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钧幽幽问:“苏时酒,你突然沉默是几个意思?”

    苏时酒:“。”

    苏时酒抬眼,“就是你说得对的意思。”

    “……所以,如果我真是以前那副模样,你就不爱我了?”

    “昂。”

    “……苏时酒,你的爱真的好不纯粹!身为我的爱人,你难道不应该在听我说完后就立刻反驳我,说你爱的其实是我整个人,所以不论是我变成什么样——不管是英俊还是丑陋,健康还是疾病,富有还是贫穷,你都喜欢我,愿意不离不弃吗!?”

    “……”

    “老公,你说句话啊!”

    “…………我如果真那么说,你信吗?”

    “我信。”顾殊钧斩钉截铁,“我当然信。”

    苏时酒在心中叹气。

    他几乎不考虑没发生过的事,毕竟他们两个已经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如今,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再多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但既然爱人在意,那依着他也没什么不好,苏时酒便开口,郑重道:“顾殊钧,不管你是英俊还是丑陋,健康还是疾病,富有还是贫穷,我都喜欢你,我会不离不弃……”

    苏时酒话说到中途,顾殊钧突然伸出手。

    苏时酒:“?”

    他见顾殊钧抬了下下巴,示意他伸手,便真的下意识伸手,下一秒,顾殊钧握住爱人的手,往他的无名指上套了枚戒指,狭长的眸子温柔地看向苏时酒,回道:“我愿意。”

    苏时酒:“?”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那些是……结婚誓词。

    顾殊钧问:“新做的,好看吗?”

    苏时酒五指张开,对着灯光看,发现这是一个比之前的婚戒还要朴实无华的素圈,非常简单,上面只刻了一行小小的字母:ssj&gsj。

    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平日里见你不怎么戴婚戒,就猜是之前那个钻铺得太满,看起来太夸张导致的。”顾殊钧问,“这个是不是简单大方多了?”

    苏时酒目光依然在无名指上,闻言“嗯”了声。

    顾殊钧:“那以后还戴不戴了?”

    苏时酒莞尔:“戴。”

    其实,苏时酒之前一直不戴钻戒,是因为不太习惯手上戴任何东西,总觉得怪怪的,且生活中有些妨碍做事,却没想到一个钻戒的问题,顾殊钧竟然这么在意,想方设法让他戴……

    也是。

    毕竟这种象征着已婚的戒指,能极大程度削减会出现在苏时酒身上的桃花,也能让顾殊钧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见苏时酒没把戒指取下来,顾殊钧心满意足吃饭。

    过了会,顾殊钧抬头,语气悻悻道:“……我知道以前的形象确实不好,但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要我了啊。”

    苏时酒:“。”

    这人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没完没了了?

    苏时酒只好小鸡啄米点头,敷衍道:“要要要。”

    “……这还差不多。”

    顾殊钧嘀咕,“对了,还有一件事。过两天由顾家牵头,准备请江城知名家族的人在附近的葡萄庄园开个品酒宴,顺便谈点生意,咱爸正好有瓶酒存在那,让我来问问你,想不想去尝尝。”

    苏时酒挑眉:“爸爸主动问的?”

    顾殊钧“嗯”了声:“从过年后就一直没见,前几天又听我说了之前缅区的事,就一直惦记着你。”

    苏时酒痛快回:“行。”

    顾殊钧轻哼:“到时候,爸妈肯定会联合起来狠狠数落你的冲动行为,我可不会帮你说话。”

    苏时酒笑眯眯说:“可是,做了危险的事情,事后被家人数落,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苏时酒已经是个完整体的成年人了,他能通过一个人说话时的神情,分得清对方究竟是为了他好,还是有别的心思。

    先不说顾霍,就说林遇霞,她口中的“数落”,一定是带着关切的意味,生怕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出什么意外……

    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而不是如当初的苏家,开始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数落”苏时酒,觉得苏时酒只会在外面惹事,不安分,给苏家丢脸,后来则把苏时酒当个透明人,没什么事时从不联系,更不在意苏时酒在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

    ……因为他们不在乎。

    思绪到这里,苏时酒想到苏安喜,抬眸问:“我去缅区之前,我那个便宜弟弟不是伙同他的舔狗来找过我吗?后来呢?”

    顾殊钧:“你说苏安喜?”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用手帕擦了擦唇,回道,“我们在缅区那段时间,他又去过时钧几趟,但我提前打好了招呼,保安就没让他们进过门,后来他和他那个舔狗贺越在我公司门口吵了一架,就没再见过他了。”

    吵了一架后就没再见过了……

    苏时酒沉思片刻,颔首:“我知道了。”

    顾殊钧挑眉:“想对付他?”

    “嗯。”苏时酒坦言,“下次再来就把这件事提上日程。”

    上次苏安喜决定搬出江城,苏时酒还以为,他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谁知苏安喜又出现了……

    一次两次,苏时酒还能容忍,但继续这么下去,他怕苏安喜当他好欺负。

    想了想,苏时酒给程拓发消息:「有空?帮我看看苏安喜最近在做什么?尤其是没有跟苏岳林进行接触。」

    程拓:「?你那个便宜弟弟?又想搞事情?」

    苏时酒:「嗯。我猜是。」

    他简单跟程拓讲了讲苏安喜又来了的事情。

    程拓一口答应下来:「行。」

    「对了,还有你上次让我查的高嘉远身边的那个司机,你猜怎么着?」

    苏时酒:「?」

    接下来,程拓那边始终都是正在输入中。

    苏时酒耐心等着。

    过了会,一长串字数被发过来。

    「你小子,该说不说,直觉确实很准,我闲着无聊去找了找线索,还真让我查出点东西来。他身份上没什么问题,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最开始搞了一家销售公司,就是那种整天打电话给人推销保健产品的,懂吧?后来破产跑路了,怕人找上门,就去缅区躲了一段时间,回来后找关系,才去给周明祈当司机。搞保健品推销也就算了,后来他去缅区的时间,倒是很微妙……」

    苏时酒有些等不及:「怎么微妙?」

    程拓回:「明天我休息,中午去你家蹭饭?咱们再展开说说?」

    苏时酒:“……”

    你小子,图穷匕见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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