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焕轻笑一声,说道:“本侯知道,若是今日是夫人在此,若她如此一说,必然是一呼百应,这是这么多年来的一种习惯,大人们唯夫人马首是瞻,或者说,在场的列位大人之中,或多或少早已是夫人的人了,对于本侯最该出来主持大局的人却是唯恐避趋之。oyu再者,本侯也能理解,夫人所做的计划也好,远虑安排也罢,不过是王室权力之间的争斗,而所为一切皆是顾及了枭城的大局,出发点都是为枭城长远计,因而就大观而言,对于列位臣工是没有对错之选的,你们也不敢去抉择,因为列位大人也是只为枭城效命,只为枭城更好。”
独孤焕说这些话,还真的让这些大臣们开始有了松动,有的竟然议论起来,都觉得独孤焕说得在理,因为对于他们而言,谁做这一城之主,不过是王室之间的内斗,古而有之,他们做为臣子只能是依附追随最后的胜利者。
“侯爷,还请谨言慎行,如此已经到了底线的临界点,还请三思,不要到头来落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铁恨一脸铁面,此时似有好心提醒之意。
梁启阁与洪攀当然也是顺意附和着铁恨的意思,所有的大人也是趋火附势,都劝阻独孤焕三思而行。
看这阵势,独孤焕脸上露出了笑意,这种笑带着自信,因为他看到所有的大臣们对自己还是有尊卑之敬的,一个个的都行礼齐声望自己能够放下将欲迸发的邪念。
可是独孤焕却说道:“列位大人,或许大家都误解了本侯之意,本侯原意并非你们想的那般,刚才也说了,本侯先是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之誉,所以,本侯还想劳烦列位大人不如跟随本侯众入王宫之中,验证一下现在的父王真假与否!”
“此事万万不可,此事与谋逆造反有何区别,侯爷此事千万要慎重,这事也是关乎城邦之荣辱……若是真如刚才所言,大王……或者这么一说,侯爷,若刚才你们的猜测全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那此后果该如何收场?”
梁启阁把问题的最重要的环节说了出来,其意是想逼着独孤焕放下念头。
独孤焕冷笑一声,说道:“本侯心中自是有数,于本侯而言,既使千言万语,一时找不到有利的证据证明本侯的清白,而唯一行此险着方是最直接有效的,再说了,此时本侯的荣辱已经不重要了,而父王之事才是关乎邦权之大变,所以此事本侯必然要去做,而且你们作为臣子,有着责无旁贷的义务,哪怕最后本侯错了,结果父王还是父王,那时候本侯也是无话可说,哪怕到时候治本侯之不可饶恕之罪,本侯亦是甘心情愿无怨无悔,最起码维护了枭城的尊荣,亦明鉴父王的御身。”
独孤焕如此说下来,大家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趋向认同,毕竟此局若是真是如此,独孤焕以王子的生家性命在做赌注,如此一场生死豪赌,作为人臣的他们还能多说什么呢?因为此时若还要执意的坚持所谓的“劝阻”,那岂不是有些欲盖弥彰之嫌,都是在王权之中周旋多年的老滑头,识时务得紧,谁也不敢如此强出头,来让独孤焕对自己的有看法,再说了,往下是什么情况还真难预知,或许独孤焕在不久将来还真能成为枭城之主,此时最好的方式便是缄其口。
独孤焕看着所有的人都沉默着,此时知道主动权已转到了自己手上,此时他看了吴知颜一眼,吴知眼也是会意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眼神中充满着关切与深情。
独孤焕或许自己也庆幸,原本以为吴知颜是害他的,想不到她到头来是如此用心良苦苦,处处都为其着想,也为其长远的着想,而且若她真是绮萱夫人的人,那么她这一举已经背判了她,而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可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列位大人,最起码本侯现在还有王权侯尊在此,本侯就在此以枭城王子之身份,施令于列位大人……”
说到这,独孤焕眼神落在了铁恨、梁启阁与洪攀身上。
“此事关乎枭城之大局,此刻侯爷作为未来枭城的储王之人,为臣者当以时事大局为重,况有侯爷如此豁命相执,我等自是一切听从侯爷指示。”
梁启阁瞟了一眼铁恨,无奈地硬着头皮也是点了头,洪攀见两位肱股之臣都认可了,他自也是表示领命。
而其它的大人们见他们三人都无话可说,当然是倾向附和。
“侯爷,敢问一声,侯妃该如何安排?”
铁恨此时用了一句“安排”二字,毕竟这可是独孤焕自己把吴知颜绑出来的“陷害”于他的人,而此刻似乎事情来了一个巨大的反转,此刻铁恨所问之事,也得有一个交代。
独孤焕说道:“铁大人,如今侯妃自然还牵涉着本侯的一事,所以在一切未有真切的实情之前,她依然是本侯府上嫌疑人,所以她暂时由我侯府控制,不过她得随我们而去,因为她可是一位极为重要的证人,铁大人,你看本侯如此说法可有欠妥?”
铁恨允答:“侯爷所想甚是缜密,一切就按侯爷之意吧!”
