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石实在受不了厅室内烂糟糟的尸体腐烂后散发出的臭味,退出厅室就碰到刚醒过来的刘浚,他让董永将他背入厅室内,又突然退了出来。
出来后就看见正在搬柴火的离石,刘浚急忙从董永的背上下来,让董永去替离石搬柴火,准备将这屋子里的腐烂尸体全部烧掉。
董永放下刘浚,急忙上前接过离石手中的柴火,离石从董永腰间摘下一扁形酒壶,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是他喝过的“我的家”,盖好盖子,重新挂在董永腰间。
离石再在自己的腰间皮袋中摸出白银打火机,扔给董永说:
你站在门口,将柴火扔进厅堂内,泼上半壶酒在干柴上,打火机点燃后,将它扔进去,再用剩下的酒,冲洗双手和脸部,预防瘟疫,去吧!
说完,离石走向刘浚,刘浚看着一身奢华盔甲的离石淡然处之,等离石向他率先见礼后,他才说:
贤弟,我以为你换了一身装扮,就不认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小老头了,哈哈哈!
离石淡淡说:
我与兄长结交,是冲你的品性和豁达,这身衣服太重,还不如布衣穿着舒服!
刘浚以为离石意有所指,便转变话题,对离石说:
为兄早应该猜出来,若不是秦王驾临,谁敢在董夫子的白鹿书院胡言乱语?
离石皱眉说道:
兄长认为我在胡说八道?
刘浚说:
那里,本以为你就是狷狂性子,布道传授一些惊人呓语,如今看来,你确实有实力去实现你布道的学说。
但是贤弟,你对世家强大的力量还是一无所知。
离石冷冷一笑对刘浚说:
刘兄,你对我的力量也一无所知。
离石指向十米外院墙边靠的石碾上说:
刘兄请看那个石碾。
离石又从腰间取出那把三十厘米长的左轮手枪,瞄准石碾就是一枪。
砰!
刘浚被巨大的声音震蒙了,更让他发愣的是石碾已经被轰出一个脑袋大的窟窿,他急忙走到石碾旁,不停仔细观察那个大窟窿。
这时厅堂里已经燃起大火,董永恭敬上前,将打火机要还给他。
离石发现董永的衣服角,少了一块,在看见董永恋恋不舍拿着正要归还的白银打火机,离石接过打火机。
离石问董永:
开枪会不会?
董永说:
小人跟司马清苍大人学习射击过遂发火枪。
离石又问:
射击的规矩知道吗?
董永忝敬回道:
主上,小人知道。
离石又问:
听说你手力很大?
董永不明所以只能照实回答:
主上,小的自小就有神力,但吃的也多,家里就是被我吃穷的,若不是如此,董老祖也不会将小人送予主上。
离石听董永回话颇有意思,将左轮手枪递给董永,指着石碾对面的牲口棚里一根大腿粗的木桩子说:
向它射击。
董永刚才见过离石射击,接过左轮手枪,学着离石的样子,瞄了个大概,就开始射击。
砰、砰、砰、砰!
连开四枪,最后一枪才击中木桩,木桩被拦腰击碎,牲口棚的墙上还出现三个小孩拳头大小的贯穿洞。
董永倒着将枪口朝下,把左轮手递还给离,然后一边揉着持枪的手,一边对离石忘形的说:
主上,这枪打起来真过瘾,它的威力太大了。
离石将白银打火机扔给董永:
这个是你击中目标的奖品,首次射击,能击中目标,非常不错。
至于这类手枪,明年帝国军官和特工都会装备,到时你也会有,至于这一把,世上仅有一支,只属于我一个人使用。
离石退换下转轮巢,将带弹壳的转轮巢装入腰间皮袋,又拿出一个新的转轮巢装入枪架,合上闭锁。
刘浚走近离石,颤声说:
贤弟,你手中这种东西,毕竟太少,挡不住世家百万族兵,若是与世家硬碰硬,会生灵涂炭,让南方血流成河的。
离石淡淡的说:
百万族兵,很多吗?
贤弟听过有个族群曾屠杀了八千万人,毁灭一个国号大阳帝国的庞大王朝。
你觉得我没有这样的决心?
还是没有这样的勇气?
刘浚听离石如此说,突然有种认错人做兄弟的挫败感,他以“仁”字儒字学说布道传教,虽然也对世家不满,但绝不会为了消灭世家,屠杀南方千千万万的黎民。
虽然南朝为吓唬北方胡虏,一直对外宣传南朝有八千多万人口,就像前朝一样,有十万军队就对外号称三四十万军队,有三十万军队,就敢对外号称有百万雄兵。
没有精确的数字统计概念和人口登记体制,南朝一直有意识在夸大汉人群体的数量。
就是为了让北方胡虏知道,他们在北方屠杀的汉人数量,只是汉人群体中极少的一部分,胡虏若是敢全力南下,就会面对比胡虏十多倍的人口,南朝数百万军队。
若是胡虏真与南朝汉人拼死一战,南朝汉人即使损失惨重,北方胡虏,也会被杀的灭族。
这就是最早的战略欺骗,胡虏也相信了这种说法,直到大秦出现也没敢南下,现在大秦被南朝称为北秦。
前世也是直到胡虏统一了北方,了解南朝的虚实和腐败,他们才南下统一了天下,可那时的胡虏,已经用屠刀彻底融合了北方汉人。
随后,接下来的隋唐,皇帝身上已经有了胡人的血统,而唐朝更是有鲜卑人的纯正血统,连皇后都是正宗鲜卑人。
唉!不一样的历史……。
离石来到南朝后,就发现以南朝落后的生产力和组织管理方式,根本养不活八千多万这么多的人口,更供养不起数百万军队。
前世中国在封建末期,人口能达到4亿人口,那是因为封建王朝持续二千年发展积累下来的成果,而那时无论是生产能力和管理方式已经是最成熟的,能勉强养活那么多人。
可那些人的生存质量,只能是说勉强有一口气,与丰衣足食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现在封建只有七百多年,还遭遇了异族胡人第一次大规模、有组织的入侵,北方世家汉人势力被连根拔起,剩下的只是汉人平民,他们无组织、无资源,想反抗连把铁制武器都凑不出来。
直到大秦异常崛起才改变了这一切,但这绝不意味刘浚能忍受,离石用这种赤裸裸的方式威胁刘浚,而且是以汉人生命威胁。
离石见刘浚有割袍断义要翻脸的迹象,离石觉得肯定是自己表达错了哪句话,让刘浚产生误会了。
离石赶紧表态说明:
刘兄,小弟说的是夸张的形容词,只是为了表达小弟做事的决心,并不代表实际行动。
莫怪!莫怪!
刘浚这才脸色有所缓和,刘浚紧接着问:
那贤弟想如何对付世家?
离石自信的说:
团结大多数,铲除一撮,世家还会保留,但其中有罪、手上有人命的人都要接受公开审判,古人曰:杀人者,偿命;
放心!我会让他们以秦法审判他们,若是刘兄不放心,可以监督审判的全部过程,若是你认为审判不公,可以宣布此人无罪!
我们绝不会搞株连,抄家是必须的,巧取豪夺来的财富,世家必须归还给受害者。
刘兄,你认为这样做可以让你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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