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具体的经过我也是知道得不太翔实,我听到大厅中堂有喧吵声,便从二楼下到看,却看到苏小姐跟李公子的人打了起来了,打得很凶,虽然苏小姐武功很厉害,怎么奈李公子手下一帮人,毕竟一个女孩子怎么抵得过这么强势的围攻,所以没过多久,苏小姐便被李公子的人控制住了。ruxia”
风花轻描淡写地说着,张傲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风花的说法。
“风老板,你能不能走点心,现在是血案缉办,你不能就这么敷衍地跟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比如说,苏小姐为什么和李公子手下人起了冲突,总得有个原因吧!”
张似说话声音有些激动。
“张将军息怒,是这样子的,我听在场的人说,好像原本苏小姐气冲冲的从二楼冲下来,却一不小心撞上了喝醉的李公子,李公子见是苏小姐撞到了自己,便趁着醉酒起了歹念,想当众轻薄于她,想想这枭城的很多公子哥都稀罕着苏小姐这美人,而这样趁酒劲之时表达爱意,是情有所起,如此以来,苏小姐自然是抵抗,一怒之下便打了起来!”
风花面对着张傲,说话真的是不走心,而且说得很漫不经心。
“好了,好了,我知道问你风老板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这次李公子的罪遭得可真是……啧啧啧,你说他平日里总爱沾花惹草的,看来还真是‘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行了,行了,走了!”
张傲似乎内心也有些幸灾乐祸,看来这李骢的人品还真的不入流,连张傲这种人都有些看不下去,看来在众人眼中,李骢遭此生不如死的罪,也算是罪有应得。
“张将军这就要走呀,不留下来喝杯小酒嘛,那可招待不周啦!”
风花看着张傲带队撤兵,自己却假惺惺地往二楼跑,嘴里还这样喊着“客气”的招呼话。
当风花走上二楼的时候,突然来了几个人围着她。
“老板,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会不会给我们雪月楼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啊?”一名男子恭敬地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出了什么事啦?最近枭城出的大事还少吗?这算什么,放心,不论出多大的事情,我们雪月楼一样生意兴隆!”
风花严肃地说道,突然冷静的脸上又泛起了一丝得意之笑,于是吩咐下去把现场清理干净。
“夫人,对不起,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必然给你添麻烦!”
苏流漓跪在绮萱夫人面前,神情极为难过。
而绮萱夫人叫苏流漓起来,她就是不起来,于是夫人便亲自去扶她,苏流漓还是自觉闯了祸,不敢起身。
“快起来,别耍小孩子气,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绮萱夫人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地去扶苏流漓。
苏流漓还是起来了,她不能不给夫人面子,绮萱夫人叫她坐下说。
“夫人,情况小漓也跟您说了,都怪那李骢太可恶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侮辱我,我没有直接杀了他,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苏流漓刚坐下,便激动得站了起来,怒火又烧了起来,但看着绮萱夫人一脸冷静的样子,便又坐了下来。
“此事已不是谁对谁错,谁错在先错在后的问题了,李骢诚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纨绔少爷,也是臭名远扬,但他毕竟是掌库司主司李睿的儿子,此事非同小可,容我再想想该如何处理。”
绮萱夫人一脸严肃,实则透出一些担忧,看来此事真是难办。
“对了,漓儿,你怎么回来了这么久了,怎么不见袁缺他们回来呢?”
绮萱夫人这样问苏流漓,定是想跟袁缺一起商议一下有没有好办法能应付这件事,可是袁缺他们一帮人尚未回府。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气冲冲的跑出来的,这袁缺,今天一而再地气我,如果不是他气我,兴许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端。”
“若真如你所描述的,袁缺当时不是不救你,而你的命捏在别人手上,他怕若贸然出手会意外伤害到你,所以才一直伺机行事。”
绮萱夫人如果没有在现场,但听前面苏流漓对自己描述的事情经过,所以她自是很相信袁缺的判断的。
“可是就是因为他没能及时出手,害得我被李骢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被欺辱了,你不知道当时那李骢借着酒意对我做出多么恶心之举,要不然我也不会一气之下废了他。”
苏流漓说着说着,那股子仇恨气又爆了出来。
“夫人我估计,很快李睿便会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绮萱夫人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来就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会连累夫人和东鹰侯府的,况且我一直认为,是那个淫贼李骢行不轨在先,我便是不怕了,就算李大人亲自找上门来,也说不过一个理字!”
