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母亲。
这段时日他全查出来了。
当时他母亲给了姜恬药不假,她并没有用上,茶水是没问题的。
可他母亲拿捏住了姜恬的性子,使了双重的手段,早早派人往姜恬的房中放了某种香。
那香白日里闻不出味道,发挥不了作用。等到了晚上,就逐渐会影响别人的神志。
闻香的时间越长,效用越突出。
若是喝了水,那就是火上浇油。
当时姜恬发作的原因,是她在房内待的时间太长。
本来老夫人以为双管齐下,总能办成好事,却没想到儿子过于狠辣,当场命人把姜恬拖出去了。
第二日她派人过来查探,被抓了个现行。
而萧子珏受了一夜的折磨,幸好他府中有最关键的那味药材,服了药,他才回归正常。
想到那日的兵荒马乱,萧子珏的情绪依旧不佳。
他平生很少误判,这次不仅误判了,还差点伤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人到如今都找不到踪迹。
这就让他多了几分内疚。
他查了姜恬的身世,她在府中待了二十多年,一向谨小慎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最终以被拖出去杀掉为结局,他实在心中有愧。
他派了不少人手找寻姜恬,可惜方圆几十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找到她,她娘亲所在的庄子也去了,还是没有人影。
因为这件事,萧子珏几日没睡好。
听完他的话,墨沉渊心想着萧子珏的母亲可真是个狠角色。
那日他听闻萧子珏要让姜恬怀上他的子嗣,心中着急,还未等想法子,他母亲就动了。
幸好他派人看着那边的动静,才堵了个现成,否则姜恬还真可能没命了。
“看来你很是愧疚。”
萧子珏苦笑着点头:“她平日性子极好,柔顺安静,因臣的一时误解,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臣总归心中不舒服。”
萧子珏得承认,他跟姜恬相处时很轻松,即便看书也比跟别人待在一起舒服得多。
“那你还想要那个妾室回来吗?”墨沉渊没抬头,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萧子珏想了想,他点头:“若是可能,臣还是要把她寻回来的,她受了苦,臣得补偿她。”
墨沉渊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抬头看着萧子珏:“你那个妾室,是朕派人救的。”
萧子珏睁大了眼睛!
“前不久朕遇刺,她偶然救了朕一次,那一晚,恰巧朕从那边经过,就把她给救了。”
这番话其实漏洞百出,可萧子珏没有多想,只问道:“她如今在何处,臣这就把她接回来。”
墨沉渊眼皮一掀,声音压低:“她不愿回来。”
“她为何不愿回来?在王府中有吃有喝,她一辈子都可以安枕无忧。”
萧子珏不理解。
墨沉渊看了他一眼:“她被禁锢在一个小院子中,活得没滋没味,哪有外界自由逍遥?”
萧子珏一听,沉默了。
后宅女子自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
他犹豫着说道:“那臣可以见她一面吗?”
墨沉渊:“她自然不愿见你。你差点派人杀了她,她见你,还不是如同见鬼一般害怕?”
萧子珏心中苦涩,他当时怒急攻心,谁想到两个手下竟真要取了她的性命。
“其实朕今日就是为了你那个妾室而来。她救了朕一命,朕不想吐露身份,也不想亏欠了她,把她的卖身契给朕,还她自由身,算是朕对她的报答。”
皇帝下令,谁敢不从。
萧子珏虽有些不甘,还是唤人把姜恬卖身契取了出来。
他是王府的主子,妾室们的卖身契都在他这边。
很快卖身契就被取来了,墨沉渊接过,收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
冷静下来的萧子珏,心中有诸多疑问,可他不敢问。
皇帝认识他的小妾,就极其出乎意料,更不必说找他要卖身契了。
他是臣子,哪能问帝王的目的。
两人又下了一盘棋,看了看,已经黄昏时分,墨沉渊拂了一下袖子。
“朕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萧子珏连忙行礼。
等出了王府,墨沉渊的脚步加快。
可他到了别院,并没有看到姜恬。
“那位娘子的点心铺子开起来了,她近日在那边忙活呢。”随从如是说。
随从搞不懂皇上的意思,明明临幸了那位娘子,却不把她带进宫,还允许她出门抛头露面开铺子。
听闻她还在忙活,墨沉渊得了那铺子的地址,当即过去了。
先皇励精图治,给墨沉渊留下了一片盛世,他秉承着先皇的决策,加以完善,更是效果大增。
如今百姓安居乐业,集市热闹非凡,人群络绎不绝。
墨沉渊一眼就看到了姜恬。
她许是怕被抓到,还特意听了他的话,戴了面纱。
墨沉渊大步走过去,一看到他,姜恬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她怕别人认出,连忙拉着他到后面。
这个铺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你的动作够迅速的。”墨沉渊语气中带上了一点阴阳怪气。
姜恬却仿佛没听出来,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那是当然。我早就想好了要开个点心铺子,有了机会,我自然要早些开起来,也好早点还你的银子。”
墨沉渊皮笑肉不笑:“我去了别院,未见到你,还以为遭贼了。”
姜恬听出来他的话外音,知晓他心中不满,看着四下无人,她悄咪咪地摸了一下墨沉渊的手,还没等她收回来,那只手就被墨沉渊给攥住了。
“你放开。”
墨沉渊不语。
“你等等,点心快卖完了,过不了多久就收摊了。”
姜恬只好安抚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这女人!
被她一挠,墨沉渊的心也跟着痒起来。
他憋了这么长时间,日思夜想,还得等她收摊?
看他表情依然不好,姜恬拿了块点心,塞进他嘴里:“你先吃着,前头很快就忙完了。”
她掰开墨沉渊的手,匆匆回去了。
墨沉渊尝过她做的点心,知晓姜恬的手艺不错,看她生意那么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他还是郁闷。
说着很快,姜恬忙了将近半个时辰。
到最后墨沉渊真急了,催了她好几次。
看他实在急了,姜恬把最后一份点心卖了一半的价钱,就把店给关了。
“走!”
墨沉渊拽着她上了马车,还没等姜恬反应,他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唇凑了过来。
少年人火气旺,初尝滋味,耐力不足,姜恬心知肚明。
一开始她倒是没拒绝,直到墨沉渊的手落到姜恬的扣子上,她才连忙按住:“你疯了?”
此时的姜恬脸上沾染了一丝薄红,眼含春水,唇被亲得红润润的,看得墨沉渊心头的火气一阵一阵往上窜。
铺子距别院也就一刻钟的路程,墨沉渊只觉过了一万年。
一到院子,他火速拉着姜恬进了卧房。
他忍得青筋暴跳,一把把她抱起来往里走,这时,姜恬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苦着脸在他的耳边说道:“我来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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