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吴知颜,说出如此炸开锅的话却显得异常镇定,而且那种一脸肃然之感,感觉她所说的便是真切如此。wanruo
大人们又开始热议起来,此刻已不再私议,都惊诧地互聊起来,讨论起来此事的真与假。
当然,很多人自然是不相信的,都觉得吴知颜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想为独孤焕开脱罢了。
“侯妃,此事岂非儿戏,说出的话可是事关生死之大势,莫要因为私心而如此决然的牺牲自己,从而胡乱的诌扯。”
梁启阁脸色凝重,一直盯着吴知颜,说话间有些咬牙切齿。
“侯妃,慎言!”
铁恨也是如此轻声递出来这一句。
“此事绝无可能,整个王宫大内紧防森严,而要把一样东西递进去,尤其是塞到大王手里,若要办成此事势必登天之难,侯妃,你这个说法,不仅仅严重夸大了事实,更是对末将统领王宫职责的挑衅,言外之意,便是末将严重失职。”
洪攀有些不服,更带着气愤。
反正吴知颜说出这样的话,大家已不再给她面子了,也不再在乎她是否有着侯妃的尊贵身份。
“洪将军所统领的王宫禁卫自然是无懈可击,可是洪将军你细想过没有,若是是一件大物件,那自然是不可能过得了禁军的眼线,但是那小小的地方玉佩,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藏匿便能堂而皇之的随身而进入……”
吴知颜冷笑一声,看着洪攀,然后再看向各位大人。
此时大家都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都有如恍然大悟的感觉。
大家都知道,一块小小的玉佩,只要稍细放置于车马某角落,或者直接挂在人的腰间,稍加点缀装饰便能轻易带入了,这根本就不是难道。
洪攀此时脸红了,急得有些难受,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依侯妃如此之说,那宫中内应又是谁?”
铁恨一问。
吴知颜说道:“内应多了去,或许大家应该知道,或许整个王宫大内,尤其是内侍府,基本上应该都是夫人的人。”
此时,大家再次无比震惊,如此一说的话,吴知颜所言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
而且说到这里,大家心知肚明,一切都摆在眼前了,似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绮萱夫人的计划安排。
可是大家都疑惑重重,绮萱夫人不是下落不明吗?而且是袁缺掳了去才导致其失踪的,为何眼下这一切的计划为什么还在进行当中呢?
“现在各位大人都该明白了吧,这便是蓄意的陷害,而其幕后之人大家应该心中有数!”
此时独孤焕走了过来,一副正气凛然地样子。
“侯爷,此事,皆为侯妃的一面之词,再者如今夫人至今不知何踪,此事更是无从对证……”
铁恨也觉得很棘手。
“铁大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再者,或许本侯可以理解为铁大人莫不是有意假装不知吧,很明显,夫人定然是刻意隐于幕后,而所做之事便神不知鬼不觉了,这是何等的高明。”
独孤焕此时也毫无顾忌了。
“一派胡言,全是一派胡言!”
突然一个声音炸开了整个大堂,声音先到,然后人群之中冲入了一个人,正是苏流漓。
“侯妃,你方才所言简直是一派胡言,无凭无据,且趁着我家夫人至今无音讯便竟然如此瞎闹,你到底是何居心?”
苏流漓看起来气得花颜失色,通脸涨红,愤怒地看着吴知颜。
“苏小姐应该是在人群后面背了很久了吧,其实一开始,本侯便知道了,为何不正大光明的一早就如列位大人一样站出来呢,难不成要眼睁睁地看着本侯被冤枉抓走?”
独孤焕此刻放松神情,对苏流漓如此一说,看来是有意在激苏流漓。
“侯爷,其实你早与侯妃串通好了,从而故意将侯妃质绑而出,演此一出苦肉计,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就是想办法全身而退,是也不是?如此为自己开脱也就算了,既然最后口口声声诋毁我家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流漓也是毫不顾忌什么身份对等,如此严词质问着独孤焕与吴知颜。
“流漓妹妹!”
吴知颜轻声地唤了一声,然后特别真情地看着苏流漓。
“我呸,谁是你妹妹,我可高攀不起!”
苏流漓真的气急败坏了,这让在场的各位大人都等着看苏流漓往下如何“表演”?
“流漓妹妹,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要不要听姐姐一句肺腑之言?”
看得出来,吴知颜对苏流漓还是很在意的。
苏流漓“哼”一声把面侧了过去,不想正面看到吴知颜。
“你自是知晓你与侯爷之间的约定,便是嫁入侯爷,可是你知道我一再的开导劝说你嫁入侯府,这是为何吗?”
