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们都怕这些人了,所以才没一个敢上前反抗的,对于这霸道蛮横的规矩,这些老百姓也只能逆来顺受,倒也真是可怜,而那个白须老者也顾不得疼,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朝那辆被推翻的独轮车那儿走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个老者是要拿回他的推车和粮食啊,可刚才那个打人的银甲士兵却拦住了那个老者,还招呼人将那两麻袋荞麦和独轮车推到了一旁。
“军爷,您这是何意啊?”
那个白须老者看到他的荞麦和独轮车被那些当兵的抬走了,他不顾身上的疼痛上前问了一句,毕竟他老伴儿的抓药钱还指望着那两袋荞麦呢,那个银甲士兵见那个老者不走,他不耐烦道。
“你说老子什么意思?赶紧给我滚回家拿钱去!若是补不齐上个月的例钱,你这两袋荞麦就当抵扣压这儿了”
很明显,那个当兵的是想扣下那白须老者的粮食啊,虽说这荞麦不值钱,可这两麻袋荞麦足有百余斤重,也值个几十金币,扣下了他们也不算亏,不得不说这些士兵还真挺会欺压百姓啊。
“啊?”
听到那个银甲士兵的话,那个白须老者瞬间呆在原地,没办法,他的粮要被扣了,他实在高兴不起来啊,而那个士兵呢,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平头百姓的死活,见那老者不肯走,他又骂道。
“啊你个头啊!赶紧给老子滚蛋!告诉你啊老李头儿,今天中午之前必须把上个月的例钱补齐,否则今儿个下午大爷带上一队人去抄了你的家底儿!滚!!”
“是是是”
那个被称为老李头儿的白须老者在被那个士兵臭骂一顿后灰溜溜的从一侧小路走了,而且走路时还一瘸一拐的,估摸着是那个士兵刚才打重了,可尽管如此,那些排队的人都没一个反抗。
他们之中虽然有不少外地行脚商,可那些行脚商似乎很了解奉天郡这里的规矩,都老老实实的交了金币,然后进城去了,可除了那些外地行脚商以外,也有一些本地的小贩想进城做买卖。
不过那些人士兵们都没拦,直接放进去了,估摸着是那些本地小贩都交过本月的例钱了,此地守军虽然霸道蛮横,却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只要肯守他们的规矩,他们也不会见人就拦。
也算是还有点儿良心吧,知道给那些百姓留一条活路,很快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这奉天郡的城门口却迎来了一辆超级豪华的房级马车,那辆房车由四匹膘肥体壮且披盔戴甲的红鬃马拉着。
那辆马车四周虽没有卫兵或家丁的存在,可那辆马车的造型确实不一般,不仅在马车轿顶的四个檐角上挂了乌木虎牌和金铃铛,就连那轿顶正中央都立着一尊麒麟像,的确是威武的没谁。
那辆车全长约十米,宽五米三,高四米六,的确是挺大的一辆豪车,因为这辆大号马车的缘故,那些排队的人都被挤到后面了,没一人敢上前插队,想来他们是觉得那车里有啥大人物吧。
不用想,在奉天郡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什么达官显贵,能乘坐如此座驾出行的定是卡洛斯那一伙人,他们此刻终于到这奉天郡的城门前了,因为他乘坐的马车过于豪华,把守城的吓了一跳。
那些身穿亮银钢甲,头戴狼面银盔的士兵们在看到那辆豪华马车后也纷纷开始评头论足,尤其是在城门口拦路登记的那几个银甲士兵,不过这些守城军都很聪明,知道来了一辆外地马车。
直接将路障给抬过去了,用路障挡着城门不说,那些在城门口站岗的银甲士兵也都拿着长枪冲向前方,拦在了那辆马车面前,在驱马驾车的佩特看见那些人敢设障拦路,他当即大吼一声。
“足下何人!竟敢在郡关设障!我命你等速速清除障碍!放我家公子通行!违令者斩!”
佩特没有自报门户,这是因为他大哥吩咐过出门在外要低调,但他毕竟是军伍出身,看到这奉天郡的守军欺压百姓,乱收例钱,他也是心头窝火啊,现在这些人抬出路障,让他更是恼怒。
虽然佩特是军中小将,气势很足,可那些狼牙营的守城士兵也不是孬种啊,一个个都站在路障面前,表情严肃的就像要打仗了一样,这时,一个没戴头盔的银甲小队长走上前去大声说道。
“斩你奶奶去吧!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奉天郡!蜀中以南境内的第一关口!任凭你是哪路神仙,只要来了老子的地盘,就必须守我这儿的规矩!瞧见城墙上贴的告示了吧?外来车辆入城需缴纳一百金币的治安税!识相的赶紧拿钱,省的老子还得派人搜你的车!”
