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没有抵触,也没有说话,便走到了旁边的石桌边,躬下身子,然后右手在石桌下方的一个突出的石榫之处扭了一下,大家便听到了有门豁开的声音。jgrou
大家循声抬头,一道豁口便从头顶的岩壁之上慢慢拉开,外面的光线便照射了进来,不过看不是很亮的,因为已过申时,已入酉时,到了临近傍晚了,天色暗了下来。
“嚯,这便是出入之门啊,这设计得还真是神鬼莫测啊,竟然从天顶开门,我还是头一回见。”
贺莽抬着头一直看着拉开的天顶之门,忍不住表露惊奇。
“这么高,你们是怎么上下的?”
时不待也抬着头问道。
“有悬梯而下的,不过悬梯在上面,要由换班的人坠落下来,然后被换出去的人上去收起来。”
何解如是说。
“有人来了!”
袁缺突然警觉起来,然后叫贺莽与时不待后退到一个天顶之门视线所触及不到的地方。
袁缺再次使用内力掌风,把几盏光亮的之灯给打灭了,以便造成大范围的黑暗。
不一会儿,上面果然有人来了,而且一人把头往下探望,喊道:“何老大,今日怎么提前把门打开来迎接我们。”
何解淡定地说道:“已到时辰了,我想你们该到了,也是刚开的。”
何解看了看袁缺他们,袁缺给了他一个眼神,何解会意点了点头,便朝着天门说道:“你们下来吧,我还要早点赶回家!”
“看你心急成这样的,是不是想婆娘了,好的,马上下来替你们!”
上面话音刚落,一架天悬软梯便垂了下来,在空中晃了几大晃,被何解拉住才定住。
然后上面的人便鱼贯而下,顺着悬梯落了下来。
第一个下来的是位跟何解年纪相仿的中年人,一脸子横肉,像个屠夫似的,如果不是衣裳穿得讲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他一落地看到满眼的黑漆漆,啥也看不清,便问道:“你说你,怎么不点灯啊,这么黑麻麻的搞什么啊?”
何解解释说道:“能省点是点啦,有天光照着,黑一会没关系。”
“哟,想不到你何老大还真为主子着想,我们幕后主子肯定是有大权大钱之人,省这点算什么啊,你也太会过日子了,不行,你们几个赶快去把灯点上!”
这横肉大汉马上叫刚下来的几个去点灯,何解忙大声喊道:“等一下!”
“怎么啦,你这是,怎么这么紧张,出什么事了,哦,对了,你手下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那横肉大汉急问道,便好似有警觉地开始看看四周,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便马上提刀在手。
待上面的最后一个人下来之后,袁缺他们出现了。
袁缺说道:“别找了,我们在这里!”
“他们是谁?”
横肉大汉忙偏头问向何解。
何解此时也没什么紧张地了,就很随性的说道:“你看他们身上穿着什么?”
“铁律司的人?!”
横肉大汉也认得他们身上的官服,神情顿时更加紧张起来。
“既然知道是铁律司,老实自觉点放下手中的武器,抵抗者格杀勿论!”
贺莽扬起了大刀,他的这柄大刀可比那大汉手中的大刀要大得多,这气势上就已经够压得住了。
“就你们仨?”
横肉大汉捉着刀,小心翼翼地崩出一句。
“还不够吗?对付你们绰绰有余,不信试试!”
时不待的狼牙棒也抡了起来,边说边欺了过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三位是不是刚入铁律司不久的一大辅司和两大统领?”
这横肉大汉还真有眼光,这么一说,贺莽倒是得意起来了,便饶有兴趣地问道:“哟,好家伙,眼光不错啊,竟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正是我们三人,不过我有些好奇,这何解都不认得我们,你凭什么认出我们的?”
横肉大汉说话有些开始颤抖了,说道:“近段时间以来,铁律司新进三大厉害人物,短短时间破了无数的案件,而且武功高强,一个执大刀贺统领,一个抡狼牙棒时统领,还有一个最厉害的年轻人,就是那辅司大人长得英气俊面,而且武功冠绝枭城,现在都传开了。”
贺莽与时不待相对而视,竟然都乐得开心,想不到他们自己已经这么出名了,看来这光环顶在头上,想低都不行了。
“算你有些眼力劲,这样吧,那我们就不为难你,只要你带着你的人乖乖束手就擒。”
贺莽放下了刀,抱叉着手,一副很气场强大的样子看着眼前这帮人。
灯还是被几名手下点亮了,当横肉大汉看到地上何解的手下都被打得死的死伤得伤,不禁害怕起来。
“看到没有,那便是下场,你既是知道铁律司,自是知道铁律司办案权限那是没有二话可说的,拼死抵抗者,必是死路一条,而且死了就死了,没有什么条件可言的。”
贺莽再次搬出了姿态,这不是劝说,而是大实话的震慑。
“刘老大,放下刀吧,如你所说,他们武功很高,你也知道你打不过我,但是我在这位年轻的辅司大人面前根本就像个小丑!”
