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走进去,里面灯火亮着,显得格外的耀眼,耀眼的不是灯光,而是灯光映照之下的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jglei
顿时,大家都震住了,被眼前的珠光宝器所震住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
就连绮萱夫人与西鹫侯爷独孤焕都惊呆了。
袁缺倒是对这些个财宝不感兴趣,让他惊奇的是为什么这些箱子全都是打开的,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全都是贴上紧闭上锁的。
“本侯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场面,这是不是我们枭城的内务库啊,这么多财宝,太不可思议了。”
独孤焕惊讶地说着。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个表情,那便是:惊奇!
“门如此敞开,那些血狼竟然不敢越雷池一步,原来是这里面的金光四溢,让它们退而远之。不过,这场景很奇怪,这些宝箱全部被打开,看来这其间应该有人在!”
袁缺转过身看了一眼大家,他这才看清楚,原来进来的人不多,就是绮萱夫人、西鹫侯、铁恨、贺莽、杨紫梦、苏流漓和木凌风,其它人应该是被安排在外面警戒。
“看来,李睿真的在里面!”
铁恨脸色苍白,说话很虚,因为受伤太重,要不是袁缺前时为他运功疗伤,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进来的力气。
西鹫侯独孤焕四下里看看,说道:“这里面除了这些金元宝什么的,没有人啊,哪来的人?”
“贺爷,里面还有一重宝地!”
贺莽就在独孤焕身边,对独孤焕说道。
独孤焕自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如此大的一个洞穴空间,堆满了装满财宝的大箱子,这里已足够让人觉得眼花缭乱了,但听得贺莽所说里面还有一重空间,那是何等的意外之外。
“大家小心点,我总觉有些不正常,当初我跟贺大哥与时大哥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而我想若真是李睿的话,我也是要等夫人及侯爷前来做一个赃罪的见证,如今大家已经看到了,所以铁律司执法之下便堂堂正正。”
袁缺一边担忧着,一边阐述了铁律司为何现在才把这件事情公开,毕竟如此大的惊动私财,捉贼也要捉赃嘛。
袁缺越看眼下越不对劲,他便对大家说道:“大家还是赶快撤出去,我有一种预感很不好,但又说不上来。”
“我说我的辅司大人,此地之中除了宝藏便是宝藏,就算真的有人在其间突然横生出来,大家这么多高手在这里,还怕他们不成,再说了外面全是我们的人,怕什么?”
西鹫侯独孤焕有些不想离开,应该是极为不想离开,而且他说话间已率先想往里面走,必定是想去看看贺莽所说的另一重空间。
大家好像也是这个意思,都跟着独孤焕迈开步往里走。
袁缺也是没有办法,因为独孤焕所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哇,我的个苍天神,本侯算是见识了,简直把本侯惊呆了!”
突然独孤焕跨到里面的那门口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嘴里发出了如此大的惊呼。
当大家都通过那中间的门进入另一个空间之后,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住了。
堆得满地的珠宝珍口,还有如山的金沙,让大家感觉有些财气逼人得喘不过气来。
正在大家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时候,袁缺却在后面四下观察,突然他在一大箱子的角落发现一点黑色粉末,于是他赶忙过去用左手捏起来看了看,然后在鼻子边闻了闻,然后脸色大变了。
“不好,大家快点撤出去!”
袁缺如此一急喊,可是个个都看着满眼的金山宝地发痴,哪里还有空理会袁缺所说的。
唯独杨紫梦转身跑了过来,问道:“怎么啦,袁缺?”
袁缺便把手上的黑色粉末递过去给杨紫梦看,然后再凑到她的鼻息间让她闻闻。
“这是……火药?!”
袁缺点点头,然后忙去移开那箱子的一角,发现箱子边缘之地全是塞满了火药。
袁缺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他赶快走到洞岩之上的油灯火不远处,忙运用内力,连续把那些灯火一一以掌风真气摧灭掉,这样便以防灯火突然掉落而引爆此地。
而杨紫梦马上冲上去叫大家快点撤同去,告诉大家这里布满了火药……
大家一听有火药,这才被惊醒过来,而回退了几步看到前面的空间之中灯火已灭,变得漆黑一片,唯有摆放在箱子里的金银之光映出一些能见度。
“既然来都来了,何必陪我一起坐享这盛世邦财,哪怕是躺在这金山银山之中死去,那也是几世修来的美事!”
