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抬起头,看了看太阳,阳光正好,正要到正午时刻。chuncui
他低头往洞里一看,太阳的光线射进去,范围有一定的范围,但是不够大,而可以看得出来,阳光旁边正围着一围血影,看来这群血狼正等待着“猎物”的下到。
如此这样下去,危险性可想而知,如何才能尽可能驱散这些血狼的环伺?如果是硬冲下去拼杀,保不齐再会赔上许多性命,但是如果不硬闯,那些血狼也不会自动离散。
“霍将军,刚才你说在神母庙前你们是用火攻之法除了这些东西的吧?”
袁缺转身问道霍连义。
霍连义忙回道:“没错,确是以火油引燃,成群而焚烧,不过有的也逃离了,未曾尽除。”
袁缺脸上泛起了喜色,说道:“这个办法不错,而且这些血狼眼下就在这洞里,如果以火烧之必有可取之功。”
听到袁缺说法,大家都觉得可以。
听到这里,西鹫侯马独孤焕马上命人去找火油。
突然袁缺被不远处一名西鹫侯的属下护卫的刀光闪了一下眼睛,这时候他又略有所思,不稍一会儿,他便对绮萱夫人及独孤焕说道:“夫人,侯爷,能不能找得到大镜子,如果可以尽可能地多找些大镜子过来。”
绮萱夫人也没有问为什么,西鹫侯也是相信袁缺要镜子必有其考虑,于是都命一些人分散下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一段时间过去了,袁缺站在洞口边一直观察着,见里面的血狼一直就那样围着阳光射进去的圈外候着,好像都不想散开的意思,而且距离阳光圈虽有些距离,但是他们的血色之体及嘴里时不时的怪哼之声油然能辨。
“袁缺,你这样冒着日头晒,对你的伤口不好,还是靠一边休息吧。”
这个时候,杨紫梦上来关心袁缺的身上的伤了。
而在一旁不远处的苏流漓见杨紫梦这样过去问候袁缺,她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表情,她便走过来问杨紫梦。
“杨小姐,这一天一夜以来,你跟我们的辅司大人可谓形影不离,他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
苏流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关心袁缺,顺道想从杨紫梦口中了解一些,因为如果直接问袁缺,袁缺不会说实话。
杨紫梦很和善地看了一眼苏流漓,说道:“你看他整个手臂都成了血臂了,还能好到哪里去,本来就有重伤在身,在神庙前大战了一场,血口崩裂,然后又辗转到铁律司后院的山中一路拼杀,最让人担扰便是他竟然在山中深处与两位孪生前辈更是对垒一场,想想两位绝世高手前辈,若是一个不小心,别说旧伤崩裂,或许性命堪忧,而幸好他还是带着伤也打赢了。”
杨紫梦只对苏流漓尽数一一说出来,这是一种坦荡,她知道苏流漓也是极为关心着袁缺,在她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着,尤其苏流漓还主动问自己袁缺的情况,定是要全然告知的。
杨紫梦说得很轻声,可是他说的话,还是被绮萱夫人与铁恨听入耳中,听到这里,二人眼神交汇了一下,都露出了心惊之色。
“辅司大人,你去后山与孪生前辈交过手?”
铁恨惊色满布,都有些坐不起,轻轻站起身来,问袁缺的时候显得很紧张。
“是呀!当时通往后山之路被人炸开了一个洞道,我们人是一路杀过去的,也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而且在最深处之时遇到了铁律司的两位执事长老莫悲莫痛前辈。”
袁缺说到此,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再木凌风在一旁补充道:“铁大人,是这样子的,原本我们赶到之时,有江湖四大高手在围攻二老,于是袁兄弟就出手帮忙了,可是把四大高手制服之后呢,两位老前辈硬行要袁兄弟留下来比试,也是没有办法,袁兄弟才带着伤痛出手的,最后,有些两败俱伤,两位前辈也是伤得不轻。”
木凌风这么一说,绮萱夫人突然眉头一紧,他突然想到她在铁律司后山洞口上听到看到的情况,但是尽可能让自己不露声色。
“那后来呢?”
铁恨有些急。
“后来两位老前辈便运功打坐调息,我们就离开啦!”
木凌风直接回答铁恨的问道,袁缺也跟着点了点头。
“你们直接就离开啦?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者看到什么?”
铁恨越问显得越急。
袁缺一直注意着铁恨的表情,突然袁缺明白了铁恨如此焦虑的原由,他便主动说道:“当时我内力耗费很大,也没有心思再想其它的,想着尽可能快点离开,并非发现任何异样什么事物!”
