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之剑突然泛起的剑晕有些扑朔迷离感,袁缺见他的手中之剑舞得如此轻飘虚幻,这一招果然更精进一层了,但是似乎这剑法又好像在哪里见过。yu
“再来接我的萧然落叶剑!”
这家伙竟然很自信地再次报出自己的剑法招术名称。
袁缺淡然一笑,嘴角上扬,便轻展身手,在这飘忽虚幻的剑气之中回旋,这剑法果然了得,而且每一次都让人看到了剑锋所向,可能是出剑的速度极快,而且看似一剑的刺出,却无形之中叠出了五剑不止,这如暗涌杀招,江水叠浪般,此起彼伏。
袁缺虽然赤手空拳,但也有时候以手去挡格剑身,只要他一出手,任那剑有万千重影,却被袁缺一招露出剑锋真身,顿时停住。
那人开始有些心急了,因为他连喂出了不下几十式,都让袁缺在很随意间挡去了锋芒,本是很复杂的一招剑式,可是到了袁缺面前却是显得平平无奇。
贺莽与时不待基本把那些手下收拾殆尽,除了费了些力气,毫发无损,便坐在一旁看袁缺与那人较量。
贺莽与时不待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并非袁缺有意相让,而是袁缺似乎在试对方的剑法,但是这一来二去的,感觉这剑法也是很眼熟。
“老时,你不觉得这人使的剑法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贺莽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托住自己的大胡子腮帮子,不禁偏头问了时不待一句。
时不待看得也细心,他回道:“你还别说,还真是,好像刚才这家伙出剑前还报了一个剑招,是吗?叫什么来着。”
贺莽一时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们还在打这帮家伙呢,我没有听清楚。”
贺莽看了一眼地上那些死的死伤的伤的,便无意中插开话题,感慨一句,说道:“唉,今日杀人过多,罪过,感觉满手都是鲜血,突然觉得有些良心上过不去。”
时不待顺过他的话,笑着说道:“你不是很爱打架吗,你的刀不是就是干这个的嘛,怎么突然生起了菩萨心肠了,要知道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我们无心杀他们,可是不杀他们他们会拼了力也想将我们干掉,没办法!”
贺莽看着地上那些只是被打重伤的人,躺在地上呻吟,便呸了一声,说道:“你说你们何苦呢,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偏偏为虎作伥干为畜生卖命,你们也算自找的,可怪不得我们。”
时不待看着贺莽,笑了笑说道:“哎呀,我们的辅司大人怎么还想着玩儿呢,这样试下去有什么可试的,此人剑法虽然有些造诣,但却不值得这样去试,哦,对啦,我想到了,这剑法好像是萧然的剑法,是与不是?”
时不待说到中途突然惊喜地看着贺莽说道。
贺莽一拍头,好像突然想了起来,大笑一声,说道:“是啊,是啊,好像是,越看越像!”
于是二人便齐头去看袁缺跟那人的战况,但是当他们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然没什么可看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的剑已到了袁缺手中了,而那人却被袁缺以剑指着喉部。
“啊,这么快打完啦?哦,不,打这么久终于打完啦?对了,袁兄弟,我跟老时都觉得此人的剑法好像是……”
“萧然,萧大哥,是吧?”
贺莽本兴匆匆地来到袁缺跟前跟他说事,可还未待自己说完,袁缺便为他接了下去。
“原来你早看出来啦,看来真是萧然不假啦!”
贺莽说着自己都乐了起来。
“你们认识我师父?”
那中年男子突然很惊愕地看着袁缺他们三人。
“你师父?萧然?”
贺莽忙追问道。
那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我师父正是叫萧然,而我的萧然落叶剑,便是师承于他,不过说来惭愧,时日不久,尚未纯熟。”
袁缺脸上露出了喜色,时不待也顿显惊奇,而贺莽更是兴奋地说道:“大王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起来了,咦,不对,你师父怎么可能是萧然呢,萧然可没有收过徒弟,更何况你这年纪看起来比萧然还大圈,怎么会是他徒弟?”
那人因为败了,而且被袁缺的剑尖指着,看眼前三人又似乎认得萧然,便正经地说道:“为师不在年龄,我拜师的时间也很短,所以萧然落叶剑还不纯熟,而且火侯更是差远了,既然你们认得我师父,而且看三位都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是否是师父的朋友?”
“朋友!对,是朋友,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萧然,我们可算找到你了。”
贺莽似乎成了代言人,站在前面跟这人对话。
“你既是萧然徒弟,难道他就没有跟你提起过我们吗?”
贺莽转了个圈打量着这个人,口中还在问话。
那人摇了摇头,说道:“师父很少聊他的事情。”
“那他现在在何处?”
“师父前些日子还在,现在不知去了何方?”
“不知去向?”
