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你还真会说话。”
听着穷奇不知从哪儿搬来的大道理,叶凡有些无奈:“你这话术一套一套的,以前干销售的吗?”
“世间万物皆销售嘛。”穷奇大大咧咧恢复:“会说话那肯定是没坏处的。”
“你看这一路走来,我给你招了多少信徒了。”
“这倒也是。”叶凡点了点头。
你还真别说,穷奇这张嘴,真要是让它放手去干,随随便便就能拉起来个什么邪教组织。
“怎么样,是不是对我的能力很认可?”穷奇似乎听到了叶凡的想法:“放我出去,我过两年给你随随便便给你带个几十万的军队回来。”
“放你出去那是万万不可。”叶凡果断摇头:“你要吃人,没有我约束的话不知道要闯下多少祸。”
“嘿你这人怎么老是揭别人短……”穷奇骂骂咧咧,而后声音沉了下去不再说话。
“我们得快一些返回了。”白泽再一次发声提醒,作为辅佐过多代明德之君的瑞兽,它的眼光是明智的。
“化身出现,而且带有那么强的目地性,未来的人族,会有更大的动荡。”
“叶凡,你是走在动荡最前沿的人,这一场浩劫人族想要度过,你必须首当其冲。”
“是的。”叶凡点了点头,如今走来,他已经看到了许多前世看不到的东西,许多东西,似乎也不再难以理解。
有时人生就是如此,上一次只能及格的试卷重做一遍,能触碰到的东西便截然不同。
幕后的大手仍旧不确定是谁,但已经有了思绪,天道,圣主,异时空,异族……或是为了超脱,或是为了某种目地,都早早的在拨动棋盘。
人族的孱弱来源于超脱的限制,更来源于自身不断地争斗和内耗,只能沦为棋盘上被瓜分的田地。
而他,也许他仍旧是这棋盘上的棋子,但如今,他已经见到了棋盘后执子的人。
再给他些时间,砸了这棋盘,并不是不可能。
“压力会不会太大了。”白泽关切道:“我曾跟随过许多人,他们都未曾遇到这样的困境。”
“那你多想了。”穷奇插嘴:“这可是叶凡小子,我追随的主子,跟你那些什么明君不是一个档次。”
“咱们肯定是要一统天下,超脱入圣的!”
……
“智王,南方多战乱,叶王成立了南部商盟想要让大家坐下来谈事情。”
“我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好事,值得鼓励,所以提议朝廷对叶王进行褒奖,以示支持。”
北地,富丽堂皇的朝堂,北地王一本正经的拿着奏折上报。
“行。”而智王也自然同意,拿起奏折,十分自然的盖章戳印,同时道:
“北地王为人族辛勤苦劳,同样值得褒奖。”
“为人族尽忠,是我的职责。”
北地王回答,上前接下了奏折。
朝堂众人噤声,对于这样走过场的上表,他们显然已经经历过许多次,早已经麻木了。
忠贞之士是有的,那些以为朝廷重建想要出力的人也是有的,可是此时此刻,他们都只能沉默。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宁夏川伪朝的人,更是沉默的连呼吸声都小了很多。
“另外智王,我还有一事要禀报。”收起奏折,北地王并没有退下去,环视了在场的朝臣一圈。
“微臣前几日探索极地冰山,意外发现了秘境入口,差人进入后发现秘境连接的是异时空。”
“微臣和他们进行了友善交流,目前那边表现出了对人族的善意,所以微臣想着,以朝廷的名义邀请他们前往北地作客。”
“不知智王意下如何?”
“这……”一向只会点头的智王这一次却是没有应下。
他不是真的智王,但能被智王选择出来代替自己,已经证明了他并不是个傻子。
北地王的话冠冕堂皇,但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爪牙。
邀请异时空的人作客?还是来如今的人族?骇人听闻!狼子野心!
“智王有异议吗?”见智王没有答应,北地王的眼神冷了一些。
“我……”那抹冷光被智王捕捉到了,他犹豫,余光却是看到了朝堂周围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士兵。
再往大殿外看,人影斑驳,刀剑反光让大殿里有些莫名的光点。
这让智王吸了口凉气,再看向北地王眼中的冷意,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弑君之心,溢于言表!
“我同……”只是刹那,智王开口就要答应,可比他更快的,朝臣中有人站了出来。
“北地王,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天外来客大多居心叵测,这是有先例的。”
“臣不同意这项提议。”
“嗯?”这突然站出的人让北地王愣了愣,以至于看着那站出的人,好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如今的朝堂,还有人敢反对他?
“你是何人?”看着那两鬓斑白的朝臣,北地王问。
“我名昭阳,原为片金城城主,现任司法部副部长。”昭阳虽然反对,但他对北地王的姿态放的很低,躬身道:“北地王为人族着想,但招揽异族一事事关重大,还需谨慎。”
“我并无招揽之意。”北地王眯起眼睛:“不过是他们想要作客。”
“历史上每一次的异族入侵都是从作客开始的。”昭阳答:“狡猾的猎人不会先亮出猎枪。”
“奥?”北地王沉吟,而后道:“以昭阳部长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没有你能识人了?”
“那帮人没有野心而且很友善,这是我感受到的,难道也有错了吗?”
“臣无此意。”昭阳摇头,再次躬身:“但异族作客一事,请北地王三思,更请智王三思。”
听到这话,北地王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其他人有异议吗?”
问题落下,大殿里却是鸦雀无声,北地王的不喜已经明显,没有人再敢站出来。
“你看。”这一幕让北地王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昭阳:“昭阳部长,所有人都同意我的想法,只有你一人觉得不妥。”
“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才是对的吗?”
“我……”昭和无言,最终只能拱手,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智王,您觉得呢?”再次转过来,北地王发问。
“我相信北地王。”已经知道北地王的弑君之心,智王不再多言:“就按你想的来办。”
“还是智王明事理。”北地王点头:“那臣就先退下了,智王保重身体。”
“北地王也需多保重。”
啪嗒,啪嗒。
脚步声渐渐远去,而大殿里众人依旧沉默,有时你我相视,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凑到了一起。
这些人里,反倒是昭阳被孤立了,一个人站在围拢的众人之外。
他刚刚顶撞了北地王,所有人都怕殃及池鱼。
“唉。”昭阳自然注意到了众人的疏远,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向那些人,尤其是看到还有曾经和自己要好的朋友时,更是露出一抹悲凉之色。
朝堂重建,他千里迢迢舍下城主之位而来,如今来的容易,走,却是根本走不了,北地王的精兵把守着大街小巷,他们连城都出不了。
而留在这里,每天都只能看到如此荒唐的场景。
指鹿为马,画猫作虎。这是比前朝廷更加荒谬的存在,而更加荒谬的是,大家都已经放下了曾经的志向和抱负,麻木于每天的虚假。
“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也许……”想到什么,昭阳最后也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荒唐的时代里,最痛苦的,正是我这样清醒而又无力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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