吴知颜对苏流漓说的话很亲昵,苏流漓却不以为然,冷瞟了她一眼,再次哼了一声,没有好声气。
“这一切皆是夫人的意思!”
此话一出,苏流漓眼睛瞪得极大至圆,花颜瞬间乱绽起来,一股气上心来,大声吼道:“你胡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流漓如此一喊,知道自己失了态,而且是在这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之下。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还是要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大忌,夫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吴知颜自己蔑笑一声,有一种直面死亡的淡然感。
“其实夫人当初把我安放在侯爷身边,这么些年来,我家侯爷尽是一心为枭城,也未曾越过夫人所设下的底线,所以一向相安无事。而就是因为徐碧纯的转心,由当初只是为了王命所敕而进入各侯府,虽然一开始都是带着夫人的设下计划,可是哪知道,女人是善变的,尤其在情与爱面前,一旦真心真意爱上一个男人之后,便会一心一意为这个男人,哪怕为其舍命,徐碧纯就是如此,她原本是一棵棋子,可是后来棋子真正爱上了当局者,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吴知颜冷然叹了一声气,接着说道:“我又何曾不是呢?在侯爷身边相伴这些年,发自内心的爱上了这个男人,而因为南鹞侯出事之后,我们家侯爷开始更加为枭城的前程着想,所以便也有了想出来主持大局意愿,我当然知道,王权至高,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更何况枭城凋敝如此,我家侯爷认为这是责任也是义务,所以便开始有了登王之心,从那时起,夫人便开始有了疑虑,同时也知道我的心也变了,所以便想着让流漓妹妹你来接替我继续未竟之事……”
“简直是胡扯,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可知道稍一思索漏百出,大家都很容易想得到,若真是夫人把你们安插在各位侯爷的身边,怕他们做出谋逆之事,若是我的话,还不如一早便将各侯爷给害了,作为枕边人,机会多得是,尽可以让各位侯爷防不胜防,何必如何大费周章,这不是多此一举嘛……所以说,你们为了达到目的,真是煞费苦心,可是想理由也得想得通透,如此低级的说法,你觉得大家会信服吗?”
苏流漓此刻冷笑一声,觉得吴知颜可笑,根本就不认同她的任何说法,看来执意认为他们俩只是串通好演的戏。
不过苏流漓这一席话,列位大人似乎出听出了玄机,因为她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流漓妹妹所言极是,从某一方而而言,夫人虽然有着其远大的计划,可是正如刚才我说的,毕竟她也是一个女人,她能在狠与绝的选项之中,倾向的是恨,不会赶尽杀绝,或者说她的计划只是限制各位侯爷的逆鳞蔓长,而不会将其以绝后患,毕竟她也深谙权势之间,毕竟所有侯爷皆为大王所出,这也是爱屋及乌的一丝稍存的恻隐吧,要不然,这么些年来,我早就告诉于侯爷知晓了……其实,我家侯爷也是聪明人,或多或少他也是知道一些,只是藏在心中不以挑明罢了!”
吴知颜说着望向独孤焕,独孤焕此时目光轻和,对吴知颜大有改观之象。
这个时候,独孤焕竟然从一名兵甲手上拿过一柄刀,直接来到吴知颜身边,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独孤焕手起刀落,缚在吴知颜身上的绳索被砍断,然后独孤焕亲自为她轻轻剥去缚着的地方。
吴知颜对独孤焕盈盈一眼,满含深情,此刻不必言谢。
“我就知道你们是在演戏,戏演完了是吧?”
苏流漓还是一脸的不屑。
“不论大家信与不信,反正本侯自是心中有数了,很明显,这一切的一切,皆为夫人的计划,而且本侯可以大胆的推测,夫人根本就没有失踪,而且早就全身而退了,只不过她想以此机会做更多掩人耳目的事情。”
独孤焕看向大家,此话说得极为大声。
“你胡说!”
苏流漓再次来了气性,冲过去夺过一兵甲刀,便朝着独孤焕挥去,可是独孤焕根本就没有躲,可是刀却僵在了其颈部五寸余。
“苏小姐,你此刻之冲动,本侯不会怪你,本侯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所有的事情真相,总会被揭开,若是你不信夫人是那样的人,你完全一刀可以砍下来,本侯眼睛都不会眨!”
