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浚激动的一把抓住离石的手臂,大声问:
贤弟,此话当真?
离石点点头说:
当真!
刘浚冷静下来又问离石:
贤弟打算如何做?
离石正要回答时,司马清苍带着一队禁卫军骑马赶来,离石和刘浚就站在已经燃起大火的院子外,驻足等待他们前来,那队禁卫军进村后,就开始搜查检索展开布防。
而司马清苍一人骑马到离石身前才下马,下马后躬身行礼,大声说:
春花大人在禁卫军的协助下,已经控制了永嘉城,特派属下前来禀报主上喜讯,恭迎主上前往永嘉城视查。
离石转头说:
刘兄,上马,到永嘉我们再细聊!
离石刚骑上司马清苍牵过刚骑过的白色骏马,恭请离石骑上这匹刚热完身,异常兴奋的白色骏马,那匹白马被离石压的颤巍巍,就像随时要摔倒似的,。
离石只能再跳下马背,司马清苍急忙上前解释道:
主上,这匹白马是永嘉城中桓仁府中的骏马,只因长时间没有经过战争考验,桓仁又几年没有骑过此马,这匹白马都快被养废了,刚才又被遂发枪声惊吓。
属下抢过来时,一路快马加鞭赶来见主上,它体力已经消耗殆尽,若是主上不穿这身盔甲,尚能代步。
若是穿戴这身重甲,怕是这匹白马,会马失前蹄。
主上,你看是否更换成成半身骑兵胸甲,这匹白马的底子还是不错的?
离石早就不想穿这身样子货,除了身上穿着千两黄金,能显示这身盔甲确实“贵重”,其他方面都不合他心意,差评!
离石喊来董永,让他帮忙卸甲,司马清苍又喊来三名禁卫军士兵,合力才帮董永顺利卸完离石身上重甲。
离石从侍卫手中接过半身骑兵制式胸甲,又将左轮手重新挂在身上的武装带挂钩上,再挂上腰间皮袋。
正要重新骑上这匹白马时,一名禁卫军跑来向司马清苍汇报:
长官,属下带人搜检村子时,在前面村尾的池塘里,发现大量尸体,尸体里男女老少都有,像是这一个村子里的数百人都已经溺毙。
歇了一口气,那名禁卫军又说:
这些尸体尸身完整,衣服虽然破烂,都穿戴整齐,他们像是集体自溺来亡,现场非常诡异,兄弟们都有些怕了。
属下害怕有危险的事情发生,危及主上安全,特来汇报,请主上尽早离开此地。
离石听完,便骑上这匹很累的战马,低头对那名禁卫军说:
带路,去看看!
离石骑在马上问:
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在前面带路的禁卫军,一边回头答话,一边领路,回话道:
回主上,属下姓常,叫常滕峰,望北郡人氏,加入军队刚满一年,一月前被调入禁军。
主上,属下参加过对羯胡的炮战,当时属下就是重炮队的遂发枪护卫队里旳一名卫队长。
离石一边听着对方说些唠叨闲话,一会就看见有一条河流过这个村子的村尾,而几个禁卫军正在潜入河水边的蓄水池塘里捞尸体。
离石对常滕峰说:
快让兄弟们停止继续下水捞尸体,让兄弟们改用网捞,网我们的兄弟应该有吧?
让下水捞尸体喝过池塘水的兄弟们,每人多喝一些烈酒、催吐,让军中的医官马上赶来,为他们医治。
正说着,离石骑马已经走近池塘,看着捞出来摆放整齐的尸体,各种年龄段的人都有,身体都已经泡发了,每具摆放的尸体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尸臭味也开始传播开。
离石喃喃自语:
这个世界难道这么不值留恋吗?
小孩子也有权利选择继续活下去!
刘浚骑在马上,刘顺在前面牵着马,走近离石说:
贤弟,这种事在恒仁治下偶有发生,每当世家想更换佃户时,就会发生这种整个村子、整村子的宗族,被人蛊惑自杀的事情发生,若是有幸存者或是自杀未死之人。
也会被官府或是主家,视为惹祸的根苗,不是沉塘,就是焚烧,不论怎样都会死光死尽。
时间长了,总有人发觉不对,却始终追查不出根源,甚至连追查的人也会莫名消失。
离石对常滕峰说:
尸体捞起来后,做一份尸检和个人信息特征记录,这件事我们禁卫军来查,总不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明白,得给他们一个说法。
离石骑马向村外走,一边对刘浚说:
兄长,尔总说儒家的“仁”,那你的“仁”包含谁?
刘浚正要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的给离石讲解何为“仁”。
离石却又问:
兄长所说的“仁”包不包括,刚才自杀溺毙的人?
刘兄,我早就说过,聚人为家,聚家成国,聚国而为天下。
你的“仁”
是为何人?
是为何家?
还是为国?
甚至是为天下?
你心怀宽广,肯定是为了天下,那样才能更好的传播“仁”。
离石轻轻吟起了武侠小说中的造反经典宣传词: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为善除恶,惟光明故,
喜乐悲愁,皆归尘土。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刘浚听完大惊:
贤弟!难道你信奉胡人教统?
离石摇摇头说:
我信儒家名教,奉行知行合一。
离石淡然一笑说:
刚才那些村民自杀的事,其实调查起来不是很困难。
见刘浚看向他,离石接着说:
谁是溺毙事件的最后受益者,谁就与此事难脱干系。
再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这个村子周围有这么多良田,难道就闲置下来了?
总得有人继续耕种,那谁会冒出来收租子、收田赋?
如果收取租子、田赋,那凭据是什么?
离石慢悠悠让马儿随意的顺路向前慢慢走,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可村外的地里照旧有人劳作,只是没人敢踏入村子。
离石骑在马上问一个离自己最近,正在翻地的佃农,问他:
老乡,你不是这个村约人?
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怎么在我们村子的地里翻弄?
那个正在翻的佃农停下继续干活,回口说:
大人,这地是我们主家廖家刚从桓家租来的,我们手里有地契,可不是无故在你们村的地里翻弄。
大人,那前面坐在抬轿上的寥管事,就是寥家府上租地的主事之人,俺们只是细农,管事只要管我们一口饭,俺们只管干活,其他事,俺们不敢管也不敢问。
大人,你…你~你放过俺们这些穷苦人吧!
那个回话的佃农,话说到最后,居然跪在泥土地里。
离石回头便发现司马清苍正带着一队禁卫军从后面赶上来,离石又问跪地的佃农:
你们这里用不用大秦纸币?
随即又想到一个佃农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大秦纸币,离石从腰间皮袋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枚大秦金币。
他将金币扔给跪地的细农,他说:
你收下金币,若是遇上世家豪门,你就说:
你是秦人,受大秦律法保护,有金币为证,谁敢动你,便是与大秦盖世太保为敌,记住了?
跪地的佃农早就听说过北方的大秦,更听说过盖世太保的凶名,欣喜的捡起地上的大秦金币,感觉到手里金币的重量,不停在地里磕头道谢!
离石又回头对司马清苍说:
你带几个人将那后面抬轿旁的所有人都抓起来,谁来阻止,就全抓起来,人带到永嘉城。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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