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巷中,气氛略显阴郁,即使外头的即使带着无比喧扰的声音,似乎也无法打破此地的宁静。
小周、小马,两位伙计,此刻正低垂着脑袋,露出了一副“已老实”的神态。
而在他们面前,李卫面如猪肝之色,胸口一阵起伏,发出阵阵宛若“抽风箱”的声音。
“周铁,你为了应付号脉,改变脉象这一点,倒是不错”
“但你为何要整出一副将死之相?”
“伤寒你不知道是何等脉象,那就稍微整快些不就行了?至于弄得那么严重?”
闻言,伙计小周缩了缩脖子:“舵主,我这主要是怕不够严重,而且我也不知道那样的脉象是将死之相啊”
“呵!”李卫气得发笑:“还有你,马三!”
“随机应变,我不怪你。”
“但你不能想一个好一点儿的招?”
“非得整出一个龙阳之恋?”
“要不是那孩子还小,你觉得他会看不出来?”
“舵主”伙计小马抬眼道:“我那是实在没招了要是顺着那孩子的话说下去,我们两个的诊金都付不出去”
“现在起码还把东西给出去了不是”
“嘿!”李卫语气一扬:“这么说来,我还得给你记上一功?”
伙计小马连连摇头:“那就不必了但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关键时刻,当真是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李卫低斥一声,随即望向了不远处看戏的三人!
那第一个“出场”的麻衣青年赶忙退开几步。
而余下的最后两位,则是知道自己躲不掉,便是讪笑了几声。
“阿孟、阿孔,平日里,就数你们两个做事稳妥。”说到这,李卫从袖间一摸,取出一块用黄油纸包裹。
打开后,里面是两块完整的粉色肉灵芝。
见着此物,五位伙计顿时眼前一亮!
“号脉这一关难过,那就不过了。”
“治病问诊,也不是非得要内症”
“外伤,也能找大夫!”
说到这,李卫话音一转:“你们两个,谁愿意稍来些外伤的,谁就拿一块肉灵芝。”
“不强迫,你们若是不愿也没关系。”
一整块粉色肉灵芝!
那可是他们当伙计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啊!
要知道,他们在这烛帮当伙计,除却一些银钱之外,便只能得到白色肉灵芝作为工钱。
粉色肉灵芝可是想都不敢想!
当然,烛帮吞并牙儿帮之前,帮中本来就没有粉色肉灵芝
名为阿孟,身材细长的青年大步上前,从地上捡起一块完整的石块后,照着脑袋就要砸去!
同一时刻,那身材壮硕的青年阿孔更是“生猛”,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就朝着手臂刺了下去!
“艹!”李卫怒骂了一声,瞬身上前,猛地拦下二人的自残行为。
“你们两个癔症了?”
“稍微来点子伤就行了!”
“谁他娘的让你们自残了?”
听到这话,阿孟讪笑着放下石块:“舵主,主要是你给得太多了,我这伤要是弄少了,拿着不安心。”
“而且咱是苦铸门道的,这石头拍一下脑袋也算不得什么大伤。”
“是啊。”阿孔接上话茬:“舵主给得太多,咱也不好没眼力见儿不是?”
“扯犊子!”李卫伸手将其手上的刀刃夺了过来,继续道:“你们两个尽量蹭破点皮,稍微出点血就是。”
“而且不能在这伤,得到人家的面前去伤,要不然这时间那么近,你们就带着伤凑上去,定然要在那孩子面前露出马脚。”
“对了,那面食也不带,到时候治好了伤直接躲过来拿。”
“还是舵主想得周到!”
“舵主英明啊!”
两位伙计一阵拍马,惹得李卫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走,切记别把伤整得太重了,要不然人家治不了,又要不收你们东西了!”
“是!”
二人得令,齐齐拱手后,便是先后离去。
而余下的三位伙计,则是一脸眼馋的看着李卫。
最先出场的麻衣青年顿了顿道:“舵主,我能不能再去一趟?”
“我也想去!”
“俺也是!”
有了人打头阵,伙计小周和小马也是齐齐出声。
闻言,李卫呵斥道:“去个屁!你们都露过脸了,真把人家当瞎子了?”
“我有一计啊!”麻衣青年赶忙道:“我可说我的媳妇,实际也是男的,还正好就是那小马!”
伙计小马忙道:“对对对,然后路海为了我跟小周打起来了!”
“二人打的不可开交!”
“然后我为了阻止他们继续争斗,就一头撞向了石墩!”
“妙!”
“妙啊!”
“这不就续上”
小马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瞧见李卫掏出了纸笔,似是在画着些什么
“说啊?”李卫一边在纸上作画,一边道:“怎么不说了?我看看你们的脑子还能装些什么?”
“嗯?”
心知舵主是要动门道里的本事了,三位伙计连忙凑到了一起,蹲到墙角去,默不作声。
而李卫则是看他们消停下来了,也收起了纸笔,行至巷子口,观察起了阿孟他们的动静
不远处,阿孟小跑着经过问诊摊前,脚下“呲溜”一滑,重重地摔了四仰八叉!
他这引起的动静可不小,瞬间吸引了周遭人的目光。
同样的,也让顾宁安他们看了过去。
只见手长脚长的阿孟呲牙裂嘴的爬了起来,随即卷起了衣袖裤腿检查了一番,见着只有小腿后头有些破皮,不甘心的他悄悄地丢下一个荷包后,就是要走开。
谁曾想,他这没走出几步,就听到问诊摊那边传来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大哥,你的荷包掉了!”
听到这话,阿孟也不好装聋,只得笑着道了句谢后,把荷包给捡了回来。
原本,他这丢下荷包,就是为了等会再回头来,假意着急找荷包,跑得又摔一个跟头。
结果没成想那孩子眼力见儿那么好,给他叫住了。
一想到他现在要是走开,粉色肉灵芝就离他而去了,阿孟就是不甘心的紧。
于是乎,他来到了问诊摊前,笑道:“小大夫,我这刚才摔了一下,腿上好像有些破皮,你这有没有止血的草药?”
时雨颔首道:“有是有的,你给我看看伤势。”
“成。”阿孟笑着抬起腿,把裤腿卷起后转过身子,露出了自己蹭破了些皮的位置。
望着阿孟腿上的红痕,时雨顿了顿道:“你这伤,再来晚来一时,就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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