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她做了一个二级的活儿,四个化妆师站在一边看着,学着。中午,在火葬场的食堂吃过饭,她回办公室看书。马平进来了,唐曼给马平打的电话,想问他一些事情。马平进来,坐下。“真不好意思,马师傅,耽误您休息了。”
唐曼说。“小唐师傅,别这么说,您有什么事就说。”
马平说。“那封的化妆间,除了您说的那些事情,还有事情发生是吧?”
唐曼问。马平站起来,走到窗户那儿,点上烟,看着外面说。“后面就是三十了,大年夜,应该是美好的……”马平这样说,确实是有点奇怪了。“是呀,又一年的三十夜,要来的就来,要走的,也拦不住。”
唐曼说。“你发现了什么吗?”
马平突然转身问。“什么?”
唐曼一愣。“你在封着的化妆室发现了什么吗?”
马平问。“落子散花终有止,丧者前行终有路。”
唐曼说。“纸伞撑雨终得漏,人情搬弄总是非。”
马平说完,笑了一下。“县火葬场像一座坟一样。”
唐曼说。马平说:“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马平出去,唐曼下楼,上车,马平回办公室,半天出来,拎着一个包儿,上了车。“出去往左拐。”
马平说。左拐石棚村,离火葬场有三公里左右。进村,有一家挂着幌子的酒馆,没有名字。“就这儿。”
马平说。车停下,马平下车,进去,唐曼跟进去。酒馆里面全是木制的,那木头一看就得有上百年了。桌子,椅子都是。酒馆没有人,不只是没有客人,连老板都没有。马平让唐曼等一会儿,到后面去了。十多分钟,四个菜弄上来了,酒是散酒。“我不能喝。”
唐曼说。“没事,喝完我让人送你回去,石棚村我很熟悉的。”
马平给唐曼倒上了酒。喝酒,马平说:“这后面有菜,但是没有老板,从开始就这样,喝完酒,钱放下,到现在谁也不知道老板是谁。”
“这怎么可能呢?”
唐曼说。“也不能说没有老板,这酒馆在三十年前,一个姓石的人开的,开了三年后,就没有人了,但是每天后面准备好菜,这酒呢,也到时候就有人给加上,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再见过这个老板。”
马平笑了一下。“有点诡异,说说封了化妆室的事情吧?”
唐曼说。“这件事呢,其实,我也不想再提了,我也不指望着怎么样了,可是你又让我有了希望。”
马平一下把酒都干了,吓了唐曼一跳。“您慢点喝,慢慢说。”
唐曼一听,这是有事了。“那个化妆室死过一个化妆师,县火葬场最好的化妆师,是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她有一天,就躺在了尸台上,蒙着白布,那天,是我的活,当我掀开尸布的时候……”马平突然就捂着脸哭起来了。一个男人哭,那是真的伤心了。唐曼并没有说话,分析着,这个女人恐怕是马平爱着的女人。马平控制住了自己说:“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想报仇,但是我没办法,没一点办法,这个女人是我爱着的女人,她不可能自杀的,绝对不会的,我们要结婚了,就差那么一个多月……”马平说。唐曼闭上了眼睛。这个叫康静的女人,唐曼并不知道,她需要再打听。马平不想再讲了,那是绝地的痛苦,所以唐曼也不想再追问了。马平在石棚村找了一个代驾,把他们送回去。唐曼回家,看着那生死鱼盘,这也许和那个叫康静的女人有关系。她给段铁打了电话,说起这个案了。段铁说:“我查一下,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唐曼真不知道,一个快人结婚的女人,应该是最幸福的时刻,怎么会自杀呢?在化妆室的尸台上,自杀,然后把尸布蒙上,等着死亡,那真是可怕了。唐曼第二天休息,她等着段铁的消息。昨天晚上,段铁来电话,说有事,明天中午。快中午的时候,段铁来电话了,约到寒舍。去寒舍,段铁已经来了,拿着花。“你傻不傻?”
唐曼认为送花,已经是很傻的行为了,但是还是很受用的。进去,吃饭,喝酒,说了县火葬场的那个案子。当年确实是有一个康静死在了化妆室里,但是是自杀,而且有遗书,当时确实是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是这些疑点,根本证明不了什么,最终还是确定就是自杀。当时质疑的是,康静自杀的理由是什么?遗书写的也是不明不白的,就什么讨厌这个世界了,还有这些那些的,当时了解到的情况,康静前一天,还去了购物中心,准备好结婚要用的东西,这个就奇怪了。段铁说。“没有其它的了吗?”
唐曼问。“有,就是她的未婚丈夫,叫马平,一直就没有让动尸体,尸体就封在了那个化妆室,他提出了很多的问题,解释不了,但是事实上,就是自杀。”
段铁说。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就需要了解这个康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是不是在火葬场呆久了,心理出现了问题呢?这个也有可能的,有一些心理问题严重了,就很难治愈,调整过来,在市火葬场,有出过这样事情的化妆师。那张然也许就是其中的一个,最终导致了那么严重的后果。就唐人所做的那一套,黑猫皮衣服,人像,唐曼总是觉得,那并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但是她不能说破这件事情。火葬场封室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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