杨紫梦突然说道:“袁缺他一直担心着铁律司上面,因为满司被屠杀,他哪还有心情游心其它。”
杨紫梦如此帮袁缺分解,语气中还带着怪铁恨有些大惊小怪的意思。
铁恨突然呆坐在了原地,而绮萱夫人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铁恨接过绮萱夫人的眼神,然后一阵茫然看着前方。
而绮萱夫人眼神中也是泛起迷离,不知是担扰还是焦虑。
独孤焕却是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问什么,好像很识趣的尽可能的闭嘴。
这个时候,派出去找火油与镜子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很多人手中捧着陆一大缸的东西,而有的手中端着大大的镜子,看那些铜镜有一定的份量,一人扛着很是吃力,再加上爬上来已是累得不行,来到人群前赶快放下歇手。
眼看大家都回来得差不多了,满满当当摆满了一缸缸的火油,排排列列放着无数面大铜镜子,而镜子反射出来的阳光射在人眼睛上,极为不适应,都侧面躺避。
“哦,袁兄弟……辅司大人,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些镜子反射阳光传递起码驱赶血狼的作用?”
贺莽突然好像明白了其道理,脸上莫名的兴奋地笑了起来。
袁缺笑而不语,点头回应。
一切准备就绪,袁缺便开始来洞口,再次细细观察了一下,然后把霍连义叫了过来,因为霍连义有“经验”,所以跟他协商该如何利用好火攻之法。
霍连说看着袁缺,笑了一下说道:“侯爷,你说奇不奇怪,底下那些畜生对这火油极为贪嘴,当时我跟莫将军先是以墙外的死尸丢进去作为诱饵,一丢进去便被他们分咬撕扯,可是当我们把火油倾泻下去的时候,竟然引起他们的哄抢,好像吃到了稀世之美味一般,甚至有些畜生身上被浇上火油之后,他们竟然还相互撕咬同类的肉,也正是如此,他们才群聚并歼烧。”
“真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它们还有这般口福,看来待会这帮怪物又得好好享受一番了!”
袁缺对霍连义笑笑说道,然后便命人把火油缸端过来,依次排一纵队,等待轮流倾倒火油。
袁缺叫霍连义赶快把坠下去的悬梯先收回上来,以免到时候下去踩油滑脚。
“霍将军,你来指挥倒油吧!”
袁缺见霍连义把悬梯收完全后,便把任务交给了他。
霍连义欣然领命,于是便站在洞口前,然后用手指向方向,叫那些人依次排队向前往洞里倾倒火油。
这时候,绮萱夫人、独孤焕、铁恨他们也很好奇,都忙着走过来,围上来往洞口里看。
果然那些火油一倒下去,漫洒四下,而突然洞里的血狼怪叫之声不绝于耳,有撕咬,有争斗,有狂嚎,顿时一片混乱的景象,甚至有些都不顾怕阳光的危险,冒险冲到阳光处去抢舔地上的火油。
当有些血狼冲进阳光圈之后,霍连义叫人赶紧往它们身上浇油,当那些油一浇在那些畜生身上,竟然好像他们披上了一层保护膜一般,竟然突然不怕阳光了,但是却被同类扑上来撕咬扯那血淋淋的血,那场面好不恶心,令人作呕。
绮萱夫人看了一眼实在受不了,掩面转身离去,表情极为不舒服,而这时候苏流漓忙上去扶着她在一处阴凉处坐下。
独孤焕却看得津津有味,脸上还露出笑容,边笑边说道:“这帮狼不像狼,鬼不像鬼的玩意儿,竟然会这么有趣,同类的肉加上火油的香味,却成了它们口中的美味佳肴,恶心至极,刺激无端啊!”
独孤焕的兴奋劲,说着还看着袁缺。
袁缺看着独孤焕的那股劲,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铁恨却是一脸正经地看着,表情极为严肃,不惊不急。
当那些人依次把最后一缸火油倒下去的时候,袁缺便叫那些弓箭弓弩手把箭头上早已缠上的布条沾油点燃,然后围合来洞口处,霍连义一声令下直射了下去。
顿时洞口之中“轰”一声烧起了熊熊大火,倒下去火油燃烧起来,烧成一片火海,而那些血狼顿时狂嚎惨叫,四下乱扑乱咬,试图想逃出火海,有的身上沾油的血狼本身也烧了起来,烧得身上的油“噼哩叭啦”作响,那些“哧哧……”烧肉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牙齿都发酸。
过了一阵火燎,一股股难以描述的臭味便从洞里传了出来,熏得大家都有些呛了,特别是独孤焕看“热闹”最起劲的一个,此时也被臭味直接熏着送走开了,而且是呛到咳嗽才转身跑开的,而且那冒出来的黑烟直接把他熏得流泪,一副狼狈的样子。
浓烟从洞口一股股的冒了出来,这浓烟带着极大的腥臭之味,让人都躲得远远的。
这个时候,李蛟怎么突然抬起了头。
“哟,你命还真是硬啊,你的血流干了还没死啊,要不这样吧,把你堵在洞口去饱餐一顿再死吧!”