突然一个声音从里面发了出来,大家一听这声音,赫然是李睿。
果然是李睿。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终是李睿。
原本大家想退走的,只见那金沙堆后面突然又旋开一处石门,李睿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而话声刚落,李睿的人便出现在那堆金沙前面,而且从容淡定,面带着得意的微笑。
当李睿一出现,袁缺突然听到了石闸下落的声音,“轰”一声,震得地都在动。
袁缺赶快闪到刚才进来的入口之处,他用手一摸,此刻身前没有门了,而是被一块巨大的整石落下来堵死了。
袁缺试着以左手掌力推,可是尝试几次都未曾见有效果,石头依然纹丝不动,反而把整个洞壁震得有些松散的感觉。
袁缺心不觉一凉,看来他们已无路可退了,看来李睿真的早就等着他们一起来为他陪葬。
袁缺不再试,干脆去会会这个李睿。
当袁缺走到第二重空间的时候,里面的敞亮得很,而李睿正面带着轻蔑之笑看着大家。
“李睿,果然是你!”
独孤焕不禁严肃地斥道。
李睿看着独孤焕,说道:“唉,原本这最后的游戏结局是没有把西鹫侯爷算进去的,侯爷为什么偏偏来凑这个热闹,不过既然来了,就安心地陪我吧。”
李睿此时说话的语气与神情,与平时相较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此时的他神态高傲无忌,眼色冷风凌厉。
“李睿,这是为什么?”
铁恨看着李睿,问了一句。
李睿看了铁恨一眼,说道:“铁大人,这个时候了,你还问如此幼稚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李睿忽然闭目养神,良久才把眼睛睁开,然后眼光如冷剑一般刺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绮萱夫人。
“绮萱夫人,我们煌煌枭城的春妃娘娘,王城的第一奇女子,你是李某人最没有想到的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来到此地,不过来得甚好,来得甚好啊,都到齐了,我的计划也没算彻底失败,如此玉石俱焚的结局,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到这里,李睿竟然阴笑一阵,脸上的确充斥着很满意的笑意。
绮萱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冷静地看着他,因为她知道李睿必然还有很多话要说。
李睿又忽然仰起头,眼神中出现了很大的失落感,他油然慨叹一声,说道:“我的儿子没有了,我最爱的女人也死了,独有这漫天的倾邦财富,突然感觉到很孤单,这一切的一切,袁缺,就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杂种一手成然,今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切尘土地尽归,了然一世,想我李睿能拥有如此大的宝库财富,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可惜了可惜了……”
李睿神情很沮丧,一副落魄的样子,跟刚才的间气风华完全判若两人,看来他的人格表演还真是瞬息变化,难怪这么多年竟然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李睿,你为何要屠门铁律司?”
袁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口中带着隐忍之气问道。
“哈哈哈……”
“哈哈哈……”
李睿突然大笑起来,笑起来内劲雄浑有力,震得山洞都有些颤动的感觉。
“为何?想必铁恨心中明白得很吧,何止是铁律司,原本我还想连同西鹫侯府一起给剿了,只可惜运筹这么多年,用数不尽的金钱收买了数不尽的江湖高手,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关键时候人手还是不够用,要不然的话,你们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洞府之中,出现在我的面前。”
李睿说得手舞脚蹈的,很是兴奋。
独孤焕一听,心中不觉一凉,听李睿之言,他此刻说的每一句话必然是真话,若是真的让他达尝所愿,如其计划推动整个事情,那西鹫侯府可能也难免被血洗。
“我说李睿,你这个大胆的奸臣贼子,你这么多年假戏的表象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本已超出了本侯的想象,而更想不到的是你连我的府都在你的屠灭计划之内,本侯与你有何深仇大怨吗?”