苏流漓站在那里,说完这些话,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来,她心中还是很紧张,甚至还有些害怕的,只是为了安慰绮萱夫人,顺便为自己找提气的理由。
而此刻绮萱夫人真正担心的是袁缺他们,这么久还没回来,好怕再次发生什么意外。
“来人啦!……”
绮萱夫人实在是放心不下,便唤来下人,且吩咐多派人手分多路去寻找袁缺他们。
下人们刚领命下去,突然护院将军霍连庆急着前来,尚未等他开口,绮萱夫人笑了笑说道:“是不是掌库司的李大人来了?”
霍连庆有些吃惊,忙道:“夫人怎么知晓,正是李大人来了,不仅仅是李大人来了,铁律司的铁大人也来了!”
“这个李睿,办事果然周全且公权,心细如得很,行的,霍将军,你先下去招呼着,夫人我随后便到。”
霍连庆退下前还在一脸的纳闷,他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走吧,兴师问罪的找上门来啦!”
绮萱夫人转身看着苏流漓,苏流漓不但没有害怕的样子,而且一副极为正义凛然的样子。
“夫人,我自觉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可能过分了一些,等一下我来言说,夫人您就在旁边为我撑腰就行了!”
苏流漓脸上竟然流出一丝笑意,有点撒娇似的看了一下绮萱夫人,她对夫人说这话,也是不想让夫人为难,绮萱夫人心中自是明白。
“你这丫头,我看你怎么样过得了这一关,走吧!”
绮萱夫人与苏流漓便往前庭的大客厅走去。
绮萱夫人跟苏流漓刚一出现在大家面前,顿时场面喧哗起来。
一个略有发福的中年人便一脸愤怒与沉郁向前给绮萱夫人行了一礼,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苏流漓,这眼神好似要将苏流漓抽盘拔皮。
“夫人,贵府的苏流漓把我儿李骢废了,希望夫人能给个明确而公平的说法!”
此人说话一脸愤忿,就算在绮萱夫人面前也是压不住心中的仇恨之气。
这人便是枭城四大主司其一的掌库司主司李睿。
绮萱夫人坐在上席座上,也示意刚起身向自己行礼的一众人等示意坐下。
铁恨没有说话,就坐在李睿旁边。
“李大人,此事事发突然,夫人我也是才知道,刚才在后厅之中小漓已把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了,烦请李大人稍安勿躁,事情总会有一个合理的说法。”
绮萱夫人正襟危坐,极具威仪地扫了一眼全场,来的人还的确不少,都是掌库司与铁律师的随从。
“稍安勿躁,此事事关小儿性命,更是关乎我李家香火,怎么稍安,怎能不躁?”
李睿神情激动,眼中几乎要暴出血来,一直盯着苏流漓。
苏流漓一脸淡然平静,也不在乎李睿投过来的想杀人的怒目。
“李大人,可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既已把铁律司的铁大人相邀而来,自是深明大义,公私不裹挟,那么我们就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作铁大人的面一一对质,把事情先理清楚,再做定夺,不知道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绮萱夫人说话间看了李睿和铁恨一眼。
李睿气在头上,想站起来说什么,被铁恨摆手拦下。
“夫人说得在理,待事情弄清楚之后,该如何论断,自有结果,李大人还是先听听苏小姐怎么说吧!”
铁恨站起来,说了一句中间的公道话。
苏流漓从绮萱夫人身边走到铁恨与李睿面前,没有丝毫的怯意,先给两位行了一礼,可李睿却愤怒侧过一边。
“李大人,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苏流漓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都没有想到,苏流漓没有阐述事情的经过,反而先要问李睿一个问题,大家都期待着问的这个问题是什么。
李睿在铁恨的眼神之下,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慢慢转过正身,端正地坐着,也没有答应,只是眼神缓和下来,首肯了。
“谢过李大人,我想问大人,如果你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殴打后还被控制住被人强行轻薄侮辱,你会怎么做?”
苏流漓没有多说,这个问题一抛出,简直把全场惊住了,而绮萱夫人端坐在那里,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或许想掩盖面上对苏流漓提出这个问题赞许之色,便刻意去端过茶杯轻呷一口。
铁恨也一时有些惊奇地看了看苏流漓,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他也想不到苏流漓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还真是点中了李睿的死穴。
李睿也僵在那里,表情极为尴尬,他也知道这个问题不论自己怎么回答都难。如果真如苏流漓所说情形,如果不计较去反抗或不讨个说法,这是个人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如果说必将将其狠狠报复,以将逞恶者严惩不贷,让其得到应有的报应,那么此事便直接把今日来讨说法的事给堵了回去。
“李大人,请您当着众人的面给我一个回答,好吗?”