“好,诸位大人,事不宜迟,即随本侯去王宫一趟,事关枭城之荣辱,一起去做个见证吧!”
独孤焕一声傲然呼出,所有人都相附应。
苏流漓悻悻然,一脸的难堪的表情,想爆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此刻所有的势全集权在了独孤焕身上。
没有办法,她也只能随着众人而去。
雪,停了!
下了这么久,也该停一会了儿。
尤其是深山之中,更是雪厚及膝。
袁缺他们随着萧然与齐雄岭他们穿过几座山岭,终于临近了野风谷。
顿时眼前豁然开朗,而满地的银装素裹却显得有犹铺了洁白的银毯对他们的热闹欢迎。
虽然地上有凌乱的脚印,也是前面山寨的兄弟们所乱践踏过的痕迹,但是被后来的雪也掩掉了一部分,所以看起来依然那么平整。
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处高大的石峰之处,而石峰不但显得险峻高拔,更有鬼斧神工的侵略感,一看那开然形成的坳口门,真有若一头巨大的野兽张开巨口,在等待着食物的送入。
“呼呼呼……呜呜……”
阵阵凛风此刻刮得很劲,所有人都裹紧自己的衣裳。
“奇怪了,刚才一路都未曾有这么大的风吹,可是到此地却是刮得如此强烈,是不是这里突然开阔了,所以招风啊!”
贺莽的话应心而出。
“哈哈哈,贺大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山寨唤作野风谷了吧!”
齐雄岭很自豪地说道。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原来野风谷还真一个天然的风口,此刻劲风灌进那峰口的时候,发出的凛寒之声,果然是太形象了。
“苦寒之地,让大家见笑了!”
齐雄岭倒是坦然,不过他这话一说话出,让大家更不好意思了。
“齐当家,可不能这么说啊,如此宝地,人杰地灵,虽然只到了谷口,但已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那谷中定然是一番胜景,我都迫不及待想冲进去了。”
贺莽扯大嗓门,兴奋地说道。
时不待笑了他一句,说道:“我看你是饿了,是不是想着马上冲进去干几壶酒啃几块大肉吧?”
大家一阵哄笑。
“齐当家,萧大哥,贺大哥说得对,此地乍一看却是人间极境般,如此天工之美,不尽令人感慨,毕竟我也是在山林之中长大,知道一些山林的构造与天然的造物,从峰口看去,里面必然是另一番人间仙寰。”
袁缺也不禁感慨道,这是发自他内心的想法。
“袁兄弟,你果然厉害,的确,我们野风谷那可真是深山一绝,我就不形容了,我们赶快进入便知道其中的大美乾坤了。”
萧然也是自信满满,如此骄傲地说道,听到此话,齐雄岭脸上挂着的笑更是开心不已。
谷口已有一排人在恭候了。
都是山寨里的弟兄,其中就是厉害,他表现得最为得意,看着大家走过来,激动地叫着:“萧当家与齐当家回来了!”
所有的弟兄脸上都写满了激动与开心,他们那憨笑之间,毫无半点的匪气,反而多了一重有朋自远方来的悦喜。
站岗当值的四位弟兄远远便行了礼,而厉害他们一排人都冲了出来相迎接。
“厨房已开锅开刷了,此刻各种野味肉已然飘香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闻到!”
厉害激动地像个孩子。
贺莽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厉害兄弟,噢,对了,五当家,是吧,辛苦你们了,我还真的远远就闻到了肉香味,而且是纯正的野生之味,而且还有好酒飘香,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席了!”
厉害大笑一声,拍着胸脯说道:“那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大家的回来!”
大家都开怀的走入了峰口进谷。
刚一进入,刚走几步,大家顿时便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此间竟然是一个半围合的天然山谷道,此处的半围合而不是单纯的地面之上,而空中,因为往上一看,巨大的天然石峰崖形成巨大的弧型横跨在天空之中,而把一大部的天空部分遮挡了,而另一小半却是露天般接着天朗风顺,便形成了一面雪落成积,一面却是干爽温润,而且这种感觉特别明显,尤其是乍一走进来的时候,简直有若冬春季节立判的感觉。
“哇,这么里好神奇啊,谷口风呼呼的鸣,而进入之后真的恍如仙境一般,你看看这天然的形成,简直太棒了!”