独孤焕反而越说越平静,因为他知道等下李睿自然会给大家答案。
李睿说道:“有何深仇大恨?没有,从法度与情理之上一丝都没有,怪只怪人若被逼仄入死局,必然拼死一搏,要么翻身高仰,要不一败涂,若是取于折衷,那便是最后来一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而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李睿这么一说,本已起了一个解答之头,可突然又被他自己绕开了。
他接着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李睿一心为枭城谋福祉,开矿山、扩田地、束开节、强赋税、揽贤能、盘经济……可以这么说,连我自己都数不完全,我为枭城干了多少大事,虽然不说丰功伟绩,但也算是枭城之强盛之大功勋,我李睿自是敢拍着胸脯仰起头说,我没有辜负大王对的知遇提携之恩,更没有有负半点枭城所给我的一切……”
说到这里,李睿脸上有神,眼神有光,一直停滞在那里,一副极为自豪骄傲的姿态,看他的眼神还在沉浸自己的功劳簿。
大家就这样站在那里,听听他想说的话,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宣讲”。
“当然,这枭城是独孤家的,所有一切都是,而如此大的城邦,独孤一家能管得过来吗?每一司每一职都需要有人做事,而既是君臣关系,其根本还不是利益的挂连,做多的贡献,该得多大的回报,这是天经地仪的,我李睿所做之事,不仅仅是帮枭城管理着国库财源,更做到了让枭城邦富民丰,于情于理,我也要抽一些作为对自己的犒赏,这有错嘛,根本就没有错,可是你铁恨,依仗着铁律司作为王城的法度准绳,这么多年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却在背地里一直在暗暗查我,查我又能如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么些年你查到了什么?原本我可以依托我拥有的财富,可以重新收买和锻造一支强大的城外之死士为我打天下,可是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太过行为不检,以致于一时狂疏而致整局败露……”
大家听着李睿说了这么一大堆他久积心中的话,一直不有出声,还是所有的眼睛都盯着他。
独孤焕却实在压不住,向前一步说道:“我说李睿,真想不到你的心是这样的想法,把以职务之便中饱私囊私积巨财说成了如此堂而皇之的托词,真是恬不知耻。”
“独孤焕,你给我住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放着好好王子侯爷的安乐生活不去好好逍遥快活,却偏偏多管闲事,学着铁恨一般暗地里调查我,你不知道你派出了多少人,我自是不动声色,就算让你查,你能查出个什么结果,可是这笔账我是刻记在骨的,真是可惜了,没能杀向你西鹫侯府,如果当初我再多慷慨一些,再多收买一些江湖高手,必然能一举成功。”
李睿此刻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直呼独孤焕的名字,而且说话极为不客气。
独孤焕倒是没生气,冷笑一声说道:“这便是命,或者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在做,天在看,你李睿干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老天这双巨眼每天都在你举头之上,还说让你多收买些江湖高手,如果真的让你达成所愿,那你岂不是要称王了。”
李睿也冷笑一声看了一眼独孤焕,道:“这,又何尝不可呢!你去问问你老子大王,他的王位怎么来的,或者问问你身边的绮萱夫人,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还不是联手江湖上的高手,杀弟弑兄,完全强取豪夺而来的!”
绮萱夫人这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了,她眼神开始放冷地看着李睿。
独孤焕听到李睿的话,只是一生气一甩袖便“哼”了一声。
李睿更加得意了,因为他现在就像一个王一样,面对一帮大臣在听他不断地宣讲。
“你们知道,不论所谓的江湖人多么的心高气傲,多么的侠肝义胆,但是终究是人啊,没有几箱金钱收买不了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箱收买不了就两箱,两箱收买不了就四箱,最后都会乖乖为我所用,到那个时候才发现,有钱真是好,无怪乎民间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魔”,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私织国库,大有用处,将来必成大事之用,只可惜了……我不妨再告诉你们,原本我的计划是分三个端口发起分击,神母庙前托住主要关注的吸点,而屠门铁律司便是让你们顾此失彼,而一旦大队人马来了铁律司之后,便调转进击方向,便是西鹫侯府,而我便能在此地安安稳稳的把财库转移,又防万一,我还在进来的路上设了埋伏,量你们也是进不来的,可是就在你们出现在这方间之时,我就知道所有计划都失败了。”
李睿说到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又接着说道:“当初我计算过,铁律司前时折损很大,虽然后来又招募新进了很多人,但全门上下亦不到四百人,而真正办案执事的或许半数都未及,所以以我安排的高手围合聚歼在人数上那是绰绰有余的,而我失算在未曾想到绮萱夫人和西鹫侯府会调人过来增援,才致亏一篑。”
“李睿,不亏为掌库司的主司,账算得如此清楚,可是账算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你也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所以疏忽了一个大局上的环节,或许说人算不如天算吧,有此事情本就没有那么完美,所以就更别试着去强求,不然后果会很难堪。”
铁恨说话很客气,看他的神情也是像平日里同僚的那种态度。
独孤焕问道:“本侯在想,你不是没有想过夫人与本侯会调派人手襄助,而你算错了吧?”
李睿看了一眼独孤焕,轻笑着说道:“西鹫侯府,要说这些个侯爷当中,除了死去的煜侯爷,就属你最灵醒,是的,你说的没错,确是我算错了,我本想着眼下枭城处处暗涌,尤其是你们兄弟间的王位之争都由暗地角力摆上明面来较劲了,我想着你们眼中只有彼此的王位对手,其它的事情天塌下来也不会有旁骛,而此刻你独孤焕即已做到如此了,你就不怕有什么纰漏留给对手可趁之机。”
独孤焕一听李睿这话虽然逆耳,但是总觉得他说得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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