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官虽然肉疼,但是脸上笑得云淡风轻,仿佛豪掷出去的六百万是随便洒洒水。
他抬眸,精明的眼神准确地落在秦肆酒脸上。
秦肆酒:?
什么眼神?
1001试图解读:
【他可能在说:臭小子,你拿什么跟我斗?】
底下的众人也时不时用一种嘲讽的眼神扫着他。
秦肆酒全当看不见。
拍卖还在继续着,拍卖师宣布了下一件拍品。
“诺伊斯西洋棋一副。起拍价,五百万,最低加价一百万!”
这些东西果然如薄度所说,全都是些从外国引进的洋玩意,落在这帮人眼里个顶个的稀奇。
不等秦肆酒举牌子,底下就有不少人开始报价了。
“六百万!”
“七百万!”
“”
这场子暖得差不多了,秦肆酒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斜对面的房间,张统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盯着这边。
秦肆酒当没看见,收回视线时顺手举起了牌子。
“一千万。”
不止一层的人,就连二层包房中的众人都被他的不按套路出牌打懵了。
这小子究竟是哪来的?懂不懂拍卖行的规矩?
正在这时,隔壁包房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这人膀大腰圆,秦肆酒觉得和他家那个司机差不多。
这人蓄着胡子,眼神狠辣,军装的腰带都快要兜不住大肚腩了。
他在打量了秦肆酒一圈后,确定他不是什么高官,更不是哪家高管的孩子,张口呵斥道:“哪来的找死的?”
秦肆酒歪了歪头,“我正常加价不可以?”
底下一直密切关注着这边动向的人,在看清这人面容后差点全都站起来。
“这不是严大校吗?他居然也在。”
“看这模样他似乎也对那臭小子不满?”
“有好戏看了。”
严大校仿佛是准备给他一个下马威,示意身边侍者举牌子。
“一千一百万!”
他这一举牌子,底下的人再想要都不敢动了。
拍卖会拍的是物品,卖的是人情往来。
就连二层其他包房中的人都没动静了。
可惜了,秦肆酒不管他是谁,也不需要卖谁一个面子。
总之谁都没有他的大腿结实就对了。
再者说了
他弯了弯唇,自己今天做这么一出好戏不就是为了给张统看看吗?
好戏还没开场呢,怎么能停?
于是秦肆酒在众人的注视下接着举起牌子,“一千二百万。”
整个会场安静如鸡,眼神却都在说他和大校叫板,下场一定很惨。
严大校这人除了喝酒以外,酷爱下棋,此时眼神十分不满地看着秦肆酒,随后继续加价。
“一千三百万!”
秦肆酒漫不经心举牌,“一千五百万。”
眼看着一副棋盘压根就值不了这么多,众人纷纷坐不住了。
疯了。
这臭小子绝对失心疯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严大校十分中意这棋盘,谁敢跟他抢?
有人为了博得严大校多看一眼,直接站起身,指着秦肆酒说道:“你究竟是哪家的臭小子?百汇门的人呢!放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臭小子进来,是不是生意不想做了!还不赶紧把他扔出去!”
包子脸隐晦地看了秦肆酒一眼。
他不能确定这人和少帅的关系究竟如何,不敢贸然出声。
于是包子脸匆匆说道:“抱歉长官,拍卖既已开始,没有暂停的道理。”
严大校则是瞪着眼睛看秦肆酒,语气带着威胁,“找死也不看看地方,敢在这乱抬价,信不信拍卖结束老子就能弄死你?”
秦肆酒微微一笑,不搭话。
严大校以为他是害怕了,冷笑一声,继续叫价:“两千万!”
他显然也是被秦肆酒硬刚得失了智,再加上底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总不能拂了自己的面子。
秦肆酒这回不叫价了。
底下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两只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怎么不喊了?不逞威风了?”
“就是啊!刚刚跟我们抬价的胆子呢?”
“两千万足够买你一条命了!滚回你该去的地方!”
哄笑声,嘲讽地叫喊声乱作一团。
斜对面的张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秦肆酒往下扫了众人一眼,又转头看着严大校,随后转身就往屋里走。
众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以为是被他们说中了,准备灰溜溜地回家,嘲笑的声音更大了。
“这百汇门今夜是怎么回事?怎么将这种人放进来的?”
“谁知道呢?来我们这种场合闹上一出,胆子不小!”
“还以为多大能耐敢跟严大校叫板,现在不也是夹着尾巴跑了?”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两千万一次。”
与此同时,秦肆酒也走到了薄度身边。
外面的声音全都传进了薄度耳中,他早就想站出去了,可这人不让。
虽然他不明白,但却也止住了脚步。
如今秦肆酒耷拉着眉眼走进来,薄度心里有点不痛快。
还不等薄度开口询问,秦肆酒突然抬头看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秦肆酒眼睛不眨,模样楚楚可怜。
“他们欺负我。”
1001:【???】
我!擦!嘞!
薄度的心头一下子窜起一股火。
他当然知道这帮人都什么尿性,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
看见秦肆酒这副模样来找自己,薄度也坐不住了,眼神阴冷地扫了下面一圈,随后对着侍者招招手。
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侍者眼睛蓦地睁大。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两千万两次。”
众人全都翘首以盼,等待着下一件拍品。
毕竟这一件究竟花落谁家,已经有了定数。
可就在这时,变故丛生。
站在二楼的侍者忽然敲了敲二楼扶手,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他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目不斜视地高声喊道:“点天灯!”
众人全都僵硬在地。
“什么!???”
点天灯意味着不论拍品究竟被抬到多高,点灯者都会再往上加价,所有花费由点灯者买单。
先不说点天灯需要厚实的家底,在这种全是高官的场合,谁敢点?
那不就等同于得罪了身居高位的贵宾们?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秦肆酒再次从房中走了出来。
严大校眯了眯眼,眼神充满了打量地看着秦肆酒。
秦肆酒则是坦然地面对着众人的视线,甚至还微微一笑。
底下顿起轩然大波。
“竟然是他?”
“噗嗤,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这小子,我都怀疑他到底懂不懂规矩。”
“不能是死要面子吧?”
不多时,远处一名侍者手里拿着一盏琉璃凤尾样式的灯,恭恭敬敬地挂在了秦肆酒所站的房门前。
底下人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你要是不知道规矩我就教教你,点了天灯支付不起,你这条命都不够用的!”
“还真以为我们坐在这是靠钱说话?就算真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得罪了谁,命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嘲讽着。
直到一道淡漠的声音从秦肆酒身后的房间响起。
“诸位,是我薄某近日脾气太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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