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刚刚的嘲讽声全被咽回了肚子里。
薄
在这偌大的北宁城除了那位,还有第二位姓薄的吗?
众人全都脸色惊疑不定地看着秦肆酒身后。
也有小部分人在悄声讨论着。
“今天薄少帅何时来的?”
“没见到人啊。再者说了,少帅什么时候对拍卖会感兴趣了?”
“就是就是,他不是向来厌恶热闹的吗?”
即使他们的声音压到最低,也没能逃过秦肆酒的耳朵。
他们已经是这百汇门第二批客人了,薄度早早就到了这里,他们自然没看到。
至于薄度厌恶热闹
秦肆酒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不是为了拍牡丹姑娘吗?
1001十分应景,手里立马端了盘热腾腾的饺子。
【吃饺子咯,不用蘸醋。】
在这时,一道不屑的冷哼声打破了寂静,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坐在一层最前排的刘长官站起身,他先是恭恭敬敬地摘了帽子对楼上的严大校颔首,随后一双鹰眼轻蔑地射向秦肆酒。
他在北宁怎么也算个二把手,无论是高官之子还是商贾之子,哪个他都能混个眼熟。
可是二楼那个小白脸,他压根连见都没见过。
他认得那一位?
怎么可能?
先不说薄少帅和他认识的可能性为零,就是少帅本人压根就不会参加这种场合!
这臭小子分明就是在糊弄人!
“年轻人,在这里死要面子可是得吃些苦头的,更何况你还敢找人冒充那一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众人被他这句话点醒了。
是啊,房里要真是薄少帅的话,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还不是因为里面那个是冒牌货,不敢露面罢了!
刚刚那几名本就怀疑的人开始附和。
“我就觉得不对劲,要是他真认识薄少帅,至于被人说了都不敢还口?”
“就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我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当着刘长官和严大校的面招摇撞骗!负责人呢!?还不快把人给我揪出来!”
“臭小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和你房里那个缩头乌龟一块毙了!”
包子脸负责人站在一边张了张嘴。
他想要阻止,但是人群你一言我一语乱哄哄的,压根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少帅别迁怒于他身上。
乱哄哄的叫骂声传进薄度的耳中,他神色平静,摩挲着手边的茶盏与门口的秦肆酒对视着。
薄度的声音极其平淡,可就是叫人听了腿肚子止不住打颤。
“我现在能出去了?”
门口的两名侍者早就站不住了,可主人家没发话,他们不敢贸然开口解释,只能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要是有个洞,他们现在恨不得钻进去。
秦肆酒闻言刚准备说话,严大校便打断了他。
严大校体格壮,走路的脚步声都比别人的大。
他朝着秦肆酒走了两步,“喂,把你屋里那个装神弄鬼的叫出来!别等老子进去给他逮出来,老子下手可没轻重,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
严大校笑了几声,脸上肥肉横飞,堆起来的褶子里仿佛都藏着油。
斜对面房间的张统看着眼前的闹剧,慢悠悠喝茶。
秦肆酒看着严大校,眼神有点复杂。
严大校拍了拍腰间那把武器,赤裸裸威胁道;“看什么看?怎么?我说话是不好使吗?”
说着,严大校又走近了几步,抬手就准备抓秦肆酒的衣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等着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被狠狠教训。
可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上了秦肆酒的肩头,又将人往后一带,躲开了严大校袭来的手,叫他扑了个空。
严大校顿时不高兴了,沉着张脸就准备掏枪。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跟老子作对,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秦肆酒的脸擦过薄纱,由于惯性后退几步撞到了薄度的怀中。
薄度一只手自身后环到秦肆酒胸前,纤长的手指在他的下巴轻柔摩挲。
薄度低低笑了一声,嘴唇抵在秦肆酒耳边。
“看我给你欺负回来,嗯?”
他的声音磁性,尾调勾人,饶是秦肆酒都耳根一软。
其实今天秦肆酒的本意并不是闹这么大。
只是想让薄度出手点天灯,让张统打心底里认为自己已经取得了薄度的好感。
至于今天让薄度损失的钱,秦肆酒在心中早就算过,自己赔得起。
但是,他实在没想到这帮人会这么蠢,薄度都已经张口说了话,他们竟然还敢这般。
不等秦肆酒回答,薄度便已松开了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严大校的枪也斜向上举了起来,恰好对准了薄度太阳穴的位置。
一层的人看见有第二道人影在那门后站起身,哄笑道:“看看,知道害怕了吧?这不是出来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啧啧啧,得罪了严大校,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才能出得去咯!”
薄度的手中拿着来时戴着的黑皮手套,漫不经心地掀开门口的薄纱,微微倾身,修长的腿一迈走了出去。
像是整个会场都放了慢速一般,众人肉眼可见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还看热闹的人一个屁都不敢放,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最先刁难秦肆酒的刘长官此刻更是抖如筛糠。
竟然真的是薄少帅!
严大校的枪还悬在那里,循着他的手臂往上看,他肥肉横飞的脸不停地抽动着,身子却像死人般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薄度慢条斯理地将黑皮手套戴在手上,垂眸整理边缘时发出不轻不重地‘啪’一声。
这声音像是自众人耳边敲响的警钟,震得他们心头直颤。
薄度似笑非笑地转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枪口,紧接着神情变都没变,抬脚蹬在严大校的肚子上,用力一踹。
严大校早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失了浑身的力,手枪掉在地上甩出去老远,他则是被踹趴在地上一下都不敢动。
薄度踩在他刚刚准备动秦肆酒的那只手上,‘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他瞥了身边的侍者一眼,那人立马会意快跑将严大校的枪捡起来,恭恭敬敬双手呈到薄度眼前。
薄度没什么表情地将拿起枪上膛,更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一枪崩在严大校的耳朵上。
严大校捂着血流不止的耳朵满地打滚。
“我错了!少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错了!我来之前喝了点小酒,这才冲撞了您和您的贵客!”
巨大的枪声震得众人直接跪在地上,背后的冷汗直流,谁也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包子脸见状立马给百汇门门口的安保使眼色,安保面容严肃地驱散了外边听见动静的路人,又重重地合上了大门。
薄度听着耳边的哀嚎声,笑道:“是你想杀了我?”
他又垂眸往一层瞥了一眼,“还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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