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韩朔出乎意料的没有来她的院子住下。
杜常月亦是少有的难以入眠。
直到翌日一早,二人一前一后前去给李氏请安时,才再碰见。
可这次二人却都不曾看对方一眼。
倒像是在躲着。
李氏顿时察觉到不对劲,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谨慎试探:“怎么,你们两个是……起争执了?”
闻言二人才看向对方。
杜常月先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儿媳只是昨夜不曾睡好。”
韩朔也跟着言道:“儿子也是。”
原本就觉得二人不对劲的李氏,这下更是笃定两人之间有事。
等两人离开后,李氏就看向了秦婆婆。
“去问问阿朔身边的人,看看这二人到底出何事了,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劲呢?”李氏一脸担忧,生怕出问题。
“是。”
等秦婆婆离开后,李氏还在一个人琢磨那二人的神色。
不多时,原本守在门外的家丁就匆匆赶来。
“王妃,王爷回来了!”
距离上次李氏寿辰,二人已然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氏激动地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起身就往外走。
还没过垂花门就见镇北王从马背上下来。
可走路时却一瘸一拐!
李氏一怔,惊呼:“这是怎么了?”
跟在镇北王身边的副将像是犯了大错似的,满是愧疚道:“是属下没能护好王爷。”
“又不打紧,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过几日就好了。”
镇北王满不在乎的拍了下副将的肩膀,“行了,你回去吧。等我这腿好了,到时候再去练兵。”
副将只好将人交给李氏。
李氏勉强撑着他,见副将离开,她才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她可不觉得镇北王会不小心碰一下就伤这么重。
真要是轻伤,他不可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回来路上遇到一伙山匪,动手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腿。养些日子就好了,不打紧。”
直到此时镇北王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
李氏没再追问,扶着他回了寝屋。
然而等看见他腿上的伤时,却忍不住拧眉。
“这、这还不小心伤了?你这是要养好些日子的!”
伤口深的近乎见骨,看的李氏触目惊心。
心都揪着疼。
“来人啊,快去将施郎中找来,快!”李氏冲着外面大喊。
镇北王叹了口气,“我也正好趁此时机歇几日。”
这话更是气的李氏恨不能再给他一脚。
“歇息也没有这般歇息的,你……你让我说什么好!”
她又气又心疼,恨不能这伤口是在她身上。
也好过是在镇北王身上。
“你伤得这么重,练兵一事可如何是好?过些时日再去?”
镇北王挑眉望向门口,“让阿朔去。有副将跟着,即便我不跟着也无妨。”
但看着镇北王腿上的伤,李氏又不免担心起韩朔。
“他去能成吗?”她突然后悔劝说让韩朔答应与镇北王一起去练兵了。
但如今再反悔是不可能的了。
“他也该去历练历练了,去的多了,自然也就能行了。”听到脚步声,镇北王看向门口。
见是施郎中来了,又低声道:“行了,别让人看了笑话。”
李氏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但终究是没再多说。
只是红着眼圈背对着他。
等秦婆婆赶来时,进门就看到镇北王的伤口,吓得顿时一惊。
“王爷这伤怎么……”
李氏嘘了声,“出去说。”
主仆二人先行出去,施郎中留在屋内为镇北王处理伤口。
屋外。
李氏将镇北王是如何受伤的三言两语到来,接着便问:“如何,可查明是怎么回事了?”
秦婆婆摇摇头,“老奴去问了世子爷身边的小厮,但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有一人说,昨夜世子见了楚姨娘的丫鬟。但今日那丫鬟却不在府中,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依老奴之见,世子和世子妃之间的事,只怕与楚姨娘脱不了干系。”
屋内传出施郎中的叮嘱。
李氏眼下也没了心思去见楚姨娘,忙走进屋内。
她急切问道:“如何?这伤口需得养多久才能好?”
施郎中却是叹了口气,“只怕得三个月。”
他又看了眼镇北王的腿伤。
“养好以后,怕是也会有病根了。”
这么深的伤口,想要彻底治愈,怕是不可能的。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如坠深渊。
一旁的镇北王却不在乎道:“你莫要吓唬王妃,只是一点轻伤,何至于养三个月之久。至多一个月,足矣。”
闻此言施郎中也不再多说,只是将药膏和绢帛拿出来,开始为王爷包扎伤口。
“此事不准传出去。”镇北王叮嘱。
李氏红着眼圈,强忍着心中难过,只能点头。
秦婆婆与施郎中更是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
等伤口处理好,秦婆婆与施郎中都离开,李氏才将府中近些时日的事一一告知他。
镇北王听到杜若星有孕一事,顿时面上一喜。
“有孕了?这好事啊!”
“常月和阿朔之间,可有动静?”
提起这事,李氏更是犯愁。
这二人莫说有动静了,甚至到如今都不曾圆房。
“他二人若要有子嗣,只怕是要送子观音跑个上百趟,才能助他们二人一臂之力。”
才刚跨进房门的韩朔听见这话,顿时止步原地。
送子观音跑上百趟倒也不至于。
只要查明当年救命一事,他和杜常月之间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阔步进了寝屋,韩朔沉声问:“听闻父王受了伤,如何,可要请太医来一趟?”
“不打紧,只是轻伤,养几日就好。”镇北王指了下不远处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你来得正好,为父有事要同你说。”
“如今为父着腿怕是需得养几日,这几日就只能你随着那几位副将前去练兵。”
“也正好趁此时机,跟那几人学学如何练兵。”
韩朔既是答应了随同一起前去练兵一事,自然不会反悔。
但如今溪州峻县陈家村一事,还不曾查明。
他即便离开,也仍是心中不安。
可思及镇北王腿上的伤,实在不便前往,练兵又不能耽搁,韩朔终究是问道:“何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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