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急得不行:“你快些去药铺抓一副避子汤。”
被她一提醒,墨沉渊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哪怕他骁勇善战,胸有乾坤,在男女之事上,知晓得还是太少。
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如今自然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你在这里等着。”
墨沉渊转头就出了屋子,吩咐了暗卫,抓一副对女子的伤害最小的避子汤。
等到姜恬安稳喝下,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贵人找的妻子自然也是贵人,她这般低微的身份,要是真怀上了,不说孩子能不能留下来,去母留子是极有可能的。
墨沉渊看破了她的想法,他张了张嘴,才说道:“我家中认识的人脉极广,到时给你讨一些避子丸,只需每日服一粒,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害处。”
姜恬当然没拒绝,若不是事急从权,她也不想伤害自己的身体。
聊完了这些,姜恬兴致勃勃地想要出去看看,二十九年里,她至少有二十年被困在王府,如今获得了自由,她对外界的渴望更甚。
“你戴上面纱再出去,我的人救了你,那两个人身负重伤回去复命,自然会告知他们的主子你没有死。”
一听他说,姜恬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惊恐,想必她又想起了昨夜的惊险。
沉思了一会儿,姜恬打算把身份告知面前的男子。
她行事多有不便,把身份告诉于他,也好让他多带回些情报。
“既然你我二人到这般地步,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是安清王的妾室。他得知我没死,说不定还要继续追杀我。”
墨沉渊挑了一下眉:“你就不怕我去找安清王告密?”
姜恬咬了一下唇:“我猜你不会,你都救我了,不会再害我。”
墨沉渊表情缓和了一些,紧接着他就听到姜恬问道:“你还未曾告知我你的姓名。”
“……我叫陈渊。”
“姓陈?”
“……嗯。”
“陈公子,你能否帮帮我?我的卖身契还在王府,王爷把我赶走了,那我们就再无瓜葛。他若是拿着卖身契把我抓回去,我又该如何?”
姜恬想着想着,又有些郁闷。
若是她死了,那卖身契当然是废纸一张。可她没死,相貌也没有改变,萧子珏见到她,肯定会认出她来。
把她绑进王府,抑或把她扔进乱葬岗,都是姜恬不想面对的下场。
她说的话让墨沉渊皱了皱眉头。
他只是把她救出来了,其他的并未多想。
一听她说卖身契还能再把她抓回去,他的心头就紧绷起来。
“我与萧子珏是旧识,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妾室,他不会为你大费周章,等我去探探他的口风。”
听到他们两人竟然认识,姜恬张了张嘴,有些讶然。
“你不会再把我送回去吧?”姜恬有些不放心。
墨沉渊的眼睛一眯:“你身上还有我造下的印子,你觉得呢?”
姜恬脸上一红,不说话了。
他一提,她就觉得疼。
“你要是能与王爷谈妥,能否去最东南边的小院一趟,那边有我的体己银子,我攒了许多年,不拿回来,我终究是心头不痛快。”
“我跟他是故交,要是进了他的后院,成什么了?”
姜恬不说话了,看来她的银子注定要离她远去。
担心的事全都讲了,姜恬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墨沉渊的神色一动,昨夜折腾到天明。他也忘了时辰,如今她困了,倒是正常。
“你不是要出去走走?”
姜恬挥了挥手:“还是过些日子吧,你先去替我打探一番。”
还挺识时务。
看她的眼皮快要睁不开,墨沉渊顿了一下,弯腰把她抱起来。
姜恬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既然困了,那便去睡,这段时日你不适合露面。”
“我会去睡,不……不需要你抱。”
墨沉渊冷笑了一声,她动一下眉头都要皱一下,还偏要嘴硬。
把她放到床榻上,想了想,墨沉渊又给她脱去了外袍,直到只剩里衣,才放过她。
早知道就不给她穿了,墨沉渊一边脱一边想。
不过看她躺下,一双眼乖乖看着他,墨沉渊又不烦闷了。
“快些睡吧,我要出去,不知道几日会来。你醒来若是有需要,外面都是我的心腹,让他们替你做。”
想了想,墨沉渊从怀中掏出了一百两的银票:“借给你开点心铺子的。”
姜恬简直被喜讯砸晕了,她刚想坐起身,就被墨沉渊按住头,再次堵了唇。
过了好久被松开,她气喘吁吁时,墨沉渊深深看她一眼,大步离开。
等他回了宫,贴身太监李公公真真是松了一口气。
即便有替身暗卫代替墨沉渊,他还是有些担忧。
“陛下这一次出去得有些久了。”
“嗯。”
李公公从小看着墨沉渊长大,他敏锐地觉察出今日的陛下比以往的神采更加飞扬了一些。
等到他换衣,看到他背后有几道指甲的抓痕,李公公瞪大了眼睛,他顾不上喜悦,只觉得害怕。
“陛下,谁伤了你?”
墨沉渊可是天底下的掌权者,是谁如此大胆?
李公公一提醒,墨沉渊陡然想起那女子崩溃时指甲深陷他皮肉的一幕……他的神情微微一变。
回过神来,他沉声说道:“你出去。”
被他的气势一震慑,李公公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墨沉渊在宫中称病三日,抓出了几个当替死鬼的小喽啰,又上了七日的朝,才有空去萧子珏那边。
“你这段日子可好?”
萧子珏眼底青黑一片,自然是过得不好。
他苦笑着摇头:“近日家中琐事太多,臣已经几夜不得安眠。”
“哦?出了何事?”
墨沉渊放下了一枚黑子,声音沉稳。
皇帝问了,就没有不答的道理。
萧子珏叹了一口气:“臣前不久做错了一件事,把一个妾室当做了心机妇人,赶了出去。臣的手下会错了臣的意,把她带到荒郊野岭,要结果了她,反倒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打成了重伤,臣的妾室也不知所踪了。”
萧子珏对于自己的判断有些盲目的自负,那日他感到身体不适,就下意识以为是姜恬。
可未曾想,罪魁祸首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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