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采花贼“谁?”姜子鸢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匕首。
猛然又想起来这儿是萧渝府上,守卫森严应该不会有人闯进来,这么一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
“除了本公子,还能有谁。”萧渝闲庭信步般,从窗口悠悠走来。虽然面色平静,但心中对姜子鸢这么警惕的反应很是满意。
然后走到桌子旁点燃了一盏烛台。
“我当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呢?”姜子鸢没好气道。
这家伙,在自己家里还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地潜进来。
萧渝走到床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这匕首,莫不是专门防着我吧?”说罢,他手一伸,便将匕首夺了过去,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那是防贼的,你难道是贼不成?”姜子鸢打趣道。
“嗯,专门采你这朵鲜花的贼。”萧渝说得一本正经,不经意间已经脱去了外衣,躺在姜子鸢身侧。
“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二公子也做起了偷偷摸摸的勾当。”姜子鸢嘁了一声。
“我以为你白日说今晚要同我比试谁厉害,我这才过来。”萧渝语气低沉,拉过她躺了下来。
“你胡扯……我才不是那个意思。”姜子鸢语无伦次道。
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能比试什么?她又哪里是这个意思!这人可真是能扯。
姜子鸢真是羞愤。
看到姜子鸢那羞涩的模样,萧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抱着她轻声道:“你后日就要入宫,咱们会好长一段时日不能相见。子鸢,你就不想我吗?”
“……”姜子鸢的脸色微微泛红,她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这让她一个女子如何好意思说出口,他们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同床共枕了。虽然知道此事不妥,但她还是想他了。
果然,女子一旦动了心,便如那柔弱的柳枝般,轻易地向他倾倒。姜子鸢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萧渝往她身上嗅了嗅。
“你是小狗吗?”
“那也是只粘你的小狗。”萧渝翻身而上,撑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的火焰。
姜子鸢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忙瞥向一旁,不敢直视他。
萧渝低眉浅笑,“子鸢,你为何不敢看我。”
“你又不是怪物,我为何不敢。”姜子鸢猛地转回来,直视他的双眸,可这么近距离一看,她的脸色更加红了。
“你这个样子……”
“我怎样?”
“应该很甜。”
“……”姜子鸢微微一怔。
“就一口!”姜子鸢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已经被他堵住。
真的只是一口,萧渝就松开了她,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侧躺在一旁,看着她温柔道:“子鸢,你若还想,也要等明日,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姜子鸢哑口无言,心中暗自嘀咕,明明是他自己想亲她!
她无奈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仿佛在和他赌气。
萧渝一个弹指过去,劲风吹灭了蜡烛。
“别气嘛,本公子抱抱你。”萧渝贴上来搂住她的腰身。
对于萧渝这样的厚脸皮,姜子鸢已经见怪不怪了,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姜子鸢悠悠转醒,身旁已不见萧渝的身影,她心想,许是怕清晨被下人们瞧见他从自己房间出来,知晓她会难为情,便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姜子鸢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那感觉,似落寞,又似无奈。
他们的关系,府中上下虽皆已知晓,可终究是无媒无聘,说白了,就是不光彩的苟合。
萧渝身份高贵,要个女子,他人自是无话可说,可她一介女子如此行径,却是不知羞耻。
世人对女子总是很苛刻,什么三纲五常,仁义廉耻,皆是约束女子的枷锁。
所以面对萧渝时,她总是很犹豫,她一边想朝他靠近,一边又想将他推远。她毕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她做不到不顾世俗的妄论。她不能以自己去抗衡这个世道,改变世道。
姜子鸢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笑,是对自己的嘲讽。
立春过后,天气逐渐回暖,再也不用穿厚砸砸的衣裳。姜子鸢轻快地走到柜子旁,取出一套稍微轻薄的衣裳穿上,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起来。
明日之事,未来之事,何必去管它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好当下才是真。姜子鸢瞬间又想通了。
“小姐,您今儿起那么早?”宝蝉端进来一盆温水,看到姜子鸢已经起床,不禁有些诧异。
往日里,都是她去催促了好几遍,姜子鸢才会不紧不慢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姜子鸢没有让她守夜,所以宝蝉并不知晓昨晚萧渝曾来过。
“嗯,今儿天气不错。”姜子鸢的声音清脆悦耳,看着窗户荧荧洒洒透进来的日光,笑得特别灿烂。
看到姜子鸢高兴,宝蝉也跟着高兴起来。
萧渝这人大白日几乎是见不到人的,多数时间都不在府上。
所以姜子鸢都是命人将早膳送至房间享用。
只要萧渝不在,姜子鸢便会呼唤宝蝉一同用膳。她的规矩可没那么多,与宝蝉用膳时,总是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可萧渝就不同了,像恪守古板教条的老夫子,用膳过程几乎鸦雀无声,还得谨小慎微,细嚼慢咽,这反倒让姜子鸢觉得索然无味。
好在多数时候,萧渝都如疾风般匆匆吃完,然后迅速离去,给她留下一方慢慢品味美食的空间。
用过早膳,百无聊赖的她便与宝蝉一同在萧渝的后花园中闲逛,这是她第一次逛这方后花园。
园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还有一方偌大的池塘,池塘里好些残荷败叶。听宝蝉说,夏日这里会开满荷花,那景色美不胜收,她有幸目睹过一次。此前她一直在厨房忙碌,自然是无缘前来。况且这里乃是主子的宅院,除了负责清扫的仆役,旁人更是不敢轻易靠近。
两人就这般信步闲游,穿过数座游廊与凉亭,最后来到了一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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