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里斯特这边又休整了两天后,熵和玦打算回家了。
“只可惜没有探查出[乐园]的坐标……”
玦遗憾地收起阿里斯特递来的花枝——原本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然绽放了一半了。
“根据预计,还有不到两周你们就该动身前往[乐园]了。”
阿里斯特说,“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如果你们那个世界没找到合适的能够去往纵向宇宙的灾厄地段,就告诉我,我这边可以帮忙提供。”
熵和玦点了点头。
“另外……”
阿里斯特上前一步,抬手按住两人的肩膀,把他们俩扒拉开。
他义正言辞:“记得保持距离。非必要不接触,平时尽量保持在3米以上的距离。”
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
那么,就该回家了。
玦歪了歪头,看向熵:“话说……咱应该是会根据[家人]的位置,就近降落。塞纳维和沙厄都出门全世界到处旅行了,咱们还不一定能降落到小白所在的老家那边呢。”
熵若有所思:“有道理……记得保持虚化的状态,免得又不知道降落到哪里去了。”
说罢,他们向旁边的阿里斯特道别。
“拜拜啦~!”
熵:“下次见面的话……我们应该就已经从[乐园]回来啦!”
阿里斯特双手环胸,没好气道:“每次你们来都一堆事,下次让我轻松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嘿嘿~”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哦对了,阿里斯特,你之前也说过要去塞纳维的那个世界,要不要……”
“不,暂时别了,我还有事要忙。”
阿里斯特撇了撇嘴。
“我最近还没来得及改那些学生的期末作业,回头肯定还要给那些小崽子们出补考的卷子。至于去塞纳维那边考察的事……还是等我哪天有空了再说吧!”
熵和玦忍不住为那些即将不及格的学生默哀……
“那再见啦!”
他们闭上双眼,思绪下沉……
——
不到两秒,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阿里斯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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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还没睁眼,玦就听到了猛烈而密集的枪声。
随之而来的,是类似砖块倒塌的巨响,以及一阵阵陌生语言的喊叫声。
怎么回事?
他来到战场上了吗?难道说不是国内?
玦睁开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四周弥漫着尘土和烟雾,空气中带着焦味和硝烟的刺鼻气息。
天空低沉,似乎永远也看不见阳光。
再转身一望,他看到了一些人体残肢……有的已然发青发紫,有的还在淅淅沥沥地淌血。
而地面……
他低头。
是凹凸不平的沙土地,也明显不是国内的水泥地。
好家伙,是塞纳维还是沙厄?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
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他侧方响起,断断续续的,像是还不会说话似的。
玦下意识地转头——
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衣衫上有明显的污渍和破洞,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污。
她的体型瘦弱,脸色苍白,瞅着像个逃难的小乞丐。
而玦又很快注意到,小女孩的右手拖拉着另一只小手,她的身边却没有站着任何其他人。
“……”
玦心里有了个猜想。
目光顺势望过去,果不其然,小女孩拖拽着另一个倒地的小男孩……那个孩子脸色乌青,满身是大大小小的、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身体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肿大的现象。
“¥你……是¥什么?”
小女孩沙哑地发声,她雪亮的大眼睛紧紧盯住在半空中漂浮的金色身影,就像追逐着火焰的飞蛾,一刻也不挪开目光。
玦此刻总算明白她在问他是什么人。
他左右看看,或许是因为被废墟遮挡了视线,暂时没见到其他人,也没看见熵,便降落在地面。
玦先在脑海中联系熵:
“……熵,你在哪?”
熵很快回复了。
“我在沙厄这边呢!没事!你人呢?”
“哦……看来我们都传送到不同的地方了——我应该是在塞纳维这边,我等下找找他。”
“行叭,尽早回家哦!”
“好。”
……
切断联系后,玦切换成常态,朝着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俯下身,语气温和:
“你好啊,我想问……”
他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深不见底,直接与对方进行灵魂上的对话。
“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孩的小手牢牢抓着另一只青紫的小手,身子微微发抖。
她似乎有点害怕,却并没有逃走,只是怔怔地开口:
“你……没有……长的东西。”
玦:“什么长的东西?”
“就、就是长长的……”小女孩呆愣愣地比划着,指尖颤抖,“会……砰砰砰的东西……”
哦,她说的应该是枪。
怪不得她没跑,应该是觉得他没枪不会杀她。
玦点点头,蹲下身,声音放缓:“是的,我没有枪,不会伤害你的。”
他想了想,指着她抓着的小男孩问:“这是谁?是你的家人吗?”
“啊……”
小女孩的眼神空洞,愣愣地看着她紧抓的小男孩,似乎不太明白玦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木讷:“是……是弟弟。”
玦:“你的爸爸妈妈呢?”
女孩磕磕绊绊道:“……不知道。我没有……妈妈了,爸爸让我躲在这、这里,走了。”
她也蹲下身,摸了摸男孩乌紫的脸。
“弟弟……被打、打到了,累了,睡、睡着了。”
“……”
玦瞥了眼尸体肿胀到已经呈现巨人观的小男孩,看到男孩头发下的血洞,又转回目光。
他无情地揭示残酷的真相:“他死了。”
“……啊?”小女孩没听懂,“死……死是什么?”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像是在重复一个她从未听懂过的词汇。
是啊,她的年纪太小,甚至远未了解死的概念。
她又打掉黏在男孩油腻腻头发上的苍蝇,絮絮叨叨:“我、我要……保护弟弟的。爸爸……让我保护……弟弟……”
瞅着话还说不利索的小孩,心知从她身上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玦叹了口气,干脆起身。
精神迅速联系上某人——
“塞纳维,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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