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城墙上随风飘扬的鲜红狼牙血旗后,他紧皱的眉头也微微颤了颤,随后他又打量了一下那些身穿亮银色钢甲,头戴狼口面罩盔的士兵,看到那些士兵的痞样,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在车上瞎叽歪什么呢?识相的都给老子下车!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们是外地的马匪想来我郡探查情况!我命令你们立即下车接受检查,否则格杀勿论!”
那个叫胡彪的银甲小队长看到那马车轿子里走出个锦衣玉袍的富贵公子和一个江湖风打扮的女人,他顿时不爽了,因为那两人怎么看都不像达官显贵啊,他现在必须得好好捞上一笔才行。
听到那个银甲小队长的话,在马车上的卡洛斯却少有的没出声,他只是在看那些和痞子一样的兵,李寒衣在听到那个守城士兵出口狂言,她气的是直咬牙,估计连大闹奉天郡的心都有了。
不过还好,她这次也没有冲动,只是侧过脸看了看身边的他,似乎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而佩特呢,尽管他很不爽那个叫胡彪的混蛋,可这时候他也只能待命,而这时卡洛斯终于开口了。
“一腔忠血染烈旗,银甲狼盔战四方,手中牙枪向天啸,原野之上谁称王?你们是皇甫坚麾下的狼牙军?”
显然,卡洛斯认出了这些守城拦门的银甲士兵,他虽是南湘的人,可也听说过雄踞在蜀中的狼牙营啊,尽管这狼牙营规模不大,但这狼牙营的兵打起仗来凶猛异常,就像是一群真的恶狼。
而他们的头狼皇甫坚就更了不得了,一柄狼牙镔铁枪使得出神入化,曾以一人之力击退过南望山兽潮,武艺十分了得,就算是他卡洛斯也很钦佩此人,只是他还没和那位头狼见过面罢了。
当然,一年前他奉命去瓦斯塔亚屠龙,走过几个月远门,可那时候他走的路线是直接去往瓦斯塔亚的,仅仅只是借了下东坞的道,完全没进蜀中,所以他很多年没见过这所谓的狼牙营了。
虽未见过,但他可是早就听闻过那皇甫坚的威名,没想到现在见到了其麾下的狼牙军,却是让他大失所望,因为这狼牙军号称骑战无敌,可守在这奉天郡的明明是些军痞,简直令人失望。
“哼,你既然知晓我们狼牙营的威名,又怎敢口无遮拦,肆意提及我军元帅之名号!你该当何罪!”
那个叫胡彪的银甲小队长一开始并没有想到那个富家公子知道他们狼牙营,可现在人家不仅知道他们,还念出了他们元帅的名字,这不经让他有些恼火,尽管他猜到来的人可能身份不凡。
可只要在他们狼牙营的地盘上,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不管对方是什么势力,在他们狼牙营面前都得低半头说话,没办法,谁让他们元帅是这蜀中境内三狼里的头狼呢?他们必须嚣张啊。
是啊,蜀中平原作为艾卡西亚的腹地,虽没有开国元勋的五最镇守,却有着三匹被封侯的恶狼,那三匹狼将这蜀中大地一分为三,并各自雄踞于自己的封地,那皇甫坚就是三匹恶狼之一。
不仅如此,那皇甫坚还是三匹恶狼中的头狼,向来以凶狠着称,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虽有一身武艺和累累战功,可他刚愎自用性格张狂,自从他得了侯爵之位就再也没有晋升过了。
显然,这个皇甫坚是不被国君看好的,而这蜀中之地的另外两匹恶狼也都是侯爵,他们与皇甫坚一样,都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只不过那两匹恶狼也不是啥好东西,就算他们有无数的战功。
却只能止步于侯爵之位,再也没得到过圣上的提拔,只得奉命守着几座山野城池终老,就是因为这三匹狼不被重用,所以他们心生不满,便各自在自己的封地胡来,因此才得了三狼之称。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那皇甫坚麾下的狼牙军竟是这般不堪的痞样,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把钱扔给他们,别在这儿浪费时间,寒衣,我们回去”
卡洛斯听到那个银甲小队长想吓唬他,他也是忍不住的发笑了,对于这些军痞,卡洛斯还是很反感的,毕竟他麾下的钢铁十六军个个都是骁勇的战士,每人都严守军纪,根本不存在军痞。
就算其他分军有个别军痞败类,但这种败类绝不会出现在他的十六军里,因此他非常讨厌这种军痞败类,完全不想跟他们说话,所以他在吩咐完佩特后就转身回轿子里了,走的十分潇洒。
“嗯”
李寒衣见他转身回去了,她也点了下头,转身跟了上去,毕竟她也很讨厌这种军痞败类啊,那个在城门障碍前挡着的银甲小队长胡彪自然是听到那个狐裘公子在骂他军痞了,他气的大叫。
“你他妈一个小白脸儿说谁是痞呢?别走!给老子下车说清楚!”
卡洛斯虽然听到那只疯狗在瞎叫了,但他不会搭理一只疯狗,跟李寒衣径直回轿子里了,佩特也自然是听到他大哥的吩咐了,他虽不想纵容这些败类,可也不想浪费时间,只好奉命行事。
“这里面有五百金币,拿了钱就赶紧取掉路障!别在这儿给我碍眼,要是真惹恼了我们,就算你们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拿着钱滚吧!”