杨紫梦此刻不由得发出了惊叹。
“杨小姐,这里才到哪里,越往里走,那才是世外桃源呢”
萧然附和着,微笑地看了杨紫梦一眼,那种眼神似乎有一种想挪却不想挪开的感觉。
杨紫梦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忙悄悄侧身往袁缺这边靠去。
萧然识趣地微笑着说道:“此地还真是深山之灵韵之地,当初我刚进来的时候也被此间吸引住了,也幸得齐当家的收留,让我有幸成了这野风谷中的一员,现在想来还真是甚为感慨。”
齐雄岭豪气地说道:“萧大当家既为我野风谷的大当家,且今日一出手便让我们夺得了盛会的头筹,当贤而让,谷里所有的兄弟更是心服口服,而且今日更能有幸遇到贵人,让我们袁总把子亲临谷中,实乃野风谷的造化。”
齐雄岭此话虽然恭维,但是由心而发,看得出来他的开怀是真情实意的。
一路上的谷中的兄弟都有当值,而且每几十丈便有哨岗,而且这些哨岗设立得十分巧妙,都是依托天然形成的石围屏障,形成一个可以隐蔽而完全透视外部的半包围式,一旦他们走过的时候,那些当值的人都突然冒出来行礼和尊呼。
此半斜峰盖通道走了莫约半里,一路上有山溪流经,更有石壁的渗流形成大大小小的瀑流而汇入,煞是美妙与好看,而且各溪流之间竟然在这大冬日的还长着一些青色之物,看得出来这里的气侯还真是如春般温暖。
斜峰行走,眼前一片豁大的空间再次让大家惊奇。
此间宽大得不知道如何形容,而且有如一个天然的宽阔的大岩洞,此时比当时袁缺他们到过的鬼医那鬼崖洞大多了,而且所有两边都形成一个遮盖,而唯独一大裂缝自天顶而破开,形成一条长长的光照射入洞中,而由于这裂缝之空,所以漫天大雪下落的时候便形成一条整齐而绵长的白墙,如此把偌的洞空间一分为二,真是奇美壮观,让所有人惊叹不已。
由于洞间很宽大,有些地方自然没有光亮,但是都点有油灯,而每一灯台之下都有人当值,一见萧然与齐雄岭一到,所有人都远远的以他们独特的方式招呼行礼。
依着绵长的雪墙而行,便慢慢出现在眼前更为明亮的天地,行了又半里地,来到了一个天然的大坑口。
哇,这里更是一望无际的即视感,石围之坑完全暴露在天幕之下,而且雪也铺满了整个眼下的一些如村舍般的大大小小的房屋,而且几处还正冒着浓浓的火烟,看到这里便是野风谷的起居之核心地了,远望坑下,依坡而建的大大小小的屋舍,真是巧夺天工般的造物。
“天啦,这里果真若世外桃源,竟然在此深山厚地之中还有一个如此庞大的村落,难不成这就是真正的野风谷寨了吧?”
此时,风花心情也好了,惊叹感慨,看着脚下的硕大的坑沉之下,密密麻麻的房屋木石舍,在雪漫的加持之下,简直美得不知如何形容。
“这哪里是野风谷啊,简直就是神仙境,太神奇了,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木凌风惊叹不行,他眼神几乎看呆了,慢慢移动眼界,几乎想细细地看每一个角落都印在眼幕之中。
所有人都感慨不已,一阵阵的惊叹欢呼。
齐雄岭带着大家依着脚下一条石道长栏逐次往坑下走,此石阶长栏构造看是粗朴实则甚为奇妙,不但宽阔平整,而且每隔一处转弯处,都有偌大的休闲石凳石桌之类的,真是想得很周到。
刚下了石阶,迎面便是一个宽大的坪,此坪若没有被白雪厚覆的话,应该是一天然的石铺成的广场,广场不远处便有手拿家伙的左右两排人在当值,而且随齐雄岭横过雪坪之中往前走的时候,一个木石结构搭建的巍峨的建筑映入大家的眼帘,看得出来那门楣是一个完整的巨石横在上面的,上面刻有三个大字:聚义堂!
贺莽此时看到这里笑了笑,大家都以为他是激动开心,实则不然,他心里暗忖道:如此神奇的地方,想不到也落得如此俗套,还以为有什么新奇的名称,原来还是一般绿林匪气的聚义堂……
不过,此建筑很高大,那种强烈的侵略与压迫感越走近越倍有感觉。
“恭迎当家!”
突然,两边的弟兄们突然齐声高呼,顿时仪式感扑面而来。
大家随着他们进入之后,此屋间的摆设更是古朴而大气,基本都是以石料与木头的完全融合构造而成,映于大家眼帘的被宽阔而浩长的大厅最里面的一个大字吸引了,一个大大的“义”字,何等的气魄,雄伟之气漫散整个大厅。
贺莽见这个义字,也再次一笑。
“你在笑什么啊,有那么开心嘛,是不是闻到酒肉香了?”
时不待推了推贺莽。
贺莽笑着说道:“对对对,确是饿了,不过这里真是大气,真的让我大开眼界,想想当初的飞雕寨,与此相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听到这话,齐雄岭自是豪然自信不已,当然也开心不已。
然后萧然与齐雄岭招呼大家都落坐。
大厅之上有两个正席的雄伟把椅,这一看便知道这两个席位是平日里萧然与齐雄岭座席,而三阶台石之下便单独两边有四席坐次,看得出来也是当家们所落座的。
而此刻每一席前都有着坐齐腰的石长块,而看得出来,这些石长块定然是平日里大家聚义吃席时候的摆餐食之用。
而此刻,在齐雄岭与萧然的招呼之下,每个人自由的落座在两边的座位之上,而最后安排袁缺的时候,萧然与齐雄岭都想把他推上台阶正中央的头把交椅之上落座。
“齐当家,萧大哥,这可使不得,我初来乍到,已是不得已的叨扰了,那交椅我是万万不敢也不能落座的。”
袁缺再三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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