“是的,我与师父因为都是执迷于剑的人,几月前因为一次际遇,出现了误会我们便打了起来,当初我自以为是的高超剑法结果在他面前一下败下阵来,于是我便拜了他为师,当时他也是好像初来枭城,没地方去,也算暂寻一地方归宿,期间我便把他留了下来,以便他教我他的剑法,可是前些日子,他听说了有魔剑前辈的消息,便追寻而去了,所以不知去向,不过他说他还会回来的。”
“魔剑古松年,他出现啦?”
袁缺不禁插了一句。
这人摇了摇头,说道:“这我便不知晓了,师父虽然教了我几个月,但是期间似乎一直在探寻剑术高手以求更高剑境,而且他告诉我他好像与魔剑有过一次短暂交手,后来他越想越是心血来潮,他追寻魔剑的心思越来越盛,四处打探魔剑的消息,所以一听说魔剑在哪里,便飘然而去相寻了。”
“你既是萧然的徒弟,萧兄弟可是一个堂堂正正之人,你却在此什么阎罗门守什么鬼路,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你在帮谁吗?”
贺莽顿时来了气,便怒斥道。
这人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惭愧,原本想凭一身本事,仗剑走天涯,潇洒过江湖,可是现实不允许,家里年迈高堂,不宜远行,而且家母身体孱弱多病,需要长年医诊,因为花销尽无,便暂屈于此地,拿着高饷,也算是迫于无奈啊!”
“废话,全是废话,大丈夫怎能为几斗米折腰,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是再为至亲至爱,也不能丢了做人的骨头,尤其是男人,你不知道李骢是一个人渣败类嘛,却甘心为他卖命。”
贺莽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始说教起来。
“这……这内情我不太清楚,我只负责就在此方洞之内,这是我职责所在,其它地方万不涉足,且我受命于谁,我也不知道。”
此人一脸茫然,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你竟不知道在为何卖命?”
此人点了点头,急着说道:“真不知道幕后的顾主是谁,反正当时跟我说极为高昂的钱资,当时我想着为家母医病,所以便无奈来到此处,而且我来此地也不到一足月。”
“你师父萧然知道你在这里干活不?”
时不待也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只告诉他说我在城中找了一份厚酬差事,况且平日里我跟他学剑,闲暇之余他从来不多问我的事情,我也不好问他的事情,我们共通点或许只有剑。”
这人说起话来倒是显得非常实诚,而且语气中肯,没有骗人的心思。
袁缺放了指着此人的剑,便把剑还给了他,然后问道:“你知道你带着这帮人在守什么吗?”
此人看了一眼袁缺,然后一脸疑惑地说道:“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有规矩,不是该管该问的事,我从来不会多言半句,况且,这里每天两班岗,今日我带人值白天,待到晚上会有另一班人来接替值守。”
袁缺点了点头,便看看这宽大的洞方之内,四下虽然大多是天然原始之貌,但是有很多地方还是有人工修筑的痕迹,尤其是在这宽大的平石之后,有一道直伸往后洞壁的一条路。
袁缺便依着那条路迈步走去。
“大人,且慢,千万不能踏足后面?”
听到此人如此激动紧张一说,袁缺转过身忙问道:“这是为何?”
这人说道:“这是我的值守,也是我们要遵照主人的吩咐,若失信失守,这便是失职,愧对了我的承诺。”
“迂腐,还愧对你的承诺,你对谁承诺,你也许守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真是个呆瓜,为了那点厚酬,便不问是谁就为人卖命,若不是看在萧然的份上,我非一切了结你不可,事到如今,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的职守已经丢了,你的任务宣告失败了,难不成你要含恨自杀谢罪以致主人?”
贺莽说话毫不给情面,如此一番嘲讽与羞辱。
说得这人有些脸面尽失,脸上一张通红,但又不是无可奈何的样子。
“怎么,看你样子还不爽啊,想再次打架呀,怎么打都打不过我们的,再说了,我知道你要好好地活着,为了你家中年迈的高堂也要好好活着,所以你就不必要逞强,我这样说你是代表你师父萧然说你,话虽然难听,作为师叔伯的都是为你好,想骂醒你这个人。”
贺莽说着一套一套的,还真有长辈教训晚辈之状,尤其是竟然还自称师叔伯什么的,害得一旁的时不待忍不住笑着,而这人却是一脸的不解。
“你既是萧兄弟的徒弟,你叫什么名字?”
贺莽放下火气,平静地问了一句。
“我叫何解!”
“何解?这名字取得何解啊?”
