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正因为他不是君子,所以不会将自己的后半辈子尽数搭进去。
二十五岁。
这是敖译给自己定下的界限。
在这之前,他的命是韩家的。
在这之后,他的命是自己的。
现如今他二十四,本还需要一年才结束死士生涯。
但异变徒生,韩家惨遭围剿。
等他结束任务回去之时,一切都成了废墟。
敖译想探究真相。
根据族内暗线拼凑出来的信息,却只有让找到外出的小少爷,并告诉他好好活下去这点。
里头,还藏着给予他们暗卫的解药。
明显,对此灾难已有所觉。
或许,韩文轩会在那段时间外出,也是刻意安排。
至于凶手是谁,没有透露半分。
不知是想让孩子放下仇恨度过余生,还是担心透露太多,存活的死士不愿帮忙。
总之,他误打误撞的,提前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除了恩怨纠葛,就没什么感情?”苏牧尤直视他的双眸,企图在里头发现说谎的痕迹。
敖译面不改色,语气诚恳,“死士与试药人并不相同。”
死士,说白了不过是活着的、会痛会死的工具罢了。
‘坏了’,就培养下一批。
而试药人
吃饱穿暖,拥有独立的房间。
不需要做生命危险的事情,不需要为生计奔波。
外面的世道并不太平。
仅仅是这些基础的待遇,就足够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就算是听上去骇人听闻的试药环节,也有足够贴心的止疼待遇。
虽然他到现在就享受了一次,还因为体质原因片刻就失效了。
但这不能掩盖这儿的人,起码把试药人的生命看在眼里的事实。
如果只有这两个选择摆在面前,脑子正常的都知道怎么选。
趋利避害是本能。
为了前者烂命一条就是干的颠沛生涯,给后者还算安稳美满的带去麻烦。
就是傻子都不那么干。
“我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显然,敖译是个正常人。
死士并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在新主人那儿表忠心。
说的话中规中矩,只有‘正确’两字里,有些许的偏向之意。
然而大祭司却很满意他眼中那份理所当然的坚定。
他的嘴角略微上扬,“希望如此。”
不要让他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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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
时间久到苏牧尤想动用一些并不温和的手段,迫使昏迷中的人醒来之时,对方总算是有了反应。
韩文轩醒来后,就像是没事人一般,该干嘛干嘛。
苏牧尤目睹着对方每天早上起来,就跟习惯了流水线工作的工人一般,开始打理院子。
时不时的恍惚发呆,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抢了别人的活儿。
仅这点,就能看出他并非不在意。
残酷的现实与不想接受的心态对撞,赋予了他一种很强的行尸走肉的既视感。
苏牧尤并没有出言干扰,去减少他的工作量。
这种时候,冷处理,让对方自己缓过来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让敖译充当起了监工,在一边注意对方在药田时的动向。
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好田中药材。
另一方面,也是警惕意外发生。
敖译刚结束死士生涯又被抓来当试药人,自由在身边盘旋了一圈又挥手跟他告别。
大祭司的吩咐,他只能照办。
不过,沉默寡言,不代表他真的没意见。
当韩文轩第七次拔草的时候差点拔到药材,他忍无可忍的上前。
“你去劈柴。”敖译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拽到一边,黑着脸指了下院子角落里的木料。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主与仆,而是同僚。
一直给他增加麻烦,也是会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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