那个没戴头盔的银甲小队长根本没将那马车上的佩特放在眼里,本来嘛,他就因为那个李家屯的老李头儿交不上例钱而气恼,现在好不容易来了只肥羊,他还没吃到荤腥呢就被肥羊骂了。
他现在的心情可以说是跟吃了屎一样难受,没下令绑人搜车都是轻的了,不过他敢这么嚣张也是有原因的,毕竟这搜刮例钱是一肥差,能落到这个银甲小队长头上,这货背后一定有人啊。
若是没人给这个银甲小队长撑腰,他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嚣张跋扈,更不可能在城门口建立这收钱的关卡{qia},只是佩特也不是吃素的啊,他听到那个守城的敢骂他,他当即便去怼了。
“放肆!你可知道这车里坐的是谁!小小守城军竟敢口出狂言,还敢胡乱设卡{qia}收税!尔等就不怕掉脑袋嘛!”
“我看想掉脑袋的人是你吧?你是哪里来的瘪三,敢搁老子这儿叫嚣!告诉你!本大爷不管这车里坐的是谁,今天就算是太子爷想从我这儿过关,也得按老子的规矩来!你算哪根葱啊就敢跟我胡彪指手画脚!给我报上名来!”
话罢,那个银甲小队长扔掉了手中用来打压百姓的柳条,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并且直指马车上的佩特,那表情嚣张的都快嘚瑟到天上去了,不过这样的动静,自然是惊动到马车里的人了。
在马车轿内的卡洛斯此刻正在床榻边给李寒衣捏肩捶背说好话呢,结果就听到他兄弟跟人吵起来了,虽然马车隔音听不太清,可无奈外面喊的太大声,他模糊的听到他的车好像被拦住了。
“外面好像出事了,要不我们出去看看?”
卡洛斯放下了为李寒衣捶背捏肩的双臂,转过头问了一声,李寒衣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便点了点头,毕竟按时间算这会儿已经到奉天郡了,在这个时候闹出动静,也的确该去看一看。
“嗯”
“行,我来背你”
话罢,卡洛斯就跳下了床榻,弯腰屈膝的蹲在床边,那动作明显是想背人,没办法,谁让李寒衣的腿没完全好呢,就算结痂了能短时间走路,他也舍不得让她自己走,倒真是细心过头了。
“不用,我自己能走”
李寒衣见这个家伙背朝她蹲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干嘛,当即便拒绝了他,还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跳下床朝门外走了,卡洛斯见李寒衣不让他背,他心里也无奈一笑,起身跟了上去。
此时在城门口与那银甲小队长胡彪对峙的佩特也是满脸冒火,因为那个守城的太狂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他,还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他都有心去整死那个守城的了,但他没有。
因为他大哥告诉他,出门在外尽量不要惹事,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出远门的,那就更不能随意招惹是非了,在想到这个事儿后,佩特将放在刀柄上的左手拿了下去,稍微收了收眼神,喝道。
“睁大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看!看看这是谁的马车!给我看清楚了!”
佩特扬起长长的马鞭抽向马车的一个檐角,在那檐角上挂着一块乌木虎牌和一串金铃铛,那铃铛被佩特的马鞭抽中,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显然,佩特是想用军牌压这些守城的军痞啊。
“看你妈个头!老子刚才说过了,今天就算是太子爷来了也得守我这儿的规矩!你要是再跟老子逼逼赖赖的,我他妈让你走不出这奉天郡!”
那个叫胡彪的银甲小队长完全是一副不怕事儿大的模样,根本没把面前的佩特放在眼里,虽然这个胡彪不认识车上挂的木牌,可有人认识啊,这时,另一个挎着长刀的士兵走上前来,道。
“彪子,那车上挂的虎牌似乎有点儿门道,你说话把点儿门儿,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个挎着长刀的银甲士兵应该也是小队长级别的人物,不然不可能跟那个疯狗似得胡彪搭上话,还是用那种语气,只可惜那个叫胡彪的银甲小队长没听进去此人的劝告,甩了甩手不屑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这事儿你别管,我一个人能处理”
“你呀你,到时候得罪了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撤了”
那个小队长级别的人见胡彪不听劝,他只能靠后站了,反倒是那胡彪却是满脸不屑,颇有一种蛮横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只见那个胡彪朝那个后撤的银甲小队长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知道,你要是怂就到一边去”
在马车上的佩特见那个胡彪不撤路障还骂他,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怎么说他都是钢铁十六军的小将,没想到刚出南湘来到蜀中,就被一个小郡的守城军给侮辱了,佩特气急,怒骂道。
“你好大的胆子!我看你是活腻了想死是吧!”
佩特虽说不是冲动的人,可那个守城军痞实在是欺人太甚,他有些忍不住想动手了,可他才话音刚落,在他身后的轿门便被拉开了,从轿子里走出一男一女,正是那卡洛斯和李寒衣无疑。
“出什么事了?你们在吵什么?”
穿着一身华贵狐裘的卡洛斯走到了马车的前踏板上,问了他兄弟一句,那一身白袍的李寒衣则是站到了卡洛斯身边,并扫视了一眼城门前的那些拦路士兵,佩特听到他大哥问,立即应道。
“回公子,这奉天郡的守城士兵在城门前胡乱设卡{qia},并私自收取税务例钱等费用,我正在尝试与他们沟通”
佩特给他大哥解释了一句,当然,在人面儿上时他只能称他大哥为公子,不敢叫大哥或者将军,卡洛斯听到佩特说这些守城士兵敢私自向百姓收税,他也微微皱了下眉,朝那边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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