贺莽不禁笑了起来了。
何解不知道如何接话,便只有微微一笑。
袁缺依着那修得很讲究的岩石道走了进去,走到一堵大岩石天然墙边,然后再转了进去,便看到一扇岩石色的铁门,此门挂了一把大锁,大锁之下还有三把小锁,如此重重加锁,看来此扇门之后必是有什么重要之物。
袁缺试了试手劲,一掌击向那大锁,可是那锁竟然晃了几晃,却没有损坏,袁缺加大劲力再次一拍,可那锁还是坚固如初。
袁缺心想:这是何等的机密之事,连锁都如此耐劲,看来真是蹊跷大了去了。166
袁缺自是不信,凭自己的内力还震不开这把锁,于是他开始真正的发动内力,蓄劲于掌心之中,突然抓住那大锁身,身子突然一震,那锁便生生被他从铁门之上震脱开来,而那些小锁自是不在话下,三下五除五便拔掉了。
袁缺推开了门了,走了进去。
里面很黑,袁缺便把火折子再燃,火折子刚亮起,便看到光亮所照之处很宽敞,而且身边门口便有两盏漂亮有灯台,他便把这灯盏给点亮了起来。
两盏灯一亮起来,整个空间大概看清了一半,两边摆满了大箱子,箱子全是高质木皮合制,看起来极为牢固,袁缺依着空暇的地方走过去,又看到几盏油灯台,便一一把这些灯点了起来,顿时整个大洞空间全基本被照亮了。
如此一来,袁缺满眼全是箱子,摆得叠摞在一起,像一座座小山。
袁缺自是好奇摆这么多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便好奇地去撬开离身边最近的一口箱子,当箱盖一大开,袁缺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笑意,箱子里摆的全是金元宝大锭,简直晃瞎眼。
袁缺便再去打开另几口箱子,里面全是大金锭,全然如是。
袁缺便走到另一边的不一样的箱子边,一打开,里面全是珠光宝器堆满格,其它的亦如是。
“袁兄弟,袁兄弟……”
贺莽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跟时不待也跟了进来,当他们俩看到被袁缺打开的箱子里面的东西之后,不禁嘴巴都惊得张大,他们被这些金光和珠光宝器所震撼到了。
“我的妈呀,这里面是个宝库啊,全是金银财宝,这是枭城的王城内务库不成?”
贺莽边说着,忍不住去摸那些金元锭及宝贝。
“这当然不是王城的内务库,这是私藏的金库!”
袁缺应了一句,说着还在往里面看,因为有一天然的穿洞之门,里面还有空间,于是他便再次拿着火折子走了进去。
走进去把石岩旁的灯台点亮,这里面又是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没有箱子,却泛着刺眼的金光,在最里面的一矮台之上竟然有一堆大金沙,而且空间周边堆满了一墙一墙的大金砖,还有各种珍贵古玩宝器之类的不计其数,简直把整个空间映照得光华四射。
贺莽与时不待也进来了,这一次,贺莽惊呼了出来,叫道:“天啦,这是什么情况,这里面竟然还有金山宝塔,不得了啦。”
“看完啦,走吧!”
袁缺把火折子灭掉揣进怀里,便转身要走。
“哎哎哎,袁兄弟,我们的辅司大人,这这这这……这么就走啦?”
贺莽不解地问道。
时不待也在触摸着那些金块墙,眼睛睁得很大,嘴惊呼得都没有合上过。
“怎么,两兄哥哥,你们还要留在这里过日子吗?”
袁缺笑了一下,对他们俩说道。
“平生所罕见,此情此景,我不是在做梦吧,哪见过这么多财宝啊,你说如果这么多财宝要多少辈子才花得完啊,不行啊,我的眼睛受不了了,听袁兄弟的,还是出去吧,刺得我眼睛难受,心里更难受。”
贺莽故意假装蒙眼,玩起了小孩子的调皮劲,边走边忍不住看着。
时不待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袁缺见此状,不禁笑了笑,于是他摧动掌力,先把最里面的油灯打灭了,然后依次把其它的油灯以掌力之风打灭了。
时不待才迈着极为沉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里间。
到外面的时候,亦是如此,袁缺瞬间把灯全以内力掌风打灭,然后拉着那副巨大的极不愿挪动的身体走了出去,然后把门合上。
门只是虚掩,没有上锁,因为锁已经被袁缺震坏了。
“三位大人,你们……”
何解忙迎了上来,想说什么却顿在了那里,僵着的表情极为尴尬。
“你这表情何解?”
贺莽看着他,不禁顺口玩笑一句。
袁缺有些不明所以,便看着贺莽。
贺莽笑着说道:“呵呵,你不知道吧,这家伙名字就叫何解,你看他的表情不是很搞笑吗?我就顺便问他的表情何解喽!”
袁缺笑着点了点头会意,然后说道:“今日收获甚大,看来将牵出一桩惊天大案啊!”
“三位大人,申时即过,酉时换班,你们看,这……”
何解杵在那里,看着袁缺他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看看看,你手下这帮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如今你却安然无恙,你认为你的主子会放过你吗?你个人做何打算?”
时不待看着何解,很认真地问道。
“我……”
何解有些为难,看样子他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你跟我们回铁律司,一切自有说法!”
贺莽大声毫不客气地说道,然后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要换班,这么说下一批人等一下会到来这里?”
何解点了点头。
袁缺问道:“平时你们从哪里进入此地?”
何解一时还不想回答,便假装没有听见。
“你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执迷不悟嘛,现在是铁律司在办案,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别一副无辜样,刚才那种挑战我们的霸气去哪里了!”
贺莽还真像审犯人一般,不过他说的还真的很让何解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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