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姚贵妃扭头看向屏风,“陛下方才也说是初次见她,怎么就知道此人厉害?”
况且这京城之中似乎也没有世子妃的传言能证明她厉害。
难不成方才是陛下撒谎了?
“平日里镇北王和镇北王府的世子出的主意,还有那些能察觉到的阴谋,十之有八是此人想到的。难道镇北王和世子还会撒谎诓骗朕不成?”
姚贵妃一听这话不禁来了兴致。
如此说来,这人可是十足的厉害。
毕竟能让镇北王和世子爷都在圣上面前说是她想出来的,但这一点就足以见得此人非同一般。
“如此说来,臣妾还真是要跟此人好好学学了。”
皇上闻言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爱妃若是能有她一半聪慧,朕就不比如此操劳了。”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太医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太子妃身中剧毒,此毒像是大雍的毒。眼下微臣只能暂且压制她体内毒性,再想法子派人去北方边疆找药材,只要能将药材带回来,这毒兴许就能解开。”
显然仍是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至少能试试。
“只要能将人救回来,花多少银子都成。江太医,你将需要的药材写出来,朕这就派人前去北方找药材。”
“是。”
旋即便前去为杜常月施针,另有几个太医站在一旁,低声谈论着。
显然是在为解毒一事出主意。
皇上看着那几人频频蹙眉的样子,更觉心急如焚,只想早日将如今这局势稳下来。
下一瞬,却听江太医突然惊呼:“世子妃醒了!”
闻言皇上当即站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然而还没过去,却见江太医走出来。
“陛下,世子妃正在施针,此时衣衫不整,陛下不便进去。”
原想问杜常月事情,此刻听江太医如此说,皇上也只好停下脚步。
“那就先施针,施针过后朕再去见她。”
“是。”
施针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一刻钟,皇上不住的来回踱步。
姚贵妃也跟着一并走动,不时劝说两句:“陛下别着急,世子妃既然已经醒了,想必是能好起来了。”
皇上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所想皆是如今的局势。
直到江太医取下银针,宫女伺候杜常月将衣衫穿好,又将帷帐放下,皇上才走了进去。
“朕有一事问……”
话说一半,察觉四周的人都在盯着他看,皇上拧眉怒吼:“都出去,统统出去!”
言毕又特意看了眼姚贵妃。
“你也出去。”
“是。”
随着众人纷纷退出宫殿,皇上才低声问:“眼下镇北王府满门已经被押入大牢,五皇子一事也如你所言布局。眼下你可还有别的法子能阻拦两军交战?”
杜常月双手撑着床榻,艰难的坐起身。
她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加,只知道似乎是只醒过一次。
可昏迷时却也在想着这些事。
如今圣上这般问她,杜常月有气无力道:“陛下,臣妇无能,并无万全之法可阻止两军交战。眼下是大雍皇帝想对大郑出兵,五皇子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即便他当真能好好的出现在大雍皇上面前,大雍皇上仍是会想尽办法派兵攻打大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道理陛下比臣妇明白。”
闻言皇上悬着的心,终是落地了。
却在心底重重的砸了一下。
“如此说来,两军交战无可避免。”
“有个法子可行。”
杜常月强忍着疼痛,竭力维持着清醒,虚弱道:“攘外先安内,若七王爷这边能尽早除……”
除掉二字险些说出来,她又突然顿住。
转而又改口:“倘若七王爷这边能不动兵便将其擒住,北方那两三万的兵马,只需镇北王亲自前去,便可在十日之内将其杀个片甲不留。”
站在床榻外两步之远的皇上,闻言心下也逐渐安静下来。
即便他并非头一次经历战争,可此人所言倒也在理。
甚至还清楚攘外先安内的道理!
看来镇北王父子所言不错,此人是聪慧。
帷帐内,杜常月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而这十日之内,由绥远王前去东、西、南三方调兵前往北方,至少也要调去三十万兵马,驻扎在边境,要让大雍看见。”
“倘若大雍胆敢来犯,前三战能赢,大雍皇上必然不敢再大举进攻!”
被她如此一说,皇上心下登时有了底。
至少这么做足以吓唬到大雍!
但凡大雍能撤兵,大郑就不会陷入战乱的局势。
“还有一事。”
杜常月虚弱的咳了几声,帷帐外的皇上几次张口意欲将太医喊来,可思及二人所言,又只能先让她忍着。
至少也要将这些事都说清楚才能让太医进来。
直到不再咳嗽,杜常月才接着言道:“大雍五皇子,此人被自己父皇算计,陛下万万不可再命人威胁他,甚至无需劝说,只需派人盯着他即可。即便他要出去,带个帷帽便能出去。”
“眼下是要拉拢他,而非是将其推出去。”
“陛下甚至可以答应帮他夺得皇位,其要求便是五年之内大雍与大郑不交战、不动兵!”
眼下大郑百姓才刚过几年安稳日子。
再有五年,等国库充裕,真要打仗倒也不怕。
一声低笑传出来。
“是臣妇多嘴了。用人之道,陛下比臣妇懂了不知多少倍,此事陛下定然也早就想到了。”
闻言皇上却愣了几息。
他还真不曾想到这些。
但杜常月都如此说了,他也只好承认。
“你也是好心提醒,不算多嘴。”
皇上长舒一口气,“这几日且先住在宫内,好好歇息。等镇北王府的人都出来了,到时候朕自会让你见到他们。”
“多谢陛下。”杜常月道。
隔着帷帐见皇上要走,杜常月又赶忙喊:“陛下,臣妇有一请求。”
皇上止步回头,“说。”
“臣妇的亲生母亲,这些年体弱多病,如今臣妇身中剧毒一事她恐怕已经知道了。陛下可否派人前去昌平侯府告诉家父家母,臣妇一切安好,体内的毒也已经解开。”
即便如今还不曾解毒,但为了不让二老担心,只能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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