了福身子,“见过窦姨娘。”
窦姨娘唇边含笑,可眼底却森寒如霜,“世子妃无需给我行礼,这礼我也受不起。”
“不过我倒是不知,今日世子妃前来,有何事?”
一整个笑面虎!
这是杜常月上一世就明白了的。
“今日晚辈前来,是为临福楼和福锦楼一事而来。”她直接开门见山。
窦姨娘唇边笑意落下,冷着脸看向别处。
杜常月又道:“以往临福楼总是去福锦楼拿东西,如此一来除了那些伙计的工钱,倒也没有别的支出了。可福锦楼却要花银子买着临福楼所用物件,每月都要为临福楼至少花二百两银子。”
“如今这福锦楼既是交给我了,晚辈斗胆,有意将两家酒楼的生意彻底分开。”
待她说完,窦姨娘低笑一声。
她坐在轮椅上,仰起头望向面前之人,“都是一家人,何必算的这么仔细?”
“正是一家人,才要算的仔细些。”杜常月不卑不亢道,“况且临福楼若是真能赚不少银子,又岂会在乎这区区二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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