苏流漓说得很轻声细语,但眉宇间都信心十足。
“我……这……苏流漓,你别偷换概念,说你伤害我儿子的事,别乱扯敷衍岔开话题。”
李睿脸上极为难堪,只是强言自己想岔开话题。
“李大人,我并没有偷换概念,我所问之问题,我相信只要是人都会有同一个答案,只是李大人不想回答罢了。”
苏流漓说得更加有底气,然后转向铁恨施了一礼,笑着问道:“铁大人,我也问您一个问题,您执掌铁律司数十载,对枭城大小案件自是公断无差,如果铁大人碰上这样的现场,会做什么样的举动?”
绮萱夫人真的忍不住了,脸上笑意泛起,她突然也感觉苏流漓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冷静聪明了。
铁恨不假思索,直接说道:“若我铁律司的人碰上此等事件,当然以法直接捉拿入司,且是大庭广众之下欺凌女子,大失体统,此罪不轻,况我枭城也容不得有此丧尽天良的禽兽之举,必将严办!”
苏流漓露出了满意的笑,施了一个礼说道:“多谢铁大人正义之词。”
可是坐在铁恨旁边的李睿那可是一脸的难受,气得无处发泄,看着苏流漓的笑,内心更是有怒却不知道怎么发。
“苏小姐,你不必客气,你问我跟李大人这一问题,我们已经作答了,你能不能把你跟李公子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一遍。”
铁恨似乎心中也知道一些苏流漓的用意,但还是想让把事情经过说一遍,才会有更好的决断。
“铁大人,下面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与二位大人。”
苏流漓敛起了笑意,瞬间脸色凝重,而且气也浮了上来。
“晌午时分,我们在雪月楼就餐,席间闹了一些不开心,我便发了点小脾气先走了,在刚从二楼下到一楼大厅堂之时,突然喝多了李骢李公子东倒西歪的甩开搀扶他的护卫,人往后一退,恰恰撞上了我,可没撞上还好,这一撞上他便突然把我抱住了,当时我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懵了!”
苏流漓说到此处,脸色极为低沉,看得出来怒火慢慢烧了起来。
“于是我便反抗挣脱,可是李骢却不依不饶对我百般胡乱纠缠,待我要走之时,竟然下令手下将我拦住,于是我便出手跟他手下打了起来,他手下人多,而且还有多名高手在场,一时间我便被控制了,被控制之后李骢对我百般辱骂不说,还对我上下其手,当着那么多围观人的面对我进行……”
说到此处,苏流漓难受得哽咽了。
此时此刻,所有在场的人都投以怜悯的眼光给苏流漓,更夹着对李骢如此禽兽行径的不齿。
“一派胡言,恬不知耻!”李睿被苏流漓的话激发了,但是刚站起来呵斥苏流漓,但挥出的气愤之手势便僵在空中,也不知道说什么,便自己一怒又坐了回去。
“李大人,我苏流漓就算再恬不知耻,总不可能拿我个人的身家清白来博同情,李大人,亏你还是枭城的四大掌司之一,枭城的财神爷,竟然说出这么不堪入耳的骂言,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李骢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情还干得少吗?说句还不够形容的话,他简直就是有辱你李大人的声誉,多少受过其欺凌的人忌畏你的权势敢怒不敢言,今日在此说一句自认为天公地道的话,他李骢对我当众欺辱,我没有取他的命已是便宜他了,我一刀断了他的根,就是给被他侮辱过的女子出一口恶气!”
苏流漓义正辞严,一脸大无畏的样子,原本就是漂亮的脸蛋此刻散发出无尽的英气。
“你不是断了他的根,你是断了我李家的根……”李睿被苏流漓的话刺激得情绪快要崩溃了,说话都有些不知所云,而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铁大人,我说完了,您作为铁律司的主司,此间的事情经过便是如此,一切便由大人您裁决吧!”
苏流漓站在厅中央,一副毫无惧色的样子。
“就凭你片面之词说了这么些,不足采信,可有证据?”
李睿缓了口气,发出了最后的“反抗”!
原以为李睿此话必然让苏流漓有些难为,没想到苏流漓却依然镇定,浅笑了一声,反问道:“李大人,你说我断了李骢的根,你可有证据!”
“你……”
李睿再次被如此简单而粗暴地回击过去,气得脸都红了,忙道:“我带来了当时我儿的护卫手下,他们就是证据,证明你所言全是倒颠是非黑白。”
这位李大人说话间,已经有明显的心虚。
苏流漓苦笑一下,不说话了,便很敬重地看向铁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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