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婆婆一早就打发人去昌平侯府接人。
昌平侯得知是王府的人来了,忙将人请进了厅堂。
那家丁进门拱手道:“参见侯爷。”
“不必多礼。”昌平侯笑呵呵道。
还以为今日这家丁前来是好事,率先问:“可是若星要请她母亲去一趟?”
家丁却干笑两声道:“不止是请夫人去,还要请侯爷前往。”
昌平侯眼前一亮。
看来他这小女儿还记挂着他呢,难得要将他也请去。
“好啊,本侯这就带着她母亲一同前往。”
昌平侯起身就往正室去,还边走边低语:“还是穿前两日刚做的那身吧。”
家丁一脸尴尬,但也不好多言。
至少此次前往王府,可不是什么好事。
等昌平侯和王氏梳洗打扮好前往厅堂时,便坐上了王府的马车。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门口。
王氏还在不停地叮嘱:“侯爷此次去,万不可太大声,免得吓着若星和她腹中子嗣。”
“她腹中可是王府的长子,万不能出事。”
这话她一路上都说了三遍了。
昌平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记下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下马车。
门前却只有几个家丁在。
“竟也不出门来接,这王府果真是……”
“定是知道我常来,才不曾再派人在门前迎接。”王氏理了理衣裳,“还是快进去吧,别让若星等急了。”
昌平侯不疑有他,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然而走了没几步,家丁却匆匆跑来,“侯爷,夫人,厅堂在这边。”
“厅堂?”王氏疑惑不已,“为何要去厅堂?今日难道不是若星请我二人来的?”
家丁低着头,“不是,是王妃请二人前来。”
听这话王氏顿觉大事不妙。
一定是又出事了!
难不成是若星府中子嗣……
王氏再不敢多说一句,急忙朝着厅堂走去。
昌平侯也紧跟上去。
然而等到了厅堂,才发现今日厅堂内竟来的格外齐。
近乎整个王府的人都在。
唯有窦姨娘因不良于行,才并未在此。
如此阵势,王氏和昌平侯心下暗道不妙。
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出什么事了?”昌平侯问着却先看向了杜常月。
杜常月却只当没看见。
昌平侯只好又看向杜若星。
见她低着头,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便笃定是她惹祸了。
“难道是小女惹出祸事了?”
李氏冷哼一声,半眯着眼看向王氏。
“此次倒不是若星惹祸了,是昌平侯夫人惹出祸了。”
此话一出,王氏和昌平侯一同看向了李氏。
“我?”王氏不可置信。
李氏娓娓道来:“你将青楼女子赎出来,当成是常月的贴身丫鬟送来,今日我倒是要问问,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厅堂内几人心思各异。
昌平侯更是震惊,“你、你将青楼女子放在常月身边?这种事你……你竟也做得出来?”
“你这个毒妇,怎的不见你将丫鬟送去若星身边!”
说起此事李氏却笑了。
“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常月见若星实在不懂规矩,便送她两个丫鬟,甚至还是若星亲自挑的。昨夜若星却为此事怪罪常月,若非是她说漏嘴了,我都还不知道常月身边竟被放了几个青楼出身的丫鬟。”
竟是自家女儿说漏嘴了!
王氏虽是气恼,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想尽法子解释:“那四人是我从青楼赎回来的,甚至还有意安排在常月身边,但我也是一片好心。”
到如今她竟还觉得委屈了。
李氏冷笑道:“你且说说,你哪儿来的一片好心?”
她就不信这王氏还真能找出缘由。
当真是强词夺理!
“当初定下亲事,知道是常月要嫁给世子,我这才想着找几个青楼女子一并让她带过去。本是想日后好让那几人伺候世子,毕竟世子最是喜欢青楼女子。”
“有那四人在,想来世子应当不会时常前去青楼。”
王氏叹了口气,硬是挤出两滴泪来。
“天地良心,除此之外我便再无他意,更是不曾想过要她四人做妾室。我素来将常月是做亲生女儿,自是不可能害她的。”
说完故意朝着杜常月看去。
这个贱人,竟然也不帮她说话!
以后定要跟着贱人清算旧账!
“原是如此啊。”李氏故意惊呼,貌似是真信了王氏这话。
然而话锋一转,她又突然问:“既如此,当年你嫁给侯爷时,怎的也不见你带几个赎过身的青楼女子一并嫁过去?”
这下王氏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支支吾吾半晌没挤出话。
“你既是觉得好,怎么的也不见你给若星带去两个青楼出身的丫鬟?”李氏还在追问。
昌平侯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还以为今日前来是好事,他还特意换上了最新的衣裳。
真是没想到,竟然是坏事!
但事到如今,他也都只能道歉:“王妃,此事是我管束不严之过,还望王妃息怒。待回去,我定会对她严加管教。”
“至于那四个丫鬟……我统统待回去。”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那四人带走。
李氏虽不满昌平侯如此行事,但到了今日这一步,即便不满,似是也没有更合适的法子能将此事妥善解决了。
至少此时不能闹大。
“侯爷回去后,仔细问问侯夫人,到底都对世子妃做了何事!”
“别等日后王府先查明,到时候还要请二位来一趟。”
昌平侯赔着笑连连应是。
随即昌平侯就带着王氏和那四个丫鬟一同离开。
等一行人回到侯府。
进门昌平侯就气的脱下外衫,直接砸在地上。
“亏得本侯还以为今日是好事,特意穿上这衣衫,真是没想到啊,竟然是这事!你如今是越发的胆大了,连这种事情都敢做。”
在李氏面前说的有理有据的王氏,此刻却闭口不言。
毕竟此事是她办的不妥。
半晌没听见长昌平侯的嗓音,王氏抬眼看他,赶忙认错:“妾身也是一时糊涂,老爷消消气,”
“你一时糊涂?”
昌平侯才不可能如同李氏那般,还给她留颜面,“从青楼中赎人出来,只怕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单单是那些银子,都要筹谋许久!你又怎会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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