贺莽不禁丢了一句讥笑之言过去。
而何解与刘以阔看了贺莽一眼,问道:“贺大人,要不让我们将其杀了一了百了。”
“好啊,来啊,反正我也是活不成了,与其这般任你们凌辱,不如给我来个痛快。”李蛟说话声音很小声,也很吃力,不过语速还是很均匀。
看到李蛟这般情形,本来抡起的刀与剑的刘以阔与何解,突然顿在了空中,竟然下不起手来。
突然何解与刘以阔对换了眼色,两人收起刀剑,突然站在李蛟的头脚之处,何解很平淡地说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就成全你!”
说完,二人抬起了李蛟的身子,突然快步冲到那冒着黑烟的洞口边,一用力便把李蛟扔到了洞里去了,然后传来了一声惨嚎……
这时候何解与刘以阔竟然跪在地上,两人仰天迎着阳光,口里说道:“我们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行啦,仇也报了,起来吧,不过你们真正的仇来还没有出现,留着力气给他吧!”
贺莽叫何解与刘以阔起来,两个大男人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不要在这里煽动情绪。
“他们二人是谁?”
独孤焕好奇地问道贺莽。
贺莽道:“回西鹫侯爷,他们俩是被李睿李蛟害得家破人亡之人,刚才得以报仇,所以悲喜交加,情不自禁。”
独孤焕点了点头,看着二人,一副此情可悯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们还算是幸运的,要找他们报仇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
此时的独孤焕,毫无侯爷的架子,反而显得像一个极有同情心的大善人。
洞的烟越来越稀淡了,看来里面的火也烧得差不多了,因为里面的杂乱声呼慢慢消失了。
袁缺走了过去,用左手捂着口鼻走进洞口看了看,然后对大家说道:“火已熄掉,烧死了很多怪物,不过还有余烬尚烫,再稍等一会,就可以下去了。”
又等了一小段时间,袁缺再次来到洞口边,洞口基本没有烟了,只是还有极为浓烈的臭味冲出来,不过闻闻就习惯了。
袁缺命人放下悬梯,然后第一个纵身跃了下去。
当他一触动,便踏上一层烧焦了的油渍上,溅起了层层灰粉,他小心翼翼地探看着四下,他的脚下几乎全是被烧焦了的血狼之躯,那死相甚是狰狞恐怖,尤其被烧得周身只剩白骨和露出来的白森森的獠牙,也有些血狼身上的肉还在烧着小火苗……
袁缺也看到了很我人的躯体,也是被烧得焦糊一片,看来这些都是当时被血狼撕咬至死的来搬运财宝的人,而袁缺脚下旁边便是一个没了右手的焦躯,不用说,此躯体未被烧通透,完全可以看得出来是李蛟的尸体。
袁缺发现,有些血狼横冲直冲四下跑散,死在各个地方都有,看来还有些血狼是在侥幸逃掉了的,因为在隐秘的黑暗之处,袁缺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闷哼之声。
“把镜子拿下来!”
袁缺朝洞口之上唤了一声。
于是那些拿着镜子的都顺着悬梯慢慢一个个走了下来。
待大家都下来得差不多的时候,袁缺开始安排他们站位,几面铜镜直对洞口接收外面的阳光,而依次把阳光反射至另几面镜子,再依次如此排列反射,顿时,整个洞中便明亮起来,洞中一切便清晰可见,有如在阳光之下。
方才侥幸逃掉的血狼藏在洞角之角,被这镜子反射层层的反射阳光照耀之下,突然被照中,便在一处发狂似的乱扑,而此时后面赶上来的人直接围上去剿杀,如此发现零散的血狼,便多人上去追杀至死,如此以来,洞中的光明不输外面,一切看起来安全稳当。
袁缺看了一下通向神母庙方向的洞道,依稀也看到了有些残逃的畜生是往那个方向跑去了,看来还是没有歼尽所有,不过目前先查看宝库要紧。
大家也看到了,火烧过后,满眼的人和血狼的残焦躯体,而且在这残尸之中还有一排排的箱子在其中,而烧坏了的箱子,竟然崩汇出满地的金元宝,看来当初这些人想把这些箱子一一运走,而中途血狼出现了,而外面的箱子已是被运出去的一小部分。
里面臭味极为刺鼻,不过适应一下便能接受了。
未等袁缺叫唤,绮萱夫人与西鹫侯也下来了,接着便是铁恨和贺莽一干人等,当然,洞外还安排的很多人把守着,以防万一。
袁缺叫大家小心点,他在前方带路,然后行走在被镜中阳光反射的敞亮洞中,按着当时他走到宝库的路走了过去,大家慢慢跟着袁缺往里面走。
其实也不用带路,因为这一路上除了一些被撕咬得血肉分离的残尸之外,还有箱子不等距地排列着,依着这些箱子的方向,必然能找到宝库室在何处。
大家走了一段,开始看到洞岩之上有灯火。
那灯火所照亮之处,显得干净得很。
袁缺终于看到了那隐秘的拐处石壁墙,他带头走了进去,然后看到了那扇门,当初他叫时不待特意加固了锁,保持与原状一样的,而此刻早被砸坏掉在地上,而且门都是大敞大开的。
袁缺看着眼前之情形,顿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都到此地了,往里走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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