独孤焕笑了笑,轻轻递给苏流漓一个眼神。
苏流漓竟然砍不下去,手在发抖,神情紧张。
而西鹫侯府的兵甲早已涌上了苏流漓,独孤焕一个手势叫大家都退了下去。
苏流漓狠狠地把刀一侧,突然刀身又砍向了吴知颜,可是近其头的时候再次僵住。
吴知颜也是淡然不顾,只是深情地看着独孤焕。
“行啦,苏小姐,眼下别冲动,侯爷与侯妃此一出双环唱的让大家都有些迷乱,都不是冲动的时候,都得缓一下思忖一番。”
梁启阁此时似乎平静了些许,这样还劝导着苏流漓。
铁恨也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看其表情在思考着什么。
洪攀对此事更是觉得太过意外,毕竟自己是其间最年轻的大臣,所以一时也识时务,静观其他人看如何往下。
“本侯若是猜得没有错的话,列位大人皆是接到了诏令,今日火速赶往我西鹫侯府想拿本侯,而真正想要拿本侯的,并非我的父王,本侯说的对吗?列位大人?”
独孤焕双手一摆,一副高然伟岸的模样,似乎真的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
“侯爷您什么意思?”
梁启阁最先出来回应,神情极为不定。
“都到这个时候了,本侯不妨再大胆的断言一回,眼下王宫之中出现的父王并非是本侯的父王,而是一个假的!”
独孤焕此话一出,炸开了天。
全场都开始不顾尊卑,开始指责独孤焕了,而且还舞起了手指指点点,说独孤焕说此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侯爷,你竟敢说出如此之话,这可是与谋逆无异,来人啦,给我把侯爷拿下!”
洪攀气不过来,大喊一声,顿时后面的兵甲便涌了上来。
“我敢谁敢动本侯!”
独孤焕一声更大声,他府上顿时从各个角落涌出了大批兵甲,如此便形成了兵甲间的对峙。
苏流漓顿时有些失措,被涌上来的兵甲给淹没了。
“大家都稍安勿躁,都退下吧,事情到了这一步,错综复杂,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铁恨大声一喊。
各自示意将自己的兵甲唤退下。
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铁恨说道:“侯妃,老臣有一事不明?”
吴知颜说道:“铁大人请问。”
铁恨说道:“若真如你侯妃所言,这一切皆有安排,且侯妃对侯爷之情上天可表,为何却还要做这一步,陷害侯爷,不惜将侯爷的玉佩调取而进行铁证式的深入,这按计划的逻辑而言可以说得过去,但是就人心与人情方面是实难自圆其说的,还请侯妃明解!”
吴知颜说道:“这个问题前时侯爷将我拿下审问时也问到过,其实很简单,因为事情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了,一来是顺应夫人的计划,二人我也想顺势逼侯爷一把,因为若是他再犹豫不决,即使有心操持枭城大局,但因为心中存着禁忌也不敢做最后的一搏,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侯爷真正意识到,若自己不勇敢的站出来,便会永远没有机会了,这一着很冒险,也算是置死地而后生吧,因为当初我也在想,待事情到了最后的结果,我便与侯爷全盘托出,哪敢舍了自己的命!”
说到这里,安静的氛围又开始躁动起来,而此时吴知颜也补充了一句,说道:“还有一点,事到如今我也不怕说,方才侯爷说的对,我有很大的把握也敢确定现在宫中的大王是假的……”
全场再次炸开。
“妖言惑众,大逆当诛!”
梁启阁激动得不得了,夺过一把刀,便冲上去要去砍了吴知颜,而且刀剑相当凌人,此时独孤焕却出手了,竟然与梁启阁过了几招,然后铁恨从中跳出来将二人分开。
“梁大人,今日实是反常,所说之事,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难不成这所有的一切,你早知于心?”
独孤焕怒目一横,直接射向梁启阁。
梁启阁此刻才知自己一时冲动了,便慢慢丢下刀,然后抱拳行礼,有些怯意地对着独孤焕说道:“侯爷,实是一听有人冒犯大王,所以有些气急攻心,一时控制不住,但也是情急有因,大王之威严岂容玷污,所以老臣护主之尊荣心切,还望侯爷见谅!”
独孤焕也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梁大人对父王忠心耿耿,本侯自是知道,本侯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见此势,独孤焕突然振臂一呼,说道:“列位大人,此事种种,想必大人心中皆有分寸,置于本侯是否有嫌疑,现在应该都再清楚不过了,而今,本侯便要真的站出业为枭城做一回决定,今日难得所有大人们都在此,本侯将以清枭城内秽之名,一定要把此事一查到底,必然要弄得水落石出,此事关乎我父王我大枭城的生死存亡,不知各位大人是否听本侯号令!”
此时的独孤焕,那种气度,若如日中天般高悬,看来他此刻完全要站出来了。
而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都看向铁恨、梁启阁与洪攀三位最高臣。
一时,所有人都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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