佩特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然后扔在了那个叫胡彪的银甲小队长脚下,那个叫胡彪的小队长见那个赶车的马夫语气不善,他也是气的龇牙咧嘴,他没有弯腰捡钱,提着刀吼道。
“我去你妈的!敢跟老子指手画脚的瞎比划!都他妈给我下车!老子今天搜定你们了!”
“算了彪子,咱还是见好就收吧,我刚想起来,这些人车上挂的虎牌似乎是皇都那边钢铁军团的军牌,你可别给人得罪死了,到时候督军饶不了咱”
另一个腰挎长刀的银甲小队长上前拉住了那胡彪的胳膊,并将他知道的消息跟胡彪一并说了,那胡彪被此人拉了一把,他本想继续骂架,可在听到钢铁军团四个字后浑身一震,小声问道。
“老马,你确定那辆马车上挂的虎牌是钢铁军团的军牌?没看走眼?”
“我能看走眼吗?你听我的,咱们赶紧撤障放人,别真得罪了那些外地虎,再说了,人家刚才治安税也交了,咱没必要跟他们死磕,拿了钱中午去喝酒多好”
那个被胡彪称之为老马的银甲小队长头脑很精明,他小声的劝了胡彪几句,毕竟这辆马车上的人摆明了不简单,他实在没必要得罪啊,听到老马的话,那胡彪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道。
“成,我听你的来人,开关撤卡{qia}!”
话罢,那个叫胡彪的弯下腰捡起了佩特扔来的钱袋,然后跟那个叫老马的小队长一块撤到旁边了,而那些持枪拦门的银甲士兵也都收到了胡彪的命令,扔下长枪将挡在门口的路障抬走了。
在马车上的佩特见那些军痞把路障撤走了,他也没再跟那些败类废话,扬起手中马鞭,赶着车进城了,而那两个银甲小队长也在城门口继续搜刮那些老百姓的油水去了,也真是令人可恨。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上午九点五十,在那辆超级豪华的房级马车内,身穿紫红色狐裘的卡洛斯正在书桌旁为自己斟茶呢,而那个一身白袍素装的李寒衣正抱着一个枕头在床榻边安静的坐着。
两人看起来十分和谐,很快,卡洛斯便将他的茶杯斟满,随后他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杯中的金汤,那沁人心脾的茶香瞬间冲垮了他的味蕾,纵使他刚才有些许烦恼,在此刻也都烟消云散。
感受着口腔中的茶香,卡洛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虽未言语,但从他的表情就能猜出那茶汤的滋味很赞了,在床榻边坐着的李寒衣见他一个人在那儿喝茶,她当即便不爽了,轻轻咳了一声。
“咳咳”
卡洛斯当然听到李寒衣咳嗽了,他回过头望了一眼,见她坐在床边不怀好意的瞪他,他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啥也没说,又从茶盘里拿出一个新的青玉茶杯斟上茶汤,然后给李寒衣端去了。
“口渴了吧?诺,喝杯茶润润喉,小心烫”
说着,卡洛斯便将他手中的青玉茶杯递给了李寒衣,李寒衣见这家伙还算有点儿眼力劲儿,她这才收起了刚才瞪人的眼神,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热茶,并将之送到唇边小抿了一口,后道。
“那个守城的士兵刚才在外面辱骂你,你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啊?”
李寒衣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这不是她想怂恿他去闹事,只是她想不明白他的脾气为何这么好,明明被人指着鼻子侮辱了,他居然假装没听见,这可不符合她心中那个冷面人屠的形象啊。
“一条掉了牙只能狂吠的疯狗而已,我才懒得跟那种下作东西计较”
卡洛斯当然听得出李寒衣是什么意思,但他也只是随意敷衍了一句,然后就转身朝书桌那边走了,毕竟他过来是给李寒衣送茶润嗓子的,可他的茶杯还在书桌上啊,必须得回去再喝几口。
听到他的解释,李寒衣感觉越来越看不透此人了,尽管她与他同行了几天,可这些天他一直都是用那种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姿态视人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江湖中流传的那个人屠。
可事实如此,她又不得不信,每当她想起那天在上关城中与他比剑的场景,她心里就不自觉的发怵,那个全身绽放着冰冷杀气的人屠将军,竟会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也真是难以想象。
“说的好像你很君子一样,嘁”
李寒衣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然后又端起茶杯往嘴里送了一口金汤,卡洛斯此时已经坐回到书桌旁了,他听的出李寒衣的话语中有着一丝讽刺,可他并没有理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瞧你说的,我本来就是君子好不好?”
“我呸!狗屁的君子,你要是君子就不会做出扒一位姑娘衣服的龌龊事了”
李寒衣听到那个不要脸的自称为君子,她当即不爽了,直接怼了回去,看样子她是要因为昨晚的事记恨他一辈子啊,卡洛斯听到李寒衣揪着昨夜的事不放,他心里也很无奈,又解释一句。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如果我不是君子的话,你今天咋可能还是姑娘身啊,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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