何解对着那姓刘的横肉大汉很真诚地劝说。
刘老大看看身边的兄弟们,再看看那些死的伤的人,拿刀的刀有些松动了,感觉汗都出来了,所以松动松动手放松,接着便干脆把刀收了起来。
“原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总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谁家还没有个老小,算了,不做挣扎了。”
刘老大看起来一脸横肉,但内心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看来他也是有妻儿老小的,所以他还是保命要紧。
“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老大果然是透明之人,很好,这样也免去了一场流血。”
时不待投以赞赏的目光给刘老大。
“别叫我刘老大,愧不敢当,在下姓刘,叫刘以阔,得兄弟们抬举唤一声老大,要说老大,何兄才是。”
这刘以阔果然面相凶,但却是一个很通情达理之人,从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得出来,很识趣。
见形势一下缓和了下来,袁缺走上前,问道:“你们在这里当值有多久了?”
何解说道:“看来辅司大人是想问我们的一些情,我才来没多久,就只知道每天如此当值拿俸,对其它的一无所知,刘老大时间长一些,或许他能说上一二。”
何解此话说得实在,没有故意要推给刘以阔的意思,大家都看得出来。
刘以阔说道:“我来这里快三个月了,也不算长,不知道大人们想问什么?”
袁缺说道:“你们知道你们每日轮班在此值守,守的是什么吗?”
何解与刘以阔毫不迟疑地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袁缺又问道:“那你们知道你们的主人是谁?”
两人还是同时摇了摇头。
“怎么一回三不知,还真是奇了怪了,为谁办事都不知道,还是拿人财钱替人守秘,所以故意不说。”
贺莽听着有点急了。
袁缺便说道:“贺大哥,我相信他们,这也不奇怪,此件事本来就是绝对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起码我们知道了一些!”
看着袁缺轻松的笑意,嘴角上扬的表情定然是心中有了主张。
“对了,有一件事,也是我一直很害怕的事情,不知道大人们想不想听一下?”
刘以阔这时候突然想起了似的,便征求袁缺他们的意见。
“有什么尽管说!”
贺莽见到那般紧张神情,便有了兴奋,忙催促着。
刘以阔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因为我跟何老大来这里的时间都不算长,但是我也在此间当过值过的人说过,就是这里的人一段时间便会换上一批,而且很多年了,换人的时间不定期,而且每换一批,名义上可以得到极为丰厚的告辞费,但是一旦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便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或者均遭意外不测,反正听说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想我在此三个月了,我估摸着是不是也到了告辞的时候,所以我一直担心着这个后果怕有一天落在我的头上。”
袁缺听后,很实在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刘以阔说道:“刘老大,不论你说言尽管是听来的,但是这种情况必定存在,因为这里是一个极为隐秘之地,幕后的主人不可能让人知道,或者说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唯一的办法便是频繁换人,待人走之后,表面上给予丰厚资赏,而后面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灭口。”
听到袁缺说到这里,何解与刘以阔脸色特别难看,好似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们每日这样日夜轮流替换岗,在这期间,幕后主人就不怕你们监守自盗吗?”
贺莽问道,但说完这一句,看何解与刘以阔的眼神突然惊异看着自己,便忙补充道:“我意思是说你们被闭封这此洞里,万一做出一些有悖于主人的事情,他们怎么知道,难道这洞中还有暗中监察不成?”
“这怎么可能,因为每个在此当值的人,都拿着极为丰厚的薪饷,而且大家都在疑惑每天这样空守在此处,尽管百无聊赖,但习惯就好了,上面有人告知,我们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么大,其任务很简直明了且枯燥,就是防止任何外人进出此地,而且我们每日换班从天门进出,还有经过外面几轮的监管搜身方能进入。”
刘以阔这样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看来他说的全是实情。
突然!
“不好,糟啦!”
何解急了,惊呼了出来。
“啊,对啦,这下糟啦!”
刘以阔也明白了何解的意思,也跟着惊呼了起来,紧张神情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袁缺却似乎已然知道,便说道:“你们是不是担心在此换班这么久,已超出了定项的时间,所以外面临管之人必然会怀疑,所以定然会前来督察,是吗?”
