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住宋瑾的软磨硬泡,叶修言开车带她来到关押陆征的看守所,丰台跟房山的交界处,位置很偏,看守所后面就是几座山。
没有像样的酒店,只有旅馆。
叶修言原本是想让恶劣的环境把她吓跑,没想到她拎下来行李箱就朝派出所对面的旅馆走。
“陆征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这样糟践自己?”见她连头都不回,叶修言醋意更浓,“宋瑾你给我站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本名。
宋瑾停下脚步,他跟上来把行李箱夺走,一言未发的走进破旧的小旅馆,向老板娘要最好的房间。
最好的房间在三楼,来到窗前看对面的看守所,墙太高,什么都看不到。
“以为在这里就能看到陆征?”叶修言笑她不是一般的傻,“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嫌疑犯,要能被你看到,这旅馆早发财了。”
对她而言,其实看不看得到无所谓,只要知道陆征在里面就好。
叶修言问她:“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别回头陆征出来了,你再把自己给饿死。”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叶修言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一想到你跟陆征在一起我就来气。”
他问:“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久?”
“好运来民宿是我为了追你才让陆征买下来的,我那会儿没多少钱,先让陆征垫上,没想到他竟然……”
想到在好运来的一些细节,突然留意到她有好几次都是单独进陆征的房间,“你跟陆征是不是做过了?”
成年人都知道做过是指什么,宋瑾没隐瞒,再次点头。
“操!”叶修言气的恨不得捶墙,“我真想现在就进看守所弄死他!”
“叶修言……”
“给我闭嘴!”叶修言恼羞成怒的朝她逼近:“我们认识四年多,你一直叫我叶少,从没叫过我名字,跟陆征认识仅三个月,叫他陆征!还跟他做!宋瑾你告诉我!我叶修言到底哪点比他陆征差!”
“你很优秀。”宋瑾向后退一步,他就靠近一步,退到墙角,无路可退,立刻抬手抵住他胸膛,“叶少请自重。”
“陆征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自重!”叶修言满眼腥红,妒意正浓,“被他睡上瘾了是不是?还专门跑来北城找他!”
“你再出言不逊一句试试!”宋瑾愤怒的抬头看他,“别让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
叶修言下楼吸烟平复满腔憋屈的怒火,想到刚才宋瑾那双悲愤的眼神,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过分。
这四年多都是他一厢情愿,宋瑾从没跟他暧昧过,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不喜欢还吊着你,她会将距离保持的刚刚好;平静下来后想想,那种话他确实没资格说。
上楼来到宋瑾房前,还没敲门,她走出来。
“可不可以送我去趟超市?”刚才她检查了一下床上用品,一股的味道,实在受不了。“我得去买两床被子还有床单被罩。”
“我给你配辆车,找个酒店住,你想过来再开车过来不就行?非得在这里住下守着他?”叶修言满心都是嫉妒,“他在看守所又丢不了!”
宋瑾冲他笑了笑:“在这里住着我心里踏实。”
只有离陆征足够近,她那颗悬浮的心才能找到落脚点。
叶修言不想再发表任何意见,先开车带她去附近的餐馆吃饭,吃完饭带她去几公里外的商超买床上用品,一来一回就是半个多小时。
临走前叶修言把车钥匙给她留下,她不要,说去市区自己会打车。
“非要跟我算这么清?”叶修言眼神哀怨道:“我们认识四年多,应该也算是朋友;就算你不拿我当朋友,如果被陆征知道你一个女人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觉得他在里面能放心?”
“不要让律师告诉陆征我来了北城。”她很释然的说道:“来北城是我的选择,跟他无关。”
“以后有你哭的。”叶修言拿起车钥匙下楼,连头都不曾回过。
……
晚上宋瑾是痒醒的,后背和大腿还有胸口都起大片疹子,天亮她才打车去就近的社区医院,医生说她是水土不服引发的过敏性皮疹,给她开好药,叮嘱她最近注意好饮食,尽量不要再吃辛辣刺激肠胃。
回到旅馆,下午开始呕吐腹泻。
连着三四天,她被水土不服折磨的面黄肌瘦。
叶修言再过来看她的时候都被她这副模样吓到;连忙送她去市区医院,挂水输营养液两天才缓过来。
把她接回旅馆让她躺床上休息。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叶修言看她的眼神有气也有心疼,“你说你何必把你自己折磨成这副模样?律师说陆征他在里面好的很,身体硬朗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倒好,都快瘦成鬼了!”
接杯温水给她递过去,走近注意到她头顶发根都是白的。
见他一直在看自己头顶,宋瑾察觉到他是看到了什么,接过水杯喝口水,笑着说:“我遗传我爸的少白头,月底再染染就遮住了。”
叶修言不想拆穿她,下楼看到一辆军牌的黑色奥迪a8行驶到看守所门口停下,车上身穿军装的男人下来,是陆征的四弟陆曜。
叶修言赶紧跑过去,想着能跟陆曜一起进去见见陆征。
陆曜刚从国外执行联合国任务回来,得知二哥陆征被诬陷洗钱行贿,直接无视父亲的警告开车来看守所看自己二哥。
他问叶修言:“叶哥你也来看我二哥?”
“只让律师见,从你二哥进去到现在,我连他一次面还都没见过。”叶修言问他:“你们家那边情况怎么样?怎么连你也回来了?”
“任务结束了,昨晚回来才知道我二哥发生了这事。”陆曜看了看时间,“叶哥咱们先进去看二哥,中午一起吃个饭。”
叶修言跟他一起进去,起初还受阻,不知道陆曜给谁打去的电话,那些狱警立刻献殷勤的为他们端茶倒水。
十几分钟后,被剃了平头,双手戴着手铐的陆征在两名狱警的押送下出现在探亲室,看到这副阵仗,陆曜愤然起身,“他们竟然还敢给二哥你戴手铐!”
“总要一视同仁。”陆征微笑的走过去坐在这个两年多没见的四弟对面,“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刚回来。”陆曜满眼都是不甘,“我瞒着爸过来的,爸说不能使用任何特权,要按照审讯流程进行;我不放心二哥你,不来看你一眼我放不下心。”
叶修言在一旁吸着烟静静听着,纠结要不要告诉陆征宋瑾来了北城,就住看守所对面;出于内心的妒忌,他还是动了不改动的恻隐之心,选择隐瞒下来,先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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