“大人果然神通,如此都想到了,是的,我们每次进去的时间都是有规制的,所以此时我们这个班也换得太久了,外面定然会起疑心,必然就会有大批人来盘查。”166小说
何解忙说道,不过看得出来他的神情异常紧张,刘以阔的也是,而且旁边所有的手下亦是如此。
“那正好,我还正想出去看看,我想知道从此天门出去到底是什么样一番景象。”
袁缺说罢,便腾身而起,脚在悬梯之上轻点两下,他的人已如闪影般冲出了出去。
“这样,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暂时先呆在此间不要乱跑,后面会有我铁律司的人过来,你们不用怕,只要配合我们办事,你们的结果都不会太坏。”
贺莽说着,见何解与刘以阔都赞同之后,便也跃上悬梯,时不待也跟了上去。
当两人刚接连爬上来,看袁缺站在前面定定的,便刚要走过去说什么,但是到了袁缺身边之后,他们也看到了前面袁缺看着的一幕。
此处竟然是一山脉峰座,而看得出来这开出来的天门豁门只是依照天然形成的岩洞口改造成机关门,而这座山峰本身就盘踞在枭城的繁华城市之中,站在此处,有一种一览枭城城际线的辽阔感,放眼望去,眼前暮色的枭城极为壮观与宏大,那种气势真是直入胸怀,那种广阔的盛景冲击排闼而来。
可是,眼前这么好的风景,袁缺他们已无心欣赏了,因为他们眼前出现了一群人,一群全副武装且杀气腾腾的人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果然,这帮怕出什么问题特别前来盘查的人来了!
“你们来早啦还是来晚啦,或者说来得正是时候,刚刚碰上,你说巧不巧。”
贺莽大刀在手,一副斗志昂扬的神态。
这帮人看着他们三人,眼中虽然充满了杀气,但人群中却隐约传出了说是铁律司的人。
“看来你们还认得我们身上这一套行头啊,没错,铁律司的人,怎么样,想打架不成?”
贺莽这分明是公然挑衅。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此地必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上峰有令,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管你是铁律司银律司的。”
最前面的一个手持一柄造型怪异长剑的人,一脸极为屑地看着袁缺他们三人。
袁缺正颜说道:“铁律司办案到此,尔等还是行个方便,否则后果自负。”
袁缺说得很平淡,但是其间的威胁力那可是相当具冲击力的。
“看你们三位的身形与手中的兵器,看来你们就是铁律司新进的高手,什么一位辅司,两位统领,是也不是?”
又有一个拿着一对链斧的人冲上来问道。
“有眼光,就职我们仨,既是认得,何必多言,该动手就动手,该溜的,你们也溜不掉。”
时不待也不甘示弱,手中的狼牙棒早举了起来,准备着一场酣战。
“近段时日以来,尽听得三位在铁律司怎么出类拔萃,如何办案得力,如果武功了得,今日狭路相逢,机会来了,定要讨教讨教传说中的铁律司新晋高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
又上来一位拿一柄造型奇特大钩的人,冲着袁缺他们叫嚣着。
“在你们死之前,想问你们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是谁家的狗腿子帮凶?”
贺莽在拿着大刀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很随性地问他们。
“你个浓毛子,嘴巴放干净点,死到临头还这么狂!”
拿奇钩的人气不过,指着贺莽大斥道。
不过看这阵式,虽然他们这群人有九个人,而且看起来个个都是身怀高强武功之人,但是见到袁缺他们三人,或者基于枭城时下的传闻,还是有些忌惮的,要不可能早就冲上去打了起来,也不可能这样一来二去的费这么多口舌了。
“看你们这些个人,看似穿得人模狗样的,没做狗之前也是飘江湖的吧,而且一个个手中拿的家伙都那么奇怪,你们以为这样就显得有本很厉害吗?”
贺莽开始再次挑衅,因为他知道这一战势在必行,只是他想刺激他们先动手,如此以来,他们做为铁律司的人被动还手,不论杀死击伤都说得过去。
被贺莽这么一激,那些人本是杀气很重,但此刻却是你看我我看你,想上却又不敢率先冲出去。
“是不是狗做久了,没有了江湖人的血性与硬气了,有本事就上来干一架,各自手下见真章,要不就给我们老老实实就范。”
贺莽再次火上浇油,再激了一次。
他们一个个哪受得了如此般羞辱,实在憋不住了,便